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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陆沉揪着驴耳训斥：“不是说好只烧退蛇妖吗？你偷偷给火球术叠了多少层威力？”
驴子甩头挣脱，瞳中忽现阴阳双鱼虚影。玄奥青光笼罩村落，村民们关于“蒙面人”的记忆如沙消散，唯余“凌霄阁修士降妖”的虚幻画面。
“轮回瞳篡改因果，扣寿十年。”《长生录》浮现血字。
“陆小白！你故意的吧？！”
「唏律律～（等价交换～）」驴子咧嘴露出被灵石染黑的牙。
炊烟起时，陆沉瘫在藤椅上啃烤薯，看驴子用尾巴卷着扫帚清理院落。
“明日去镇上卖参，给你买杏花酿。”
扫帚啪嗒落地。
“……最多三坛。”
扫帚欢快舞成风车。
山巅云舟内，凌霄阁长老盯着化成铁坨的宗门圣钟，颤声道：“炼气期？那火中分明有红莲业火的气息……速传令下去，青牛山方圆千里列入禁地，凡我派弟子遇蒙面人，执晚辈礼退避三舍！”
卯时未至，陆沉蹲在灶台前研究《长生录》新刷出的任务：
**【十日内在青州坊市盈利百枚灵石】**
**【违规处罚：当街跳剑舞《霓裳羽衣曲》】**
“这是逼良为娼啊……”他瞥了眼驴车上堆积如山的玉髓参，这些蔫巴巴的灵植怕是连十个下品灵石都难出手。
阿白嚼着偷藏的糖渍梅子，尾巴在板车刻下一行字：「参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
三日后，青州东市角落支起个寒酸摊位。粗麻布幌子上墨迹淋漓：
**「青崖居士秘制·筑基以下无效·元婴以上慎用·绝世大补汤」**
下方还有行小字：童叟无欺，假一赔命。
“你这幌子写反了吧？”隔壁卖避雷符的老道首咂舌，“筑基无效还卖给谁？”
陆沉笑而不语，袖中手指轻勾——阿白立刻从板车下叼出半块留影石，当街投影昨夜剪辑的“幻象”：
画面中“蒙面高人”手持木勺，舀起一瓢汤汁泼向山崖，霎时枯木逢春、地涌金莲。末了还有一行鎏金大字：
**「青崖汤：一口延寿半日，两口巩固道心，三口天打雷劈」**
“要的就是这份坦诚。”陆沉给第一位顾客舀汤时低语，“修仙界套路深，真诚才是必杀技。”
未时三刻，摊前突然砸下个描金痰盂。
锦衣公子摇着折扇冷笑：“喝你家汤跌了境界，今日不赔千枚灵石，休想走出东市！”
陆沉扫了眼对方腰间晃荡的“无极宗”玉牌，叹气摸向钱袋——却在指尖触到灵石时顿住。
《长生录》在识海哗啦翻页：
**【退让讹诈者，折寿三年】**
“公子可知我这汤的妙处？”陆沉突然正襟危坐，“它虽不能增进修为，却能照见因果业障。”
他抬手泼出半碗残汤。汤汁凌空化作水镜，映出锦衣公子三日前与药铺掌柜密谈的画面：
“那驴车穷酸定无背景……届时讹来的灵石分你三成……”
围观人群哗然。无极宗公子面如猪肝，正要捏碎传讯玉符，忽见陆沉从板车底抽出血色横幅：
**「青崖汤受害者协会」**
下面密密麻麻按着百枚手印，仔细辨认竟全是各派长老亲传弟子的名讳！
“您要当第一百零一位会员吗？”陆沉笑容和煦如春风。
公子落荒而逃时，阿白悄无声息地顺走了他装泻药的香囊——正好给今晚的野菜粥添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