“放肆!”李元昭突然拍打水面,侍立的宫女们慌忙跪倒。
“殿下恕罪!”
李元昭回过神来,贝齿轻咬朱唇,却掩不住耳尖那抹胭脂般的红晕。
“都退下。”
“主子!”红莲跌跌撞撞冲进殿内,重重跪在浴池边。“奴婢该死!那日若不是……”
“起来。”李元昭指尖划过水面,荡开一圈涟漪。“那天的事不过是个意外。”
红莲膝行上前,声音压得极低。
“主子,奴婢回宫的时候,听说三殿下那边出事了。”
闻言,李元昭霍然起身,水珠顺着她凝脂般的肌肤滚落。
“更衣!”
泰来宫。
鎏金宫灯将李文泰的身影投在窗棂上,他手中的兵书许久未翻一页。
“让开!”李元昭凤眸含煞,绣鞋踏在朱漆门槛前。
御林军铁甲森然。
“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本宫偏要进!”李元昭广袖一挥。
这时,殿内传来李文泰温润的声音。
“回去。”
“哥哥!”李元昭轻咬着朱唇。“让我看你一眼可好?”
“殿下。”欧阳贺从回廊转出。“三殿下只是闭关研读兵书,用不了多久就会出关。”
李元昭冷笑。
“当本宫是三岁孩童?"
“昭阳。”李文泰的声音突然凝重。“听欧阳先生的。”
欧阳贺躬身引路。“殿下,请吧。”
李元昭沉默片刻后,跟着欧阳贺来到荷塘边的凉亭里。
“欧阳先生,到底怎么回事?”李元昭沉声问道。
“世子送去都察院的犯人,己经咬舌自尽,其中一人临死前留下血字,诬陷三殿下是幕后指使。”欧阳贺神情凝重。
李元昭指尖微微发颤。
“岂有此理!本宫要去找父皇!”
“殿下且慢!”欧阳贺急忙拦住。“如今证据对三殿下不利,陛下正在盛怒之中……”
李元昭攥紧衣角。“难道就任由兄长蒙冤?”
“眼下唯有世子可解此局。”欧阳贺压低声音。“陛下对他青睐有加,若他肯出面,定能事半功倍。”
闻言,李元昭沉默不语。
请林天出马?
那恐怕要大阳打西边出来!
见李元昭为难,欧阳贺捋须道。“或可静待时机,毕竟现在没有人证,都察院也难定殿下之罪。”
“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李元昭凤眸含怒。
欧阳贺望向东宫方向。
“这深宫之中,还能有谁。”
李元昭倏然噤声,朱唇微颤。
“公主不妨多往国公村走动。”欧阳贺躬身道。“与世子交好,于您、于三殿下皆有益处,其余之事就交给在下吧。”
李元昭深深看了欧阳贺一眼,随后转身离去,红莲连忙跟上。
“主子,这不是回明月宫的方向啊。”
“去御书房。”李元昭沉声道。
此时,御书房内,武帝看着眼前浑身脏兮兮,脸上满是疲惫之色的林天,眼圈忍不住泛红起来。
“天儿,你辛苦了。”武帝宽大的手掌轻轻揉着林天的脑袋。
林天挺首腰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干爹说这话就见外了!能为干爹分忧解难,孩儿就是做梦都能笑醒呢!”
武帝长叹一声。
“朕的那些儿子,若能及你半分懂事,朕也不必……”
见武帝唉声叹气,林天连忙关心道。“干爹,可是谁惹您生气了?”
武帝来到案前,拿起一封书信,递给林天,林天接过一看,内容正是张越和肖大贵在牢房中自杀,并且留下血书,剑指三皇子。
好家伙!
那个张越不是太子的人吗?
用心腹来献祭,太子这一手借刀杀人,当真是狠辣至极!
“此事,你怎么看?”武帝意味深长地问道。
林天深吸一口气,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干爹明鉴!孩儿绝不信三殿下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哦?”武帝眉梢微挑。“继续说。”
“化肥乃国之重器,三殿下贵为皇子,若真有所需,大可堂堂正正向孩儿索取。”林天抬起头,目光灼灼。“北楚暗探近来活动猖獗,孩儿怀疑是他们来离间我天启皇室,好让他们坐收渔利啊!”
说罢,林天连磕三个响头,额前顿时泛起一片红印。
“请干爹明察!”
武帝急忙俯身扶起林天。
“老三屡次对你恶言相向,你却不计前嫌,真不愧是朕的好孩子,天启有你,朕心甚安!”
“干爹,孩儿是个首肠子,只会说掏心窝子的话,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您多担待。”林天微微低头,语气诚恳。
武帝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深沉。“放心,朕会彻查此事,绝不会让无辜之人蒙冤。”
说罢,他朝殿外唤道。
“王德全,带世子去沐浴更衣。”
“世子爷,请随老奴来。”王德全躬身引路,态度恭敬。
林天向武帝行礼告退,然后跟着王德全离开,回廊拐角处,红莲压低声音,难掩惊讶。
“主子,没想到世子竟会替三殿下说话。”
李元昭目光灼灼地望着林天的背影,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这个傻子!
明明被哥哥针对,却仍愿意仗义执言,真是让人又气又心疼!
皇宫浴池。
林天刚踏入殿内,便见八名宫女盈盈而立,她们个个肤若凝脂,眉眼如画,身着轻纱长裙,曼妙身姿若隐若现。
“世子殿下万安。”宫女们齐齐行礼,声音柔媚。
林天一愣,转头看向王德全。
“这是?”
王德全笑眯眯地躬身。
“回世子爷,她们是专门伺候您沐浴的。”
林天心里卧槽一声。
古人诚不欺我啊!
这谁顶得住?
“世子爷,您好好解解乏,老奴在外面守着。”王德全眨了眨眼,随后转身离开。
林天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于是开口问道。
“各位小姐姐,咱们先哪一步?”
宫女们簇拥着林天进了浴池,温热的水汽氤氲缭绕,淡淡的檀香萦绕鼻尖。
宫女们的纤纤玉手轻轻为他褪去外袍,动作轻柔而娴熟,薄纱衣袖拂过肌肤时,若有似无的触感让他耳根微热。
“世子殿下,水温可还合适?”一名宫女跪坐在池边,指尖轻点水面,眼波盈盈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