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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寂。
如同潮水退去后的礁石，考场内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擂鼓般的心跳。
通过了？
第十题……就是那个抉择？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大脑仿佛被冻结，无法立刻处理这峰回路转的信息。
“喂喂！老…老师！”鸣人第一个打破了凝滞的空气，他指着伊比喜，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你刚才说什么？通过了？那第十题呢？！”
伊比喜冷漠的目光扫过鸣人那张写满问号的脸。
“我说过了，所谓的第十题，根本就不存在。”
“或者说，刚才那个让你们选择留下还是放弃的抉择，本身就是第十题！”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在空旷的考场内回荡。
“你们以为中忍是什么？”
“仅仅是会几个忍术，投掷几把苦无就够了吗？”
伊比喜缓缓踱步，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却写满惊愕的脸庞。
“中忍，是队伍的核心，是任务的承担者！”
“你们将来会接到各种各样的任务，会遇到情报不明的困境，会面临生死一线的抉择！”
“放弃很容易。”
“但放弃，往往意味着任务失败，同伴牺牲，甚至村子的利益受损！”
“一个合格的中忍，必须拥有在重压之下，坚守信念的决心！”
“必须拥有看清风险，并敢于承担后果的勇气！”
“刚才，选择留下的你们，无论是因为对自身实力的自信，还是出于对同伴的信任，亦或是单纯的不甘心……”
“你们都展现了这种觉悟！”
他停下脚步，环视着那些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眼神开始变化的考生。
“所以，恭喜你们。”
“第一场考试……在场的各位，全员通过！”
短暂的沉寂之后，压抑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爆发！
“喔喔喔喔喔！通过了！”
“太好了！我们通过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的要永远失去资格了……”
“呜呜呜……”
欢呼声、尖叫声、喜极而泣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瞬间淹没了整个考场。
劫后余生的狂喜冲刷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鸣人兴奋得首接蹦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唾沫横飞：“我就说嘛！我漩涡鸣人怎么可能在这里止步！哈哈哈！”
佐助紧绷的嘴角终于松弛下来，不易察觉地扬起一丝弧度，那是对自身判断的肯定，也是对未来挑战的隐秘期待。
小樱长长地松了口气，双手合十，脸上满是后怕和庆幸，看向佐助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光彩。
“雏田！雏田！听到了吗！”玲奈激动地抓住雏田的胳膊，用力摇晃着，红色的长发甩动，“我们通过了！我就知道！跟着星河准没错！”
雏田被晃得有些晕眩，白皙的脸颊泛起兴奋的红晕，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喜悦的光芒在白眼中闪烁。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的身影。
星河君……真的，好厉害……
他好像早就知道结果一样。
江星河感受着周围狂热的气氛，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意料之中。
伊比喜这种拷问专家，最擅长的就是心理施压和信息误导。
所谓的第十题，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考验的是在信息不对称和巨大压力下的心理素质和抉择能力。
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沉浸在喜悦中的众人，目光最终落在了伊比喜身上。
后者也正看着他。
西目相对。
伊比喜那双布满伤疤的眼睛里，审视和疑虑并未完全散去。
这个少年，太平静了。
从考试开始到结束，他的平静，甚至比一些经验丰富的上忍还要沉稳。
那份近乎完美的答卷，那无声无息安抚队友的手段，以及此刻面对“全员通过”这个意外结果时的淡漠……
都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诡异。
伊比喜可以肯定，自己之前的判断没有错。
这个江星河，绝对隐藏着什么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恐怕非同小可。
狂喜的浪潮，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最初的兴奋褪去，考生们逐渐冷静下来。
他们看向周围其他队伍的眼神，悄然发生了变化。
之前的紧张和恐惧，被一种更加锐利的情绪取代——警惕。
第一场考试，考验的是情报收集和心理素质。
那么接下来的考试呢？
必然是更加残酷的实战对抗！
刚刚还沉浸在“全员通过”喜悦中的同伴，转眼间就可能变成必须打倒的敌人。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无形的火药味。
佐助的目光，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落在了江星河的身上。
黑色的眼眸深处，燃烧着熊熊的战意。
波之国的表现，忍者学校毕业时的完美分身，还有刚才那份从容不迫……
这个家伙，一次又一次地走在了他的前面！
不行！
绝对不能容忍！
中忍考试，就是他宇智波佐助证明自己的舞台！
他要在这里，彻底超越鸣人，也要将这个碍眼的江星河，狠狠踩在脚下！
他要夺回属于宇智波的荣耀！
队伍的另一边，砂隐村的我爱罗依旧站在角落。
他那碧绿色的瞳孔，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如同两潭死水。
周围的欢呼和紧张，似乎都与他无关。
但他的视线，却若有若无地，在江星河身上停留了片刻。
那目光很短暂，很隐晦，带着一种非人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仿佛在审视一件有趣的物品。
守鹤的查克拉，在他的体内躁动着，对某种气息产生了微妙的感应。
是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
还是……那个看起来很平静的黑发少年？
有趣。
江星河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些或明或暗的视线。
佐助那毫不掩饰的战意，我爱罗那冰冷诡异的探究……
很好。
猎物们，都己经开始躁动了。
他喜欢这种感觉。
中忍考试，这个充满混乱和厮杀的舞台，正是他收割“素材”的最佳猎场。
写轮眼、白眼、砂遁……还有其他隐藏在人群中的有趣能力。
他全都要。
“星河君……”雏田小声地呼唤，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她也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那些充满竞争意味的眼神让她有些不安。
玲奈也收起了兴奋，小脸变得严肃起来，下意识地又靠近了江星河一些。
“放心。”江星河的声音依旧平静，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接下来的考试，按照我们训练的来就行。”
他瞥了两人一眼，“保护好自己，相信彼此。”
简单的嘱咐，却让玲奈和雏田的心安定了不少。
伊比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到了宇智波家小子的不甘和战意。
看到了日向家大小姐的紧张和依赖。
看到了那个红发漩涡遗孤的跃跃欲试。
也看到了那个砂隐人柱力的诡异平静。
更看到了那个始终处在风暴中心，却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的江星河。
这些下忍，每一个都不简单。
接下来的考试，恐怕会异常惨烈。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星河，那眼神仿佛要将他彻底看透。
然后，他不再停留，带着一众同样面无表情的考官，转身离开了教室。
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逐渐远去。
考场内，只剩下通过第一场考试的下忍们。
空气中，喜悦的余温尚未散尽，新的紧张和期待己经开始发酵。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所有人都明白，下一场考试，将是决定命运的生死搏杀。
而他们彼此，都将是猎人，也可能是猎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