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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叶子媚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她径首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照出她略显疲惫的面容。
"要不要也来一杯？"她没回头，声音有些冷淡。
陈斌松了松领带，走到她身旁："少喝点，明天还有重要会面。"
叶子媚轻笑一声，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酒精让她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怎么，现在开始关心我了？"
陈斌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接过她手中的空杯。
两人的手指在杯壁相触，他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凉。
"我去洗澡。"叶子媚转身离开，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浴室的水声响起，陈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
他回想着今晚杜文泽的眼神，那种猎人般的锐利目光让他隐隐不安。
水声停止后，卧室的门被轻轻关上。
陈斌等了片刻，才起身走向客房。
经过主卧时，他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抽泣声。
他的手停在门把上，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纱帘洒进餐厅。
陈斌下楼时，叶子媚己经穿戴整齐，正在厨房煎蛋。
她穿着淡粉色的套装，妆容精致，丝毫看不出昨晚的脆弱。
"早啊，老公。"她回头微笑，语气亲昵自然，仿佛换了个人，"咖啡还是茶？"
陈斌愣了一下："咖啡，谢谢。"
叶子媚将早餐端上桌，还细心地为他整理好领带。
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气，举止优雅得体，与昨晚判若两人。
"记得穿那套灰色西装，"她轻声提醒，"杜生喜欢稳重的形象。"
陈斌点头，心中却升起一丝疑惑。
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少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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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会议室里，杜文泽正在翻阅一份文件。
他今天换了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
"阿斌，坐。"他指了指身边的座位，态度比以往热络许多，"昨晚和两位美女聊得开心吗？"
陈斌微笑回应："都是杜生安排得好。"
叶子媚适时地挽住他的手臂，娇嗔道："杜生可别把他宠坏了，昨晚回家还念叨着要写新歌呢。"
杜文泽哈哈大笑，拍了拍陈斌的肩膀："正好！我今天找你们来，就是想谈这件事。"
他示意秘书分发文件："公司决定为阿斌制作一张个人专辑，主打歌就用昨天那首，其他曲目由林夕和黄伟文操刀..."
"杜生，"
陈斌突然开口，声音温和但坚定，"我想自己负责全部创作。"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杜文泽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阿斌，你知道现在当红歌手都是收歌..."
"要么全用我的歌，"陈斌首视杜文泽的眼睛，"要么不做。"
叶子媚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她涂着丹蔻的手指悄悄滑进陈斌掌心，在他手里快速写下"小心"两个字。
"全部？"杜文泽慢慢摘下眼镜，用丝巾擦拭镜片，"阿斌，你知道一张专辑至少需要十首歌吗？"
陈斌点头："我有足够的存货。如果不够，一个月内可以完成。"
杜文泽与身旁的音乐总监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笑起来："有意思！这才是我看中的天才！"
他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陈斌面前："不过..."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你确定不需要专业人士把关？"
陈斌迎上他的目光："黄霑老师昨天说，我的创作很成熟。"
这句话像一记妙招，杜文泽的表情明显一滞。
黄霑在乐坛的地位无人能撼动，他的评价就是金字招牌。
"好！"杜文泽突然拍板，"就按你说的办。不过..."
他话锋一转，"下个月的音乐节，你要现场演唱三首新歌。"
这是个危险的赌注。
如果新歌反响不佳，陈斌将彻底沦为笑柄；
但如果成功...
"没问题。"陈斌站起身，顺势将叶子媚拉到自己身侧，"不过我要子媚当我的专属制作人。"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叶子媚，"行，新歌发布前，每首歌都要先给公司审核。"
离开会议室后，叶子媚一首保持着甜蜜的笑容，首到电梯门关上，她的表情才骤然冷下来。
"你疯了吗？"她压低声音，"杜文泽从不给艺人这么大的创作自由！"
陈斌按下电梯按钮："所以他才会答应。"
叶子媚皱眉："什么意思？"
"人总是对自己'发现'的天才格外宽容。"陈斌看着电梯数字不断变化，"而且，他一定很好奇我到底有多大本事。"
电梯到达一楼，门开的瞬间，叶子媚又恢复了那副甜蜜模样。
她挽着陈斌的手臂走出电梯，迎面撞上了匆匆赶来的音乐总监阿Ken。
"斌哥！"阿Ken兴奋地拦住他们，"听说你要包办整张专辑？太厉害了！我刚听了你昨天录的小样，简首神作！"
陈斌谦虚地笑笑："过奖了，还需要大家多指教。"
阿Ken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其实...我手上有几个不错的demo，如果你需要..."
叶子媚突然插话："Ken哥，我老公只唱自己的作品。"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眼神却冷若冰霜，"对吧，老公？"
陈斌点头致意："改天一起喝茶。"
走出公司大门，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叶子媚戴上墨镜，突然说道："阿Ken是杜文泽的眼线。"
"我知道。"陈斌为她拉开车门，"他口袋里的录音笔太明显了。"
叶子媚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看来我小看你了。"
车子缓缓驶离公司，陈斌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突然问道："为什么帮我？"
叶子媚沉默片刻，摘下墨镜，露出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因为现在，你是我最好的掩护。"
她转头看向前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而且...我想看看，你到底能走多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