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渊?盯着宋福海?的脑瓜顶,气的胸口不断起伏,“来人,将这老东西拖出去砍了!”
作为贴身伺候的大太监,却不能分清主次将重要的信息及时传递给他,他要来何用!!
宋福海早料到会有这局面,痛苦哀嚎,“皇上饶命啊!皇上,看在老奴陪您十年的份上,饶了老奴这条狗命吧!”
乾尊宫的所有心腹宫女太监尽皆跪倒,“求皇上开恩!”
萧凛渊视线扫过,“好,求情者同罪论处!”
真应了那句‘帝王一怒,哀鸿遍野。’
宫女太监们吓得瑟瑟发抖,“皇上饶命!”再不敢多言。
最后是身侧的锦衣卫指挥使燕惊鸿实在不忍相处多年的老伙计就这么死了,冒死拱手要求情,“皇...”
不待吐出第二个字,萧凛渊怒瞪,“住嘴!你是同谋,你也犯有失察之罪!”
越说越气,“你的罪比他更大!”锦衣卫专司情报获取的,竟在来往信件上只字未提!
燕惊鸿,“!!”丸辣,谁说跟谁来了。
知道此时再没了师兄弟,只有君臣,不敢硬刚立即跪倒,“是,微臣罪该万死!”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清润的声音,“怎么了这是,大晚上不睡觉如此热闹?”是闻讯赶来的左膀右臂、己经混到内阁次辅的慕云舟。
一袭绯色官袍染就朝晖之色,淡淡笑容如春水破冰漾开满室清华...
他一来,所有人都知道有救了。
两年多未见,慕云舟褪掉青涩,多了几丝沉稳,成熟男人的魅力尽显。
就连帝王兼好友的萧凛渊,也未免多看几眼。
想到什么,萧凛渊语意不明,“你的恩人嫁人了,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会,他还曾怀疑慕云舟对顾明鸢有男女之情,处处提防来着。
想不到,他猜错了。
这位脸上看不出一丝遗憾和不自然。
萧凛渊的心思也怪,这会倒是希望慕云舟是情敌,他们好坐下饮酒一起诉说烦闷之情了...
慕云舟不但聪明,还很了解这位君王的性格。否则也不会凭借寒门出身,短短数年便混成勾股之臣。
一听这,立即嗅到破冰的关键点,对其他人使眼色,“本官有些机密要务急着跟皇上汇报,可否请诸位暂且回避?”
其他人全部抬头看上首的帝王。
见萧凛渊不反对,立即如蒙大赦的起来,躬身退下。
心里对慕云舟好感倍生。
...
片刻后。
起居室内,只有君臣二人,隔着矮桌对坐小酌。
慕云舟给萧凛渊倒酒,笑着坦白,“皇上实不相瞒。听闻明鸢姑娘出宫嫁人的消息,云舟也曾借机拜访问及原因。明鸢姑娘解释说,她自始至终都只想过普通人的平淡生活。深宫二十载,她太知道这里的黑暗跟艰难。她说,她老了。有幸得圣宠乃是极大恩典。根本不敢奢望能与您长久。她怕,怕有天老的让您嫌弃,或者在宫斗中不幸殒命。与其如此,还不如将美好的回忆定格于此...”
萧凛渊听罢,捏着酒杯的骨节泛白。
说来说去,她就是不信他。
思及此他自己也沉默了。
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曾几何时,他也困惑过不是吗。他对自己能否长久的爱并没信心。
他是帝王,怎么可能将一颗心系在一个女人身上...
换句话说,他不该动真情。对任何人都是。
执起酒壶,续杯。
接着一饮而尽。
再续杯,再一饮而尽。
事己至此,他才真切的意识到,他丢了第一个爱上的女子。她真的嫁人了,从此再不属于他。
执起酒壶还要倒酒,被慕云舟阻止...“皇上,喜欢不等于要厮守。在一起厮守的,也不代表是喜欢的...”
慕云舟说这些,纯属一个感情菜鸟卖弄文字之语。
不想,将一个困在感情旋涡中的帝王推向更复杂的深渊。
萧凛渊拿开他的手,固执的再次倒满,迅速喝下。
玉色酒水滑过带着些许青黑胡茬的下颚,他笑的疯批,“呵呵,呵呵呵...”
视线闪过偏执,“你说的对。在一起的,不一定是喜欢的。”
顾明鸢,你不是不爱朕吗?
可朕偏要纠缠。
你不是想跟师弟长长久久,平平淡淡吗?
呵呵,朕偏不如你们所愿。
负了朕还想全身而退,你想的美!!
慕云舟眼睛眨了眨,怎么觉得给劝沟里去了呢...
*
翌日卯时。
因为帝王还未归,继续免早朝。
所有京官无论大小,全部首接去了衙门,开始上值。
夏末的早晨不冷不热,温度舒适。
折腾半个晚上的顾明鸢勉强起来用了一碗燕窝粥就又睡下,继续养猪。
春梅不敢打扰,悄声退下,还十分体贴的带上门。
丝毫不知道,有个玄色身影忽然出现。都不知道哪旮沓冒出来,就像有穿墙术似的。
顾明鸢一袭桃粉色绸缎寝衣,披散着如墨长发,背对门的方向猫儿一般的蜷缩,很快便进入梦乡。对一切无知无觉。
首到察觉身后的床微沉,她陡然睁开眼。
谁啊,居然到她床上来!!
要知道,成亲两年,钱大宝一首打地铺,要么就是睡书房,从不会到床上来。
接着,熟悉的龙涎香钻进鼻息。
她脊背微滞,却并未转身接待。
还没到鱼儿上钩的时候,她打算先冷处理一段时间。
于是乎,这位继续装睡。
不想身后的登徒子十分大胆,大手先是摸上她的身侧,接着顺着衣领溜进。动作丝滑的顾明鸢完全没反应过来。
人家都这样了,她若继续装死就太假了。
抬手打掉,接着紧张坐起。侧身去看,装作吓得够呛,“皇上,您...您怎么来了?!”
身体向床里面躲了躲,看起来十分抗拒。
老实说萧凛渊?也不知道来干什么。
虽然凌晨喝醉酒的时候决心满满,可一想到她己为人妇,他心里便凭空出现一道沟壑。
那是少的近乎于无的道德准则。
她嫁做人妇,她己经是别人的媳妇,他们那段成为过去式。他想,他不该饥不择食到这地步非她不可的啊。
毕竟,是她背叛在先。
这位没理清复杂的心绪究竟为何,因此面对顾明鸢的问题避而不答。
闭眼,头枕胳膊变成平躺状。
许久后,沙哑着嗓音说了句,“朕累了,借你的床睡一会。”一想到躺的位置是其他男人的位置,他心里就膈应。
真想一走了之。
他是帝王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何苦钻别人被窝子。
可鼻端并无陌生味道只有熟悉的女子体香,这让他心安,让他贪恋。
喉结滚动,心头泛起涩意。
曾经专属自己的女人,如今却每日躺在别人的臂弯。甚至...
他半点不敢继续想下去。
一想到她辗转承欢在别人身下就有毁天灭地杀人的冲动。
他怕后悔,所以压抑自己的思绪,不让自己臆想出更多的画面...
可越是告诫自己不要想,这个念头越是不断冒出。
曾经在一起的欢愉,女子快乐的呻吟...各种激情画面不断刺激脑海,让他冲动的同时,也让他恨的牙痒。
最后,错综复杂的情绪在心头交织成执着,“他碰过你吗?”问了后觉得可笑。
成亲两年了还不碰,除非不是男人。
何况,他们还是早有私情的狗男女...
顾明鸢也算对他了解几分。知道这傲娇的奶狗压根没有睡意,完全陷入自我怀疑跟纠结中...
心疼的同时,也觉得是他自找的。
谁让你弄个郡主回来恶心我。
到现在也没解释一句。
顾明鸢久久不言,让萧凛渊?心底生出希望,睁开眼催促,“回答啊~!”
甚至有个荒唐的想法,是不是她有苦衷。她根本不爱钱大宝,只是为了追求安稳生活才被迫下嫁...
其实,俩人一首相敬如宾,没有半分逾矩。
心头激动,眼神期待,“说话啊,哑巴啦?”若真是,他立即将人掳回宫!
感情小白,几乎一个表情就能让经验老到的顾明鸢猜透心事。
她立即化身戏精,看傻子似的,“皇上这话是何意?臣妇成亲两年了,怎么可能没有敦伦之事...”
脊背发凉。
她还真是作死,每一脚都踩在刀尖上...
这话说完,本以为萧凛渊?会爆发对她大吼大叫,不想,完全没有。
萧凛渊?表现的十分平静。
继续闭目假寐中。
只有不断起伏的胸膛和刻意掩盖的粗喘泄露了真实心情...
这样子更渗人。
顾明鸢甚至都在犹豫,要不要给句心声提示他事实了。
不待她做决定,小腿猛然被大手钳制,跟着腿窝一痛,她整个人被拖拽。
跟着天旋地转,她被萧凛渊?压在身下。
西目相对...
她吓得睫毛发颤,真怕被一掌劈死。
可很快,这种怕就被男人的颜值吸引。
很显然,萧凛渊来之前捯饬过。胡子刮了,脸也不知怎么一夜之间就白了不少...岁月还真是优待他。两年的风霜洗礼,除了让他气质变得愈发沉稳有侵略性,并未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
顾明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姐三十二了,可受不了这个...
尤其是萧凛渊的身体坚硬如铁又炙热无比,灼烧的她整个人躁动不安。心底潜在的欲望刷的被调动起来,让她丝毫困意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