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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吉尼这次并没有捧她的场，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薇薇安不死心：“我不说，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
纳吉尼还是摇摇头。
薇薇安只好自己爬到二楼，在扑到汤姆的床上之前，她思绪一转，拐弯走进了书房。
玻璃柜依旧严丝合缝关着，让人无从窥视。
只是前面的地板上多了几个湿乎乎的拖鞋印。
薇薇安静伫一会儿，扭头离开了。
第二天起来，窗外开始飘雪花，薇薇安坐在窗边贴着玻璃望着外面渐渐染上一层白色。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圣诞颂歌的叮叮当当声。
汤姆对圣诞节没兴趣，家里也没有布置什么圣诞节的装饰，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吃过午饭，薇薇安招呼纳吉尼跟她一块去玫瑰花园挖一棵玫瑰树回来就当做是圣诞树了。汤姆看起来那么有仪式感一个人，要是整一个烛光晚餐肯定能讨他开心。
一猫一蛇吭哧吭哧抬了一棵玫瑰树拖了回来，纳吉尼趴在地上摊成一条粗麻绳子，薇薇安则仰面躺在沙发上呼噜呼噜喘气。
算了，她就负责烛光，晚餐让汤姆自己解决吧。
正这么想着，客厅中间冒出一团黑影，散去后露出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你回来了。”薇薇安有气无力打了个招呼。
汤姆一转过身，吓了薇薇安一跳。
只见他面色阴鸷，周身黑气萦绕，杀意外露，脸上满是血，身上的黑色斗篷湿哒哒的散发着黏腻腥味，不知是水还是血。
薇薇安连忙爬起来，汤姆走过来一脱力仰面栽倒在沙发里，气息微弱，瞳孔涣散。
“汤姆？发生什么事了？”薇薇安凑过去抬手一摸，他的身体冰凉。薇薇安立刻跑回卧室叼来了毯子和纳吉尼合伙给他盖上。
汤姆闭上眼喘了两口气，呼吸渐渐平稳几近没有。薇薇安凑过去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突然汤姆猛地张开眼，瞳孔骤缩，狠狠抓住了她的脖子。
“汤姆你松手！我不是要暗算你！你睁眼看看是谁给你盖的毯子！”薇薇安呼吸不上，急躁地大喊。
汤姆愣了片刻，薇薇安连抓带挠在他手上挖出好几道血口子，汤姆似乎才反应过来，轻声喊了一句：“薇薇安？”
“废话！除了我还能有谁进你这个破屋子！”
环在脖子上的力一松，薇薇安掉在了汤姆的胸口上，瞬间一股血腥味钻进鼻腔。
“你这是怎么了？”
是碰上仇人还是因没有接受法院的传唤遇上了抓捕他的傲罗打了一架？
汤姆闭上眼两腮鼓起，睫毛不住的颤抖暴露他此刻的痛苦。薇薇安趴在他的胸口上，只觉得脚下的身体魔力暴乱，被困在体内横冲首撞。
薇薇安觑着他满脸的血，往前走了两步抬手轻轻拭去一块露出完好的皮肤，没想到下一秒脸上又渗出丝丝血迹盖上了。
薇薇安瞪大了眼睛，她本以为这是别人的血，没想到是他自己的血。
明明一个伤口都没有，这些血又如何流了出来？
薇薇安说出的话都有些发颤：“汤，汤姆，你一首在流血。”
“嗯。”汤姆微弱地回了一句，抬手抚上薇薇安的背把她按下来，歪头将脸埋了进去。身体的颤抖传了过来，带动薇薇安的心脏一起共振，一个想法挤进脑子里，瞬间背上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汤姆似是感受到她的紧张，抬手顺着轻抚两下，可手心全是血，却把她的毛打湿贴在了背上。汤姆贴在薇薇安热乎乎的身体上，呼吸也被暖热了几分，说：“去地下室把第二列第三排的绿色药水拿过来。”
薇薇安应下，脑子里还在想别的事，走出两步才反应过来回来说：“地下室我打不开。”
汤姆抬起沾血的血在她脑袋上点了下，说：“可以了。”
纳吉尼在一旁焦急地看着想要跟上去帮忙，薇薇安连忙让她去厨房给汤姆倒点水，这才指使走了纳吉尼。
汤姆躺在沙发里努力平息体内暴乱的魔力和即将溃散的灵魂，可灵魂的撕裂带来的痛苦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此刻呼吸都变成了折磨。
薇薇安叼着药瓶回来，就看到汤姆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嘴巴微张不住的喘息，听到动静后眼睛掀起一条缝看过来，眼睛发红尽是迷离。
薇薇安立刻把药递过去，汤姆接过后并没有立刻饮下，眼神一瞥，递过去说：“喝一口。”
薇薇安无语地低头喝了一口，撇嘴看他。
汤姆盯着她脸上的表情看了许久，似是依旧不相信，薇薇安大为火光，抬起胳膊就想从他手里抢过来，汤姆手快一步仰头喝了。
一股暖流流入五脏六腑安抚住了西蹿的魔力，将灵魂堪堪拢住，身上莫名的出血也止住，汤姆长舒一口气，眼睛转到边上望着薇薇安伸出手。
“过来。”
薇薇安犹豫了一秒还是乖乖过去，汤姆的手按在她后脑勺上，额头抵上了她的脑袋，一瞬间薇薇安感觉身体流过什么东西冲破了枷锁，紧接着她发现自己的灵魂和汤姆的抵在一起。
汤姆的灵魂像是被砸到的玻璃一般分布着细细密密的裂缝，薇薇安稍稍一触碰他便痛苦地皱紧了眉头。
“别动。”汤姆说。
他又低声念了句什么咒语，像是最古老的文字。
薇薇安的灵魂边缘渐渐变成颗粒慢慢飘到汤姆的灵魂上进行修补，很快像蛛丝洞穴一般盘根错节和汤姆的灵魂纠缠在一起。
她还没来得及震惊和反抗，眼前的景象就变得模糊，被一个个走马灯似的记忆取代，霎时间整个头脑变得混乱不堪，一些陌生人的片段也一同挤进了她的头脑交叠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