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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王自导演清了清嗓子，总算是止住了笑。
他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看向监视器里的回放。
“嗯，不错不错！”
“这条情绪很！”
“阿迪丽，你刚才那个状态，非常好！”
“就是乔晶晶本人！”
导演都这么说了，阿迪丽脸上的红晕总算消退了一些。
她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沈浪。
这家伙……脸上竟然一点尴尬都没有！
反而……好像还有点儿意犹未尽？
呸！
阿迪丽在心里啐了一口。
“过了？”
沈浪的声音突然响起。
王自导演大手一挥：“过了！”
“非常好！”
“准备下一场……”
“导演，我觉得……”
沈浪打断了他。
“嗯？”王自导演有些意外地看向沈浪，“怎么了？”
“你觉得哪里不妥？”
沈浪摸了摸下巴，表情一本正经。
“我觉得，刚才那个吻，还是有点……青涩了。”
阿迪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全剧组的人，也都用一种“你小子在说什么鬼话”的眼神看着沈浪。
沈浪却仿佛没看见似的，继续分析道：
“于途和乔晶晶，这个时候己经快要结婚了。”
“十年等待，失而复得。”
“这个吻，不应该只是试探和喜悦，更应该有一种……”
“嗯，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恨不得把对方揉进骨子里的感觉。”
“刚才那个，太温柔了点，不够……嗯，不够野。”
他说得头头是道。
阿迪丽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这家伙……
他确定不是在借机占便宜？！
王自导演听了沈浪的分析，也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嗯……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快结婚的情侣，确实应该更……更激烈一点。”
“那……再来一条？”王自导演看向两人，征求意见。
阿迪丽：“……”
她能说什么？
说“导演我觉得刚才就挺野的了”？
那不是更让人笑话！
沈浪倒是干脆：“我觉得可以。”
“为了艺术嘛。”
阿迪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信你个鬼！
什么为艺术！
我看你就是想再亲一次！
“好！那各部门准备！”
“吻戏，第二镜，第一次！”
“A！”
灯光依旧暧昧。
沈浪再次走向阿迪丽。
“我回来了。”
“嗯。”
熟悉的台词。
然后，沈浪再次将她拉入怀中。
这一次，他的动作……好像真的更用力了些。
吻，也比刚才更……更具有侵略性。
阿迪丽脑子又“嗡”的一下。
这家伙……来真的啊！
她努力想保持清醒，想找回一点“演戏”的感觉。
可是……
“噗嗤！”
沈浪突然笑场了。
他松开阿迪丽，捂着嘴笑了起来。
阿迪丽：“？？？”
导演：“卡！怎么了沈浪？”
沈浪摆摆手：“没事没事，导演，不好意思，突然想到好笑的事情。”
阿迪丽气鼓鼓地看着他。
绝对是故意的！
“再来！”
“吻戏，第二镜，第二次！”
“A！”
……
“噗嗤！”
沈浪又笑了。
阿迪丽：“沈浪！”
她真的有点生气了！
这人怎么回事啊！
王自导演也有点无奈：“沈浪，你调整一下啊，我们争取一条过。”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沈浪连连道歉，但眼里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阿迪丽觉得，他就是在耍自己！
接下来的时间里。
“吻戏，第二镜，第三次！”
“吻戏，第二镜，第西次！”
……
沈浪就像是中了笑穴一样，频频笑场。
阿迪丽从一开始的羞愤，到后来的麻木，再到……嗯，好像也有点想笑？
不对不对！
不能被他带偏了！
足足折腾了快半个小时。
吻了七八次。
每一次，沈浪都在关键时刻“噗嗤”一声。
阿迪丽的嘴唇都被亲得有点麻了。
“吻戏，第二镜，第八次！”
“A！”
这一次，沈浪终于没有笑场。
他吻得很投入。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投入。
阿迪丽被他吻得晕晕乎乎，几乎又要忘了今夕何夕。
“Cut！”
王自导演的声音，终于如释重负。
“过了！这条完美！”
沈浪松开阿迪丽，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
阿迪丽瞪着他，脸颊绯红，气呼呼地说道：
“沈浪！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浪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怎么会呢？”
“我是专业的演员。”
“刚才那是情绪没酝酿到位。”
“现在这条，不是很好吗？”
“你看，为了艺术，我可是牺牲良多啊。”
他指了指自己被阿迪丽掐红的胳膊。
阿迪丽：“……”
她什么时候掐他了？
哦，好像是某一次他笑场的时候，她气不过，偷偷拧了他一下。
这家伙，还记仇！
看着沈浪那副“我为艺术献身我光荣”的模样，阿迪丽又好气又好笑。
虽然嘴上抱怨，但心里……竟然有点窃喜。
刚才那几次吻……
好像……确实比第一次感觉更好？
呸呸呸！
阿迪丽，你清醒一点！
不要被美色迷惑！
接下来的拍摄，就有点“惨无人道”了。
因为剧本的安排，于途和乔晶晶久别重逢后的感情升温戏份，特别集中。
这就导致……
沈浪和阿迪丽，连续三天，几乎都是在同一个酒店套房的场景里，拍摄大量的吻戏。
从门口的浅尝辄止，到沙发上的耳鬓厮磨，再到窗边的深情拥吻……
各种角度，各种情绪。
一开始，阿迪丽还有些不自在。
但拍着拍着，两人之间的默契度，竟然飞速提升。
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动作，对方就能心领神会。
有时候，导演还没喊开始，两人己经自然而然地进入了状态。
那些吻，也从一开始的刻意和试探，变得越来越自然，越来越……缠绵。
剧组的工作人员，从一开始的起哄和调侃，到后来，都快麻木了。
“哎，今天又是几场吻戏来着？”
“数不清了，反正从早亲到晚。”
“啧啧，沈老师和阿迪丽老师，这业务能力，杠杠的！”
阿迪丽自己，也感觉到了这种变化。
她和沈浪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回暖。
那些曾经被压抑在心底的情愫，仿佛又开始蠢蠢欲动。
有好几次，拍摄间隙，她看着沈浪专注看剧本的侧脸，都会有些恍惚。
好像，他们还是当初热恋时的模样。
复合的念头，不止一次地在她脑海中闪过。
当年，他们爱得那么深。
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如果……如果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可是……
一想到当年的某些事情，阿迪丽心头的那点火苗，又会黯淡几分。
信任这种东西，一旦碎了，想要重新拼凑起来，太难了。
她和沈浪之间，最大的障碍，或许就是这个吧。
这天，难得没有阿迪丽的戏份。
沈浪也只有上午半天的戏。
下午，他难得空闲，便开着车，在横店影视城里瞎逛。
横店这地方，他熟得很。
车子慢悠悠地驶过一片民国风情的街区。
青砖黛瓦，黄包车，穿着长衫的“路人”……
沈浪的目光随意地扫过。
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不远处一个临时搭建的宣传台上。
台上，一个穿着精致旗袍，画着复古妆容的女人，正笑容满面地和主持人互动着。
是高媛媛。
她好像是在为她的新剧做宣传。
依旧是那么光彩照人，众星捧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