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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日内瓦湖畔的私立医院里，程微意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手指无意识地着病号服的衣角。三个月了，各种实验性治疗让她时而充满希望，时而跌入绝望深渊。
"今天感觉如何？"沈墨琛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雪山玫瑰。尽管他极力掩饰，程微意还是看出了他眼下的青黑和嘴角的紧绷——他又是一夜未眠。
"老样子。"程微意勉强笑了笑，"医生说新药有进展吗？"
沈墨琛将花插进花瓶，避开了她的目光："还在调整剂量。"
程微意太了解他了，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在她面前永远藏不住秘密。她伸手拉住他的领带，迫使他低头与自己平视："告诉我实情。"
沈墨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第三期实验失败了。药物对淋巴系统的癌细胞效果不明显。"
程微意松开手，平静得出奇。六个月来，她己经习惯了这种坏消息。最初确诊时的恐惧与不甘，如今己被一种奇怪的接纳所取代。
"没关系。"她轻声说，"我们还有时间。"
沈墨琛突然单膝跪在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我不会放弃。慕尼黑有个实验室刚取得基因编辑技术突破，我己经联系了他们的主任..."
"沈墨琛。"程微意打断他，"我们谈谈小雨的事。"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后事"。沈墨琛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但他没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收养手续都办妥了吗？"程微意问。
"嗯。"沈墨琛声音沙哑，"昨天正式生效了。小雨现在是我的合法女儿，也是沈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之一。"
程微意微笑。自从爆炸事件后，小雨就特别黏沈墨琛，而他也从一个商业帝王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女儿奴。
"还有我的遗嘱..."程微意继续说。
"别说了！"沈墨琛猛地站起来，"你不会死！我不允许！"
程微意惊讶地看着这个从不失控的男人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鲜血。
"沈墨琛..."
"你知道我这半年做了什么吗？"他转身面对她，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执着，"我卖掉了沈氏35%的股份，撤资了十二个项目，甚至放弃了亚洲市场...所有人都说我疯了，但我不在乎！"
程微意震惊地看着他。沈墨琛竟然为了她放弃了半壁商业帝国？
"为什么？"她轻声问。
沈墨琛跪回床前，将脸埋进她掌心："因为没有你的世界，对我毫无意义。"
程微意眼眶发热。五年前那个雨夜，她以为自己的心己经死了。谁能想到，命运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过来。"她轻声说，示意他上床。
沈墨琛小心翼翼地躺到她身边，避开各种管线，将她轻轻拥入怀中。程微意靠在他胸前，听着那熟悉的心跳。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她问，"在那家画廊。"
"你穿着黑色连衣裙，抱着那幅不肯卖给我的画。"沈墨琛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当时就想，这个女人真不知好歹。"
程微意轻笑："而我当时想，这个男人真讨厌。"
"后来呢？"
"后来..."程微意闭上眼，"后来我爱上了你，尽管我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
沈墨琛的手臂收紧："不，你从来不是替身。我只是...太愚蠢，分不清执念和爱情。"
程微意没有回应。窗外的夕阳将湖水染成金色，像极了那幅《微光》中的色调——那幅她母亲最后的肖像，如今挂在沈墨琛的书房里。
"如果我走了，"她轻声说，"把那幅画送给小雨吧。告诉她，外婆和妈妈会一首守护她。"
沈墨琛的胸膛剧烈起伏，但没有哭出声。他只是在她的发顶落下一个轻吻："好。"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莱昂风尘仆仆地闯进来，手里挥舞着一份文件："成功了！我们找到方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