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野收敛气势,欣赏地看了她一眼。
“陆太太并不好做,你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日子可能都不会太平静,甚至会有危险。”
“那等你的目的实现之后呢?我们离婚?我不一定非得为了报复赔上自己的后半生,在我看来,婚姻应当是两个相爱的人的结合。”
陆时野轻笑,仿佛是在笑她天真。
“婚姻可以有很多种,你说的是最脆弱的那种。”
“还有,”他话锋一转,“什么给了你我要和你假结婚的错觉?”
“虽然存在协议,但既然结,当然是真的结。”他态度坦然,“路小姐谨慎,但我同样也不会为了给别人看,随便找个人结婚,毕竟是要同床共枕的,还是说,路小姐想逃避夫妻义务?”
“我不同意。”他首接否定。
路杳杳对他的自说自话无言以对。
然而他甚至还认真地思考了下她的思路,“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虽然他觉得没什么必要,利益才是最牢靠的同盟。
“我还没答应你。”
手边的手机亮起,陆时野站起身,“我一个小时之后就要离开,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想通了随时联系我。放心,感情我保证不了,但行为上我会约束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
“要是我不答应呢?”
“那就继续想,我只接受一种答案。”
别人说这话是自大,但陆时野,确实有这个放狠话的底气。
路杳杳有一种早就踏错了坑的错觉。
“等等,你本来就要走了。那刚才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离开为什么那么大反应?”还反过来质问她。
陆时野无辜摊手:“自己为了公事走和你为了别的野男人赶我走,那能一样吗?”
“我没赶你,什么叫野男人?”
“觊觎别人老婆的男人。”
“陆总,代入角色有点太快了。”
他突然弯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只是提前预习一下。”
路杳杳躲闪不及,被他亲了个正着。
“陆时野!”她咬牙。
“乖,我去收拾东西。”
陆太子有时候真的很会装聋作哑。
看着摔门而去的路杳杳,陆时野眼睛含笑。
他并不着急,路家那群糊涂虫,早晚会亲手将她推到他身边。
成为她唯一的依靠、同盟、亲密伴侣,他突然生出了无限期待。
选中她最开始是看中了她敢打敢闹能担事,以及那偶然窥见的身为同类的疯劲,但近一个月的相处,他觉得,她也许会给他带来更多惊喜。
这个协议妻子,他很满意。
……
陆时野去国外出差的当晚,陪着他养伤家里蹲了一个月的路杳杳也在奚蕴的召唤下出来放风了。
热闹的酒吧,奚蕴熟练地找到一个卡座,不满地叨咕:
“你都快窝在家里长蘑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那小公寓藏着金矿呢。”
金矿没有,金主倒是有一个。
路杳杳默。
之前因为陆时野被追杀要隐藏行踪,路杳杳就没跟奚蕴说陆时野的事,更怕牵连到她,借着赶稿的借口没让她上门。
这会倒是没什么顾忌了,于是老老实实交待了这一个月的境况。
奚蕴听得不断“卧槽”,“行啊姐妹,我说你这段时间不声不响的,原来是去干大事了!”
她两眼放光,“陆家太子爷都被你搞到手了,那你以后岂不是在帝都横着走?”
路杳杳手指着酒杯,“我还没有想好。”
刚才还大放厥词,嘻嘻哈哈的奚蕴却正经了脸色,“说什么大杀西方都是开玩笑的,杳杳,一个温凌不值得你赔上自己。
你想要对付她,等我努努力,夺了我老爹的权,我用奚家跟路家拼,你姐妹可以养你后半辈子。
陆时野虽然厉害,但陆家纷争不断,勾心斗角,他这个人更是阴晴不定,手段狠辣,听说前几天陆家西房父子俩人都废了,一个成了植物人,一个成了太监,虽然没有证据,但外界都传言和陆时野有关。
他是个绝情的人,你现在站在他这一边还好,要是哪天有分歧呢?这样的人,我不放心你跟他在一起。”
若有一天陆时野利用完杳杳了,想要她无声无息消失她都找不到人。
而且,杳杳前半辈子太苦了,虽然傅景策是个渣男,但是奚蕴还是希望后半辈子能有人真心爱护她。
这样美好的女孩,不该泯灭于流言和仇恨。
当年在全世界都背弃她的时候,若不是满身恶名的路杳杳拉她一把,这世界也不该有奚蕴这个人了。
但陆时野并不是能被拒绝的人。
路杳杳没有对奚蕴说他的势在必得,只是笑着靠在她肩上,“那以后就靠奚总养我了。”
“放心,包富贵的。奚老头的遗产到时候咱俩平分。”
“哈哈哈你家老头要被气出升天。”
“早死早超生。”
两人吐槽着奚家老爹还有那对继母子,气氛良好,然而一声阴恻恻的男声打破了和谐。
“两位喝得挺好啊,进包厢一起喝一杯?”
顶着一头标志性蓝毛的秦琸站到她们面前。
从得知温凌被路杳杳断了一条腿起,秦琸的心里就憋着一团火,紧接着又被人恶作剧追着被骂了三天,当着一群兄弟的面,他脸都丢尽了。
然后又知道路杳杳把外婆留给温凌的房子烧了,害得温凌在医院都半夜掉眼泪,秦琸恨路杳杳恨得要死。
温凌因为腿伤失去了很重要的晋升机会,路杳杳当然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可是这女人实在能宅,跟乌龟似的整天龟缩在家里,他想找机会下手都找不到。
今天听到酒吧里的眼线说奚大小姐和路杳杳出现了,他当即飙车赶过来。
“怎么?相识一场,连杯酒奚大小姐和路二小姐都不肯赏脸了?”他不爽地看着纹丝不动的两人。
“呵,姑奶奶从来不陪舔狗喝酒。”奚蕴贴脸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