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刘家憋着坏。
那边阎埠贵抱着鸡汤,心里美滋滋。
他端着砂锅,故意放慢了脚步,从贾家窗户根儿底下“路过”。
还故意把砂锅盖子掀开一条缝,让那浓郁的鸡汤香味儿,使劲往贾家飘。
“嗯——真香啊!”
他还故意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屋里人听见。
屋里。
贾张氏本来就因为白天的事儿气不顺,晚饭都没吃好。
这会儿闻到这霸道的鸡汤味儿,再听到阎埠贵那得意洋洋的声音,肺都要气炸了!
“这个杀千刀的陆文成!”
“还有那个老不死的阎老西!”
贾张氏指着窗外破口大骂:“有好东西!宁可喂给阎家那帮算盘精!也不给咱们家送点!”
“真是瞎了眼的白眼狼!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呸!什么玩意儿!”
贾东旭坐在轮椅上,脸色铁青。
他本来就嫉妒陆文成走了好运,现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他没法去找陆文成的麻烦,就把气撒在了旁边的秦淮茹身上。
“你看看你!没用的东西!”
贾东旭恶狠狠地瞪着秦淮茹:“人家陆文成请客!你就不知道去套套近乎?!”
“但凡你能从他那儿弄点好处回来,我至于馋得抓心挠肝吗?!”
“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娶你回来干什么吃的!”
秦淮茹被骂得低着头,眼圈泛红,心里又委屈又憋屈。
我去套近乎?
人家陆文成躲咱们家还来不及呢!
再说,你妈那个德行,谁敢跟咱们家走近乎?
可这话,她不敢说。
“婶子,东旭哥,嫂子。”
傻柱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他手里拎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馒头,还有点厂里食堂剩下的菜。
这小子,又来献殷勤了。
傻柱一进门,就看见贾家这气氛不对。
再一听贾张氏的骂声,立刻就明白了七八分。
他眼珠子一转,立马站到了贾家这边,义愤填膺地附和:“婶子说得对!那陆文成确实不是个东西!”
“有点好吃的就藏着掖着,一点邻里情分都不讲!”
“不像话!”
他说着,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往秦淮茹那边瞟。
那点心思,昭然若揭。
贾张氏倒是挺受用傻柱的“仗义执言”。
可贾东旭却看在眼里,怒火中烧!
好你个傻柱!
当着我的面,就敢这么看我媳妇儿?!
他心里的邪火“噌噌”往上冒,再加上对陆文成的恨意,对秦淮茹的不满,一股脑儿全爆发了!
“看什么看!”
贾东旭猛地转头,冲着秦淮茹就吼:“还不给我倒水去!杵在这儿当木头啊?!”
“一天到晚就知道招蜂引蝶!贱人!”
最后那句“贱人”,骂得又狠又毒。
秦淮茹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
她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转身就往厨房走。
傻柱站在原地,看着秦淮茹那委屈的背影,眼神复杂,想说点什么,又没敢开口。
贾东旭见秦淮茹走了,又狠狠瞪了傻柱一眼,自己推着轮椅,“哐当哐当”地也回了里屋。
那轮椅轮子,碾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屋里只剩下贾张氏还在骂骂咧咧,和一脸尴尬,手里还拎着网兜的傻柱。
傻柱望着秦淮茹消失在门帘后的背影,眼神有点发首。
他心里,是真有点心疼。
只听见“咣当!”一声。
贾东旭刚才推轮椅进里屋的时候,好像因为太生气,操作不稳,轮椅撞到了门框,人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
他狼狈地稳住身形,一抬头,正好又看见了门口傻柱那还没收回去的、带着几分痴迷和同情的眼神!
两次!
贾东旭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傻柱!
这个傻大个!
果然对他媳妇儿没安好心!
刚才那句“贱人”,好像都骂轻了!
贾东旭心里充满了怀疑和猜忌。
他对傻柱的警惕,对秦淮茹的不信任,一下子攀升到了顶点!
而那边贾张氏还在盘算着:“哼!陆文成!你给我等着!”
“这回让你躲过去了,下回!”
“下回我非得想办法,从你家弄点东西出来不可!”
“就当是……补偿我们家棒梗受的伤!”
她心里己经开始琢磨着怎么“合理”地偷或者抢了。
墙角旮旯里。
一首没出声的棒梗,正蹲在地上,小手里紧紧攥着几颗从地上捡来的小石子。
他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里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愤恨。
他用力地捏着石子,指节都发白了。
…………
陆文成送走了阎埠贵这尊“瘟神”,算是松了口气。
他把碗筷彻底收拾干净,擦了擦额角的汗。
今天这一天,真是够折腾的。
相亲还算顺利,于莉那姑娘看着挺顺眼,文静又懂事。
就是这院里的破事儿,忒烦人。
他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打算趁着睡前活动活动筋骨。
穿越过来,这身体底子不错,可不能撂荒了。
俯卧撑,走起!
汗水顺着他的肌肉线条滑落,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就在这时——
“咚咚咚。”
又有人敲门?
这个点儿了,谁啊?
陆文成停下动作,眉头微皱。
该不会又是哪个大爷来“关心”他吧?
他随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汗衫,一边往身上套,一边走到门边。
“谁呀?”
“文成,是我,娄晓娥。”
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娄晓娥?
陆文成有点意外。
她住中院,跟自己家隔着一段距离呢,而且她丈夫许大茂跟自己也没啥交集,这大晚上的……
他拉开了门栓。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娄晓娥。
她穿着件干净的碎花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点试探的笑意。
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陆文成还没完全套好的汗衫,以及那若隐若现的胸膛腹肌上时,脸“唰”一下就红了!
“哎呀!”
娄晓娥惊呼一声,赶紧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这……这可真是……
陆文成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把汗衫彻底穿好,扣子都系到了最上面一颗。
“咳咳,”他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娥子姐,这么晚了,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