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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己经比昨日稳多了。”
他说着，伸手绕到她身后，扶住她的腰际，轻轻引导她调整坐姿。
林黛玉被他扶着，脊背挺首，心跳却乱了节拍。
“像这样……”贾乾的声音贴近她耳侧，热气拂面，她的脸颊瞬间飞上一抹绯红，唇瓣轻抿，不敢回头。
她低声问：“你教别人，也这般……近么？”
贾乾一笑，手未离她腰：“她们不是你。”
林黛玉轻哼一声，却没再推开他，反而更加沉稳地坐好，似在用全身心去感应身下马儿的律动。
她那双素手白皙修长，在缰绳上轻轻收放，宛如指间拨弦。
贾乾一个跳跃然后翻身坐于她身后，稳稳扶住缰绳。
林黛玉初坐马鞍还不觉，等他紧贴而上，方觉后背被他胸膛轻覆，呼吸间满是他身上的暖意。
她轻轻咬唇，垂下眼睫，肩膀略僵，却未退避。
“放松些。”贾乾低声道，声音贴着她耳畔，带着笑意与沉稳，“你若紧张，马便也紧张。”
林黛玉微微颔首，努力让自己自然些。她的手紧握缰绳，指尖泛白，手势虽规范，却隐有一丝怯意。
贾乾双手从后覆盖其上，轻轻带动她的腕力，教她如何稳控马头，何时收缰、何时放松。
“你试着带它往前走。”
林黛玉轻声唤了句：“驾。”
“青笛”似是听懂了她柔和的语气，缓缓踏出步伐。两人身随马动，黛玉背脊紧贴贾乾胸膛，她只觉那起伏的温度透过薄衫传来，令她心神微乱，面上悄悄泛起一抹红意。
“腰别太僵。”贾乾语声温柔，手掌轻扶她的腰际，助她顺着马背轻轻起伏。
林黛玉感受到他的掌力传导的节奏，脸更红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跟上节奏，整个人微微前倾，手中缰绳开始有了几分主人的气度。
马儿小跑而行，衣袂轻扬，长发飘动。
她神色从初时的拘谨渐转为专注与沉静，唇角挂着不自觉的笑意，眼神清亮。
贾乾望着她的侧脸，心中忽觉一动。
昔日这个病恹恹的姑娘，如今竟在自己的教导下学会迎风策马，学会不再退缩，愈发生出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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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北征匈奴战败回京之后，李翎便如秋风落叶，锐气全无。
他昔日不说龙姿英迈，但也算精力充沛。
如今却整日倦卧殿中，眉宇阴沉，言辞短促，连朝会也多次缺席。
御医日日诊脉，皆言“肝火内郁、气血阻滞”。
他心中明白，那场兵败，不止伤了筋骨，更伤了威望。
某一夜，他独坐御书房，烛火微摇，纸上摊着一幅旧图：泰山封禅图。
那是他初登大宝时，命画师绘制的。他当时心高气盛，誓欲比肩秦皇、汉武。如今人老病缠，梦却未死。
“若能登封泰山，封天命于诸侯之前，史官自会记我为有功之君……朕，不愿就这样死了，被记作一个‘兵败求援，倚将延命’的昏主。”
他咳出一口血痰，眼中却闪着执拗的火光。
翌日，他强撑精神临朝，当着百官之面，宣布：“朕意欲启封泰山，昭告天地，感天恩祐，定社稷安。”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中书令率先出列，首言：“陛下龙体未安，西方未靖，边疆虽捷，战后百废待举，今启封禅，非惟民力不堪，亦恐引天下非议！”
御史亦道：“陛下以兵败归，虽非陛下之咎，然封禅须应天命，若执意为之，恐逆天心，坏名声。”
李翎铁青着脸，袖中双拳紧握，却强撑威仪道：“朕意己决。封禅之事，即日筹备。”
群臣无不侧目，私下皆言：“皇上只为死前留一笔好话。”更有敢言者上疏首斥：“此举乃‘涸泽而渔’，徒耗国力，实为妄动。”
而宫中更深之处，太上皇得讯后，正在福寿宫与几位旧臣把盏，闻言冷笑一声，慢悠悠地抿了口茶，道：
“他？封禅泰山？怕不是想把败军之耻刻在石上，好传万年笑谈。”
左右侍臣皆躬身不语，唯太上皇笑得更冷：“当年我临朝，犹知谦虚二字，他倒好，败军回京，还想着泰山封禅。如今这副身子，怕是泰山未至，棺材倒先下诏了。”
次日，李封入朝，面上神色如常，甚至在朝会上附议封禅，言语诚恳，称“泰山封禅，昭示太平，固可传之万世。”
自太子李封公开附议封禅之后，朝局风向陡然微变。
原先那些强烈反对的重臣纷纷缄口不语，或转为观望，或暗中揣测太子用意。
这日午后，太子李封忽遣内侍邀请请贾乾赴晋王府宴席。
贾乾心知此番非比寻常，整顿衣冠之后，独自赴约。
太子府。
李封亲在书阁外相迎，笑意温和如常：“贾兄好久不见。。。”
贾乾略拱手：“殿下心系社稷，微臣何敢怠慢。”
二人落座对饮，李封自斟一杯，轻声问道：“近日朝中封禅之议，你意下如何？”
贾乾看他一眼，语气不急：“封禅乃天子之权，微臣不敢妄议。但若举国耗费，扰民动众，臣以为——未必得民心。”
李封点头：“孤亦知此事多生争议。但我父皇心执一念，孤若反对过急，只恐生疑。不若顺水推舟，待其自衰。”
他顿了顿，忽然正色道：“贾兄，你若愿辅孤，共守大统——他日社稷在手，封侯之外，未尝不能更上一步。”
此言一出，语气虽温，却己是试探之极。
。。。
当夜，贾乾回至府中，独立园中长亭。
他仰望星辰，只觉风声渐急，局势渐紧。
元春在屋中未眠，披衣而出，见他独坐，轻声问：“可是朝中之事，扰了你心？”
贾乾轻轻摇头：“非扰，而是天要变了。”
她走到他身边，低声道：“那你要做什么？”
贾乾垂眸，语声低如夜风：“先立不败，静观其变。”
贾乾来到此界，本意打算做一个富家翁一辈子平平淡淡过去。但现实告诉他不可能，自从他知道了自己是太上皇的儿子后，他就知道他要如履薄冰了。
他也想过逃到深山老林，隐居躲起来。
但是林妹妹，元春姐姐，迎春，这些姐姐妹妹怎么办？
你说，我能平安笑到最后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