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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的冷光灯在凌晨两点依然刺眼，林关羽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蓝光在他眼下投出青灰阴影。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撞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极了魏延最后那句“我后悔了”在他耳边的回响。
“叩叩。”
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风，杨貂蝉的高跟鞋声清脆利落，发梢还沾着夜露的潮气。
她扫了眼林关羽紧绷的下颌线，没急着说话，先把保温桶搁在战术板旁——是他最爱的竹荪鸡汤。
黄月英跟在她身后，黑框眼镜后的眼睛亮得像淬了冰，手里抱着台银色笔记本，封皮还带着打印机刚吐出来的温热。
“魏延的通话记录。”黄月英把笔记本推到林关羽面前，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时间轴，“近三个月他和跨国战队的通讯频率从每周七次降到两次，三天前在便利店用公共电话打给国内某个空号——号码归属地是他老家县城。”
林关羽的拇指无意识着手机壳边缘的裂痕，那是去年被私生饭撞到时磕的。
“他说后悔。”他嗓音低哑，像砂纸擦过金属，“后悔什么？后悔背叛？还是后悔没拿到足够的好处？”
杨貂蝉扯了把椅子坐下，红色指甲敲了敲保温桶：“先喝两口，胃空着容易钻牛角尖。”她盯着林关羽眼下的乌青，语气软了些，“你昨晚只睡了三小时，系统任务进度涨了4%，说明魏延的信息是关键节点。”
黄月英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是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在便利店冰柜前站了十分钟，最后只买了瓶矿泉水。
“体貌特征吻合魏延，帽子压得很低，但左手小指的旧伤——他打职业时被键盘砸断过。”她推了推眼镜，“他在等谁？或者在传递什么？”
林关羽突然起身，战术板上的“五虎上将”战术图被带得晃了晃。
他走到窗边，望着楼下路灯下拉长的影子，喉结滚动两下：“约他见面。”
杨貂蝉的茶杯顿在半空：“你疯了？跨国战队的情报网能把整个训练基地的苍蝇都定位，魏延现在是他们的棋子——”
“但他是活棋。”林关羽转身时，眼尾的泪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活棋才会有破绽。黄月英，查他老家最近的动态，尤其是他母亲的医疗记录——上次我记得他妈妈在省医院做透析。”
黄月英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三秒后屏幕弹出一张缴费单：“本周二，有人往他母亲的住院账户打了二十万，备注是‘手术费’，汇款人姓名……空。”
杨貂蝉突然冷笑：“跨国战队的惯用手段，先用甜头套住，再用软肋勒死。魏延现在要么是想赎罪，要么是想找个更粗的大腿。”她掏出手机划拉两下，“我让助理查了，魏延的社交账号最近频繁访问国内战队超话，昨天还点赞了一条‘职业选手不该被资本操控’的帖子。”
林关羽的手指重重按在战术板上，“五虎上将”的标记被压出个浅坑：“明天宣布第三场对抗赛，把热度炒起来。跨国战队要情报战，我们就用观众当屏障——他们不敢在首播里动手脚。”
晨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训练室时，林关羽的运动外套搭在椅背上，领口还沾着鸡汤渍。
他站在队员们面前，战术板上的“第三场对抗赛”几个字被红色记号笔圈了又圈。
“老张。”他看向张飞，那小子正咬着能量胶，腮帮子鼓得像仓鼠，“你的关羽需要更激进的绕后，昨天复盘时我说的三角位记得吗？”
张飞把空胶管精准扔进垃圾桶，拍得桌子哐哐响：“哥你就瞧好吧，我昨晚加练了二十局，现在二技能接大招的衔接能控制在0.3秒内！”
马超搓了搓手，指节发出脆响：“对面那黄忠不是爱架塔吗？我玩公孙离，第三波兵线进塔时我肯定能切到他后排。”
林关羽看着队员们发亮的眼睛，喉间突然有些发紧。
三个月前他们还只是凑数的明星选手，现在每个人的战术本都翻得卷了边，笔芯用秃了三支。
他抬手压了压，声音放轻：“这次我们用‘天赋复制·链式传递’。”
训练室突然安静下来。
徐庶抱着笔记本从门口挤进来，镜片上蒙着层白雾——他肯定是跑着来的。
“我优化了系统接口！”他把电脑转向众人，屏幕上跳动着绿色代码，“现在可以同时给五个人复制战术模板，延迟从0.5秒降到0.2秒！”
黄月英推了推眼镜：“我同步了‘五虎上将’最近十场比赛的数据，他们的野区控制率73%，但对抗路换血频率是职业圈最低的——说明黄忠那个老东西在等机会。”
下午两点，首播间的弹幕像涨潮的海水。
林关羽盯着屏幕上的加载条，耳麦里传来导播的倒数：“三、二、一，开播！”
“欢迎各位来到《巅峰对决》第三场对抗赛！今天我们的‘星火战队’将迎战国际劲旅‘五虎上将’！”解说的声音带着兴奋的颤音，“让我们看看林关羽能否延续之前的神级操作——”
“叮。”系统提示音在林关羽脑海里响起，淡蓝色光幕展开，“检测到对手战术模板：野核反打流。己复制，是否开启链式传递？”
“开启。”林关羽低声说，指尖在屏幕上划出流畅的轨迹。
他操纵的打野英雄李白从草里窜出，二技能破掉对方打野的惩击，同时耳麦里响起张飞的吼：“关哥我到位了！”
比赛进行到第八分钟时，双方经济差始终没超过两千。
林关羽的额头沁出薄汗，屏幕右下角的小地图上，“五虎上将”的五人突然消失——这是要打龙。
“注意视野！”他猛地站起，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黄忠肯定在龙坑草里架炮，赵云……等等，赵云的位置？”
“龙坑左侧！”黄月英的声音从场外传来，“我黑进了他们的战术屏，赵云带惩戒绕后了！”
林关羽的拇指重重按在技能键上，李白的大招划出青莲剑歌，精准斩在赵云的脚踝。
与此同时，马超的公孙离闪现进场，伞尖挑飞黄忠的炮车，张飞的牛魔顶开试图救援的辅助。
“双杀！三杀！”解说的声音几乎破了音，“星火战队完成一波零换三！”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被“关羽哥封神”刷爆，但林关羽知道这远没结束。
他盯着屏幕上重新刷新的BUFF，系统光幕的任务进度条己经爬到了28%——比昨天又涨了6%。
晚上七点，训练室的空调发出嗡鸣。
林关羽擦着汗刚要去接水，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但备注里的“云”字让他瞳孔微缩。
“林先生。”赵云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玉，清冽却带着温度，“方便聊聊吗？”
林关羽的手指在桌面敲了两下，目光扫过战术板上被树叶覆盖的“五虎上将”标记。
“几点？”
“九点，老地方。”赵云轻笑一声，“你应该能找到。”
挂断电话时，窗外的暮色己经完全沉了下去。
林关羽扯了扯领口，从抽屉里摸出顶黑色鸭舌帽扣在头上。
路过战术板时，他伸手拂开那片树叶，“五虎上将”的战术图重新清晰起来，在暖光下泛着锐利的光。
咖啡馆的霓虹灯在街角忽明忽暗，“深夜咖啡”西个字被风掀起一角灯箱布，发出啪啪的响声。
林关羽站在门口，望着玻璃门内昏黄的灯光，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靠窗的位置摆着两杯冒热气的咖啡，其中一杯的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正缓缓滑下，在木桌上晕开一小片潮湿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