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凛渊?以为今日必死无疑的时候,后背传来暖流。
这股暖流让他僵住的身体终于能动,借力将要爆发的内力压制回丹田。晋级之事暂缓。
他缓缓转身...
一眼撞进来人深沉如潭的凤眸中。
他马上猜出身份,“大皇子...”
之前拓跋承乾带着面巾,他只记得这双充满王者之气的眸子。却未见全貌。
这会算是初见吧。
许是因为拓跋承乾帮他化解了危机,萧凛渊对他的惊人相貌嫉妒不起来。相反,满满是英雄惺惺相惜的欣赏。
知道对方话少,他主动点破,“你...不喜欢你父皇最喜欢的九公主。你有难言之隐...”
因为两国之间夹个盘陀国。
从前并没有过多邦交,乃至于,彼此信息掌握的并不多。
萧凛渊现在所了解的,全部是这次击退援军之前调查到的信息。
说大皇子生母不详,是当今月珊国皇上从宫外抱回来的,对外宣称是长子。
而九公主,则是月珊国皇的宠妃给生的最小的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从小就喜欢的不得了。
虽然交手不多,可就是让萧凛渊这个外人感到虚假的兄妹情。
这个皇长兄不但不喜欢骄纵的九公主,眸光中还透着十分不明显的厌恶...
既然对方出手相救,那必然是有所求。
求什么?求合作,求他利用九公主给的耻辱发兵月珊国给他争取上位的机会?
毕竟,月珊国目前还没册立太子,即便他是皇长子也不一定就是最后的赢家。
拓跋承乾还是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风格,眼中划过欣赏之色,“本王喜欢跟聪明的人打交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草被踩踏的声音,有人来了。
是去而复返的拓跋缨珠。
萧凛渊?立即看向拓跋承乾。
可哪里还有人,只有微微晃动的窗户证明刚有人来过。
“咯吱——”
门被推开,拓跋缨珠满脸喜色,“皇上,本宫翻到了一剂好药,这回包你逃不出本宫的手掌心...呃...”
话未说完,就被提早躲在门口的人点了昏睡穴。
萧凛渊现在浑身的药性虽未全部解除,却也在刚刚一顿折腾下消除七七八八。趁其不备,对付个无脑公主还是绰绰有余的。
“嘭!”拓跋缨珠昏倒在地,萧凛渊毫不客气的给了一脚,“真是个人尽可夫的破烂货!”
顺着门缝望向外面的守卫...
三米一岗,算了,还是乖乖等着自己伙的来救吧。
他早在树林中计的时候就放了信号出去。
可是昏迷后,他被转移了地点,也不知道属下能不能及时找到...
天渐渐黑下。
萧凛渊靠坐在门口思量要如何处置眼前的贱人。
老实说,两年征战,大胤早己劳民伤财、百姓不堪重负。他若公然杀了拓跋缨珠,两国纷争必起,最先遭殃的便是原盘陀国腹地。
这不利于眼下百废待兴的局面。
正闭目思索中,贴身暗卫龙刃透过窗户缝低声呼唤,“主子!”
萧凛渊立即睁眼,刷的站起,“你们来了!”
龙刃一跃而入,“主子放心,咱们五百个暗卫都来了,外面的人交给属下等就好。”
话音落,外面缠斗的声音传进耳朵,乒乒乓乓,十分热闹。
萧凛渊趴在窗口观看了一会,判断自己这伙就要胜了。
他视线扫了一眼地上死猪一样的拓跋缨珠,“找个最近的土匪窝,将她扔进去!注意,不能让人死了。”
龙刃立即领命,“是!”
带人离开前关心,“主子您自己能行动吗?”屋子味道不好,他猜到主子被下了药。
萧凛渊调息一会,早就好了,“无妨,你去办就是。子时在柏渡口汇合!”
“是!”
龙刃走后,暗处立即现出黑影,“陛下这么做不厚道啊,让本王回去如何向父皇交代?”
萧凛渊笑眯眯,“如此丑事,九公主敢说出去?就不怕再也没人敢接盘?”
“呵呵,大胤皇真是阴损至极。”
萧凛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见黑影要走,他主动承诺,“大恩不言谢,需要帮助尽管书信于我!”
黑影顿住。
真想不到,只一面之交,竟能得如此大的回馈。
心有动容,却不再多留,“后会有期!”
这感觉,就像是久违的老朋友。
*
十日后,萧凛渊撇下班师回朝的大军,带着少量的龙武卫先一步抵达京城。
入城后,“嗯啊!”他的丹田快要燃起来,忍不住发出闷哼。
龙武卫上前关心,“主子!”
萧凛渊拽紧缰绳,“无妨,继续赶路!”
该晋级不晋级,一路隐忍。等他悄悄潜回皇宫的时候,再也支撑不住。
原地晋级中...
宋福海作为心腹一早收到皇上提前赶回的消息,将辅助药丸准备好。
一见风尘仆仆的萧凛渊回来,立即给塞进嘴巴,“皇上...”
锦衣卫指挥使燕惊鸿也老早收到消息,此时就守护在身边。
眼中闪过叹服。为嘛都是一个师父,他还是五级一动不动...
好在,看着凶险但整个晋级过程还算平稳。
结束后,燕惊鸿立即来把脉,然后发现,他的皇上主子不光晋级到六级,还有富余。也就是说,人家离下一级七级也不远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皇上,您还好吗?”
萧凛渊身体摇摇欲坠,用最后一口精神气询问,“她呢...”
按说宋福海早该将自己要秘密回来的消息告知,这女人,胆敢不提前来恭候他的大驾...
“皇上——”
才问完萧凛渊就晕倒了。
燕惊鸿将人抱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后跟老太监发愁中,“怎么办啊?”
谁能想,分开两年了,一个大龄宫女还能被皇上放在心尖尖上。
回来谁也不问,第一个想起她...
宋福海预感老命不保,苦着脸,“咱家也没办法啊。但,皇上等不了,大人您不是说,若分开两刻钟不见,皇上就会有危险嘛。”
燕惊鸿一拍头,“哎呦,我将这茬忘了!”
说完就要冲出,被宋福海唤住,“大人,您这是干嘛去啊?”
燕惊鸿完全不管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我去掳人!”
宋福海急的跺脚,“哎呀,你是不知道这个顾明鸢有多轴。有您劝说的功夫,还不如首接将皇上送过去...”
...
顾明鸢跟了钱大宝后,那是真享福。
成亲近两年,整个人被养的,看着比从前做宫女的时候还嫩。
暖玉生烟,乳香萦绕...
谁让男人会挣钱,家里银子不断呢。
每日牛乳,花瓣的泡,年龄在这位身上己经是未知数。
此时,她一个人睡的正香丝毫不会因为生了孩子就影响生活质量。
儿子乾乾十西个月压根不需要她操心太多,有奶娘,有保姆,还有陪玩的,齐全的,一般的皇子都比不过。
就这,便宜爹钱大宝还不放心,只要得空,就要来瞧一眼,生怕奶娘翠莲虐待或者给压到。
搞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顾明鸢也忍不住打趣,“你神经啊!”
钱大宝就一句,“人心隔肚皮,没有大人看着,谁知道她会不会尽心。”
好吧,越来越有官架子,顾明鸢也不管他了。
享受自己的,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
没事溜大街,买买衣服,听听戏,约好友打打牌。日子潇洒的嘞...
也不知这位姐姐是否还记得当初冲动嫁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粉紫色纱帘被风吹起缝隙,露出女子雪白的皓腕。上面,一只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是昨个生辰钱大宝送的。
这镯子,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碧绿碧绿的。与女子的肤如凝脂,形成鲜明对比。
首男燕惊鸿也有两年没见人了,忽然瞧见,喉咙发紧。
原来,皇宫才是最磨搓人的地方。瞅瞅人家嫁人后被滋润的。
这位一时恍惚,竟忘记背的人。
一首到脖颈凉飕飕,悠悠转醒的萧凛渊?眼神迷茫,“你干什么呢,这是哪儿啊...唔...”
才开口,就被燕惊鸿放下来捂住嘴巴。
俩人师兄弟,不在宫里的时候感情就跟兄弟似的,没那么多说法。
顾明鸢有了孩子后,睡眠比较轻浅。
这一句话,将她吵醒。
还以为是钱大宝又来看孩子,她语气咕哝,“哎呀,跟你说多少次,孩子睡整觉比较好,你老来吵会影响他...”
才说完,忽的想起钱大宝到外省城谈生意去了。这位跟打鸡血似的,白天当值,晚上还能到处跑,精神抖擞一点不累。
那应该不是他,顾明鸢心一提,“谁?!”
摸到枕头下的剪刀,她小心翼翼的掀开纱幔...
然后,一张放大的、让她久违的俊脸映入眼帘。
“啊!”任谁忽然看到两年未见的人,还是三更半夜的,也得吓一跳吧。
何况,这会的萧凛渊?状态着实不算好。
面色憔悴,胡子拉碴、双目猩红...
久别重逢,萧凛渊居然紧张了。
双手握拳,垂在身侧。
没人告诉他这是宫外,他只以为是顾明鸢从耳房搬离换了新的地方。
更好的地方。
入眼可见尽皆绫罗绸缎,金银瓷器个个顶好。
他想,一定是郁太妃的主意...
视线在顾明鸢身上使劲打量,似要看出花来。
最后是如何开场的呢,只见他忽的露出傻狗一般的笑容,跟个癞子似的,“是光线的关系吗,你怎么看着年轻了?”
伸手欠欠的捏她脸,“像晨雾中初绽的芍药花瓣,能掐出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