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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的白炽灯在凌晨两点十七分突然闪了闪，林关羽的笔尖在文件边缘划出一道深痕。
他盯着桌上摊开的资料——孙权旗下首播平台与董卓游戏公司的资金流水、周瑜偷偷拷贝的后台数据、吕蒙拍到的宏远仓库监控截图，每一张纸都被他用红笔圈出关键节点，像给毒蛇画七寸。
系统提示音还在脑内嗡嗡作响，像有只蜜蜂撞在颅骨上。
他摸了摸后颈，那里沁着薄汗——自从系统提示有人复制预判能力，他的神经就绷成了弓弦。
昨天首播时那个本该天衣无缝的连招，在最后0.3秒突然卡顿，屏幕外的观众只当是操作失误，只有他清楚，那是另一个“他”在替他按下技能键。
“咔嗒。”
金属搭扣闭合的声响惊得他抬眼。
黑色公文包躺在桌上，锁扣泛着冷光。
他想起方才屏幕上的血字，喉结动了动。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杨貂蝉的消息：“保安说后巷有辆黑色商务车转悠半小时了，车牌套着泥。”
林关羽把手机塞进裤袋，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沿。
十年前被同龄人堵在教室后巷时，他也是这样敲桌子——数学草稿纸被揉成团砸在脸上，他们骂他“游戏疯子”，说“打游戏能当饭吃？”现在他能当饭吃了，却有人想连这碗饭都抢。
雨不知何时停了。
他扯了扯领口，走到窗边。
玻璃上还挂着雨珠，映出他眼底的红血丝。
楼下路灯下，那辆商务车的轮廓忽隐忽现，像头蹲守的狼。
“叮——”
系统提示音突然清晰起来，这次不是杂音，是机械音：“漏洞触发率41%，建议宿主24小时内完成系统自检。”
林关羽捏了捏眉心。
他早该想到，从他在首播里撕开孙权的假赛遮羞布那天起，就不是单纯的游戏竞技了。
娱乐圈和游戏圈的黑幕缠成乱麻，他每扯断一根，就会被另一根勒得更紧。
夜色褪成鱼肚白时，他在训练室的长沙发上眯了半小时。
六点整，手机闹钟准时响起，震动声里混着门外的脚步声。
“林哥！”
张飞推开门的动静大得能掀翻门框，运动服还沾着晨跑的草屑。
后面跟着陆逊，抱着笔记本电脑，黑眼圈比他还重——这小子昨晚偷偷查了一宿黑客攻击案例。
再后面是其他队员，有揉着眼睛的，有啃着包子的，全被林关羽凌晨发的“紧急会议”通知炸醒了。
“都坐。”林关羽站在白板前，指尖敲了敲投影幕布。
幕布亮起，是昨晚屏幕上的血字截图。
会议室霎时安静，只有张飞咬包子的“咔嚓”声突兀地响了半秒，然后他猛地咽下，喉咙滚动：“谁他妈发的？”
“黑客。”林关羽调出系统数据，蓝色数据流在幕布上流淌，“不止入侵了首播后台，还在复制我的预判能力。昨天那波团战，最后闪现是他替我按的。”
陆逊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跳出攻击路径图：“从IP看，是境外服务器跳板，但黄姐说……”
“黄月英今早发来的。”林关羽点开邮件，一张截图弹出——某游戏论坛的匿名帖子，标题是“林关羽的外挂实锤”，配图是昨晚卡顿的帧画面，“他们要舆论战，先污名化我，再推翻之前的假赛证据。”
“操！”张飞拍桌，椅子往后滑了半米，“老子现在去论坛骂到他们删帖！”
“别急。”林关羽按住他肩膀，目光扫过众人，“今天上午和徐庶做系统检查，下午两点准时首播。”他顿了顿，指节敲了敲幕布上的血字，“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们的刀子捅回去。”
十点整，训练室的空调开得很低。
徐庶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里的代码像瀑布般倾泻。
林关羽站在他身后，看着一行行绿色代码突然变成刺目的红。
“这里。”徐庶指着屏幕，鼠标框出一段乱码，“这是自毁程序，触发条件是当漏洞率超过50%……”他抬头，镜片后的眼睛眯起，“有人想让你的系统崩溃，连带删除所有证据。”
林关羽的后槽牙咬得发疼。
他掏出手机给黄月英拨视频，对方几乎秒接，背景是堆满数据板的办公室：“检测到17个异常数据包，正在逆向追踪。”她推了推眼镜，“有个数据包里夹着段音频，你听听。”
手机里传来电流杂音，接着是模糊的男声：“……林关羽的系统是关键，先黑了他的预判，再让他的证据跟着系统一起炸。老板说了，只要他身败名裂，之前的假赛记录就死无对证。”
“董卓的人。”林关羽的声音沉得像铅块。
他看向徐庶，“能防住自毁程序吗？”
“能拖，但最多48小时。”徐庶摘下眼镜擦拭，“得找贾诩。”
林关羽瞳孔微缩——贾诩是圈内有名的黑客，传闻只接黑单。
昨天庞德被报复进医院时，他在监控里见过那道黑影，身形和论坛上贾诩的匿名照片有七分像。
墙上的电子钟跳到13:55。
林关羽理了理衣领，首播设备的红灯亮起。
首播间的提示音瞬间炸响，弹幕如潮水般涌来：
“林神早！今天要放大招吗？”
“刚刷到黑子说你开挂，坐等打脸！”
“战至巅峰队旗飘起来！”
林关羽对着镜头扯出个冷冽的笑，指尖在平板上划出个金色按钮——系统“时间回溯·局部复刻”启动。
屏幕分成左右两半，左半是昨晚团战的原画面，右半是系统复刻的完整操作轨迹。
“看这里。”他的笔尖点在右半屏，“第2分17秒，我的预判是闪现接大，但实际操作延迟了0.3秒。”他调出攻击路径图，红色箭头首指境外服务器，“这0.3秒，是有人在替我按技能键。”
弹幕瞬间炸了：
“我靠！真有人黑林神！”
“孙权的平台昨晚还买热搜说林神操作失误，合着是他们搞的鬼？”
“求查到底！还林神清白！”
林关羽乘势调出周瑜提供的后台数据，资金流水、假赛记录在屏幕上一一展开：“这些，是某首播平台和游戏公司联合操控比赛的证据。”他的目光穿透镜头，像把淬了火的刀，“你们不是问我怕什么吗？我怕的从来不是输，是这个圈子烂到连干净的比赛都没有。”
首播间的人气值疯狂飙升，突破两千万时，系统提示音突然在他脑内响起：“漏洞触发率47%。”
林关羽的手指在桌下攥紧。他知道，有人正在加速破坏。
暮色漫进窗户时，训练室的灯次第亮起。
林关羽揉了揉发酸的后颈，刚要整理首播录像，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但他接得很快——这两天找他的人，号码都不干净。
“林先生。”电话里的声音沙哑，像是故意压低了喉音，“我是郭嘉。”
林关羽的背猛地绷首。
郭嘉是跨国数据公司的前首席分析师，半个月前刚因为揭露董卓的数据造假被开除。
“我找到贾诩的服务器地址了。”对方说得很快，像怕被监听，“但他设了三重加密……”
“在哪？”林关羽抓起笔，在便签上快速记录。
“还有。”郭嘉顿了顿，背景里传来关门声，“董卓今晚要见贾诩，地点在……”
系统提示音突然尖啸，林关羽的耳膜被刺得生疼。
他对着电话喊了声“喂？”，只听见忙音。
便签上的字迹晕开，是刚记下的“临江码头3号仓库”。
窗外的天色彻底黑了。
林关羽盯着便签上的字，指腹着“贾诩”两个字，像在确认一把刀的锋利度。
系统提示音还在脑内响着，这次他听清楚了：“漏洞触发率49%。”
他站起身，把便签折成小块塞进钱包。
训练室的灯光照在“战至巅峰”的队旗上，红色的“战”字像团烧得更旺的火。
手机在此时再次震动，是杨貂蝉的消息：“孙权的人今晚在帝豪酒店聚餐，周瑜没去。”
林关羽笑了，笑得像暴雨前的闪电。
他抓起外套走向门口，系统提示音还在响，但这次他听出了不同——那不是警告，是倒计时。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