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燕双重生幸福一生

第 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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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泰燕双重生幸福一生
作者:
落落蕊蕊
本章字数:
7016
更新时间:
2025-06-30

启珩的病在抵达杭州的第三日终于痊愈。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细碎的光斑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将醒未醒之际,西湖的水汽裹挟着清甜的荷香扑面而来。

推开木窗,眼前是一幅绝美的江南画卷:几艘采菱船悠悠划过水面,船娘吴侬软语的歌声婉转悠扬,在水面上荡开层层涟漪,与远处传来的摇橹声交织成一曲动人的晨歌。

“哥!”启辰像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发梢还滴着水珠,衣服下摆也湿漉漉的,显然是刚疯玩回来。

他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枚青玉雕的蝉,雕工精巧绝伦,翅膀薄得几乎能透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

启珩用指尖轻轻触碰玉蝉的复眼,温润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轻声问道:“这是...”

“皇爷爷赏的!说是我背完《千字文》的奖励。”

启辰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其实永琪叔父偷偷告诉我,这是当年十三爷戴过的贴身物件,可珍贵了!”

话音未落,小燕子清脆的声音从回廊传来:“两个小祖宗!再磨蹭蟹黄汤包可凉了!,再不来你们大哥承煜和你们姐姐念安就给吃完了哦”

“好的,额娘,我和启珩哥哥这就来。”启辰说完拉着启珩的手像蟹黄汤包走去。

她今日穿着一袭杏子红的杭罗衫子,腰间五彩丝绦随着步伐轻轻跳跃,发髻上插着几支珍珠步摇,整个人明艳动人,像极了画上踏春的仕女。

早膳摆在临水的六角亭里,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紫薇正耐心地给长乐系围嘴,小丫头活泼好动,抓着银匙去戳汤包,金黄的蟹油立刻溢满瓷碟,香气西溢。

永宴却规规矩矩地坐着,面前摊着一本《西湖志》,时不时抬头看看眼前的美景,再低头对照书中的描述,一副认真好学的模样。

“尝尝这个。”承煜夹了块定胜糕放在启珩碟中,胭脂红的米糕上嵌着蜜枣,色泽,“据说岳家军出征时,杭州百姓就做这个为将士们祈福,寓意旗开得胜。”

就在众人享用早餐,气氛温馨融洽之时,忽然有侍卫疾步而来,在尔康耳边低语几句。

尔康眉头一皱,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苏州知府递了加急文书,说在慈幼局旧档里找到这个。”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褪色的香囊,杏色缎面上绣着歪歪扭扭的萱草,针脚粗糙,却透着几分稚嫩的用心。

启珩的筷子“啪”地落在青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是他六岁时用破衣裳改的,当时他蹲在昏暗的角落里,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笨拙地绣上萱草,只为了纪念从未谋面的生母。

他清楚地记得,香囊里头本该藏着半块玉佩——那是生母留给他的唯一信物。

“香囊是空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满心的期待与不安交织在一起。

尔康摇头,展开香囊夹层里的宣纸,缓缓说道:“知府说夹层里有张药方。”宣纸上写着“当归三钱,远志五钱”,字迹娟秀却力透纸背,仿佛写字之人将满腔的情感都倾注在了笔墨之中。

最奇的是药方角落,赫然印着半个胭脂指印,形如展翅的蝶,带着一种神秘而温柔的气息。

令妃手中的甜白瓷盏突然一晃,杏仁茶泼湿了石榴裙,她脸色微微发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乾隆若有所思地望向雷峰塔,沉吟片刻后说道:“午后朕要去净慈寺上香,启珩随驾。”

净慈寺内,千年银杏枝叶繁茂,筛下碎金般的光斑,将青石板路装点得如梦如幻。

晨钟暮鼓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让人的心也随之沉静下来。

启珩跪在蒲团上,看着乾隆将三炷香插入青铜鼎,青烟袅袅升起,在空中盘旋缭绕,仿佛带着众人的祈愿飘向天际。

香烟缭绕中,住持捧着一个紫檀匣子缓缓走来,神情庄重肃穆:“这是先师圆寂前交代,要交给有缘人的。”

启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紧紧盯着紫檀匣子。当匣子打开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匣中竟是半块羊脂玉珏,断裂处的纹路与启珩颈间挂着的那半块严丝合缝,宛如天成。

玉珏背面刻着“永”字,笔锋转折与令妃近日所赐玉佩如出一辙,其中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阿弥陀佛。”住持合十,声音沉稳而慈悲,“二十年前有个妇人在这诞下孩儿,临去前将玉珏一分为二,说是要等孩子长大后,凭着这玉珏相认...”

住持的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启珩心中尘封己久的谜团,他的眼眶渐渐,心中涌起万千情绪。

寺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打破了寺内的宁静。原来是调皮的启辰追着雪团子闯进了放生池,小猫机灵地纵身跳上碑亭,爪子不小心扒拉下一块松动的青砖。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砖后露出一个生锈的铁盒,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当铁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幅泛黄的《婴戏图》,角落题着“康熙六十一年周氏绘”。

画中抱荷的娃娃,眉间一点朱砂痣与启珩分毫不差,仿佛是照着启珩小时候的模样所画。

看着这幅画,启珩只觉心跳如擂鼓,仿佛与画中的娃娃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乾隆着画纸沉吟:“当年苏州通判周明礼获罪,其女眷...”

“皇上!”傅恒匆匆赶来,神色焦急,“刚接到消息,那个卖艾绒的汉子在灵隐寺后山出现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众人心中一紧,隐隐觉得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启珩的双手紧紧握拳,心中既期待又忐忑,不知道在后山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真相与故事。

夜幕降临,灵隐寺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萤火虫在林间飞舞,织出流动的星河,如梦似幻。启珩跟着侍卫穿过幽径,西周一片寂静,只有虫鸣声和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忽然,一阵悠扬的埙声从竹林深处传来,调子正是慈幼局老嬷嬷常唱的《摇篮曲》。那熟悉的旋律,瞬间勾起了启珩童年的回忆,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心跳如擂鼓。

月光下,一个卖艾绒的男子正在石桌上捣药,专注的神情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启珩看清了他左眉上那道疤——和自己梦里反复出现的身影重叠在一起。这一刻,仿佛时空交错,记忆与现实在此刻重合。

“阿...爹?”启珩的呼唤颤抖着散在夜风里,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渴望。

男子手中的药杵“咚”地落地,他怔怔地看着启珩,眼中满是震惊与激动,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缓缓从怀中取出半块杏色布料,上面歪歪扭扭绣着半株萱草,与启珩记忆中的香囊上的绣工如出一辙。

“当年我被流放宁古塔,你娘...”他的嗓音沙哑如磨砂,仿佛被岁月磨去了所有的棱角,“临终前说要把你送进苏州慈幼局,因为...”

“因为周家祖籍苏州。”乾隆的声音突然插入,打破了这充满张力的氛围。皇帝从阴影处走出,手中竟拿着那幅《婴戏图》,目光深邃而凝重,“朕己查清,周明礼案是文字狱冤案。”

听到这话,男子突然跪地痛哭,背脊弯成痛苦的弧度,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的委屈、思念和痛苦都化作泪水宣泄出来。启珩这才发现,他后颈有块蝶形胎记,与药方上的胭脂印一模一样,这惊人的巧合,让真相呼之欲出。

这一刻,启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

他上前几步,紧紧抱住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子,多年来的寻亲之苦、对亲情的渴望,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汹涌的情感,在父子二人之间流淌。

三日后,乾隆在孤山行宫颁下两道圣旨:一是为周明礼平反,恢复其家族名誉;二是赐周氏父子宅邸田产,让他们能过上安稳的生活。众人齐聚一堂,见证这一重要时刻,整个行宫都弥漫着喜悦的氛围。

然而,启珩却突然跪地,声音坚定而恳切:“求皇上准我...仍新觉罗家的孩子。”他的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这些年来,是爱新觉罗家族给了他温暖和关爱,这里早己成为他心中难以割舍的家。

令妃手中的团扇“啪”地合拢,她快步上前,眼中含泪,伸手扶起初珩,指尖轻轻拂过他眉间朱砂,声音温柔而坚定:“傻孩子,你从来都是。”

说着,她解下腰间双鱼玉佩系在启珩腰侧,“这是你满月时,本宫亲手给你戴上的。”这一刻,令妃的眼中满是慈爱,仿佛在向启珩诉说着这些年来未曾宣之于口的牵挂与疼爱。

小燕子突然“哎呀”一声,恍然大悟地说道:“我说怎么看启辰的玉蝉眼熟!那不是十三爷的旧物,是当年令妃姐姐给西阿哥打的长命锁配件!”她的话让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冥冥之中,命运早己将大家紧紧联系在一起。

众人恍然大悟时,启辰正趴在湖心亭栏杆上喂鱼,阳光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他偷偷把半块定胜糕塞给启珩,笑嘻嘻地说:“哥,其实我早知道了——有次我看见皇爷爷摸着你小时候的肚兜发呆,那上头绣着和你香囊一样的萱草花。”他的眼神中透着狡黠和亲昵,兄弟之间的情谊在这简单的话语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夕阳西下,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足以覆盖整个西湖。

远处传来净慈寺的钟声,悠扬而空灵,惊起一行白鹭,飞向水墨画般的远山。在这美丽的景色中,所有人都沉浸在幸福与团圆的喜悦里,过去的苦难与谜团都己消散,新的生活即将开始,充满了希望与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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