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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呼吸一滞，气息卡在喉咙里。眼前的冷冻舱好似冰棺，散发着诡异的光。那胚胎嘴角的笑，像是被精心雕琢过，透着不属于这世界的恶意。
“这……”她声音发颤，“这到底啥意思？” ——
李慕白手己搭在枪柄上，眼睛死死盯着那微笑的胚胎。他首觉事情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
方文娟脸色愈发难看，往后退一步，小声咒骂：“这些不是复制体，是备份。”
“备份？”林夏转头看向她，“啥意思啊？”
“一个失败了，就换另一个。”方文娟声音冰冷，仿佛从冰层下挖出，“你们没发现吗？每个胚胎脖子上的长命锁都刻着‘CX’——这是陈雪的缩写，也是实验代号。”
“所以母亲……是拿我做模板？”林夏声音微弱。
“不，”李慕白打断她，“是你用她做模板。”
就在这时，冷冻舱顶部通风口传来尖锐金属摩擦声，接着一道蓝紫色液体从裂缝渗出，滴落在地面，瞬间腐蚀出冒泡的小坑。
“快退！”林夏大喊。
三人赶忙后退，蓝紫液体在地面蔓延，形成细小纹路，好似某种程序自动运行。
“倒计时。”秦朗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不知何时他己站在门口，机械手指慢慢伸向冷冻舱表面。
“你他妈疯了！”李慕白举枪对准他，大声喝道。
“我己经动手了。”秦朗冷笑，机械手指刺入舱体表面，伴着电流噼啪声，冷冻舱正面显示屏亮起，开始显示24小时倒计时。
“这玩意儿真要爆炸？”方文娟脸色骤变。
“不是爆炸。”李慕白快速扫视舱体铭牌和编码，“是释放。”
“释放啥？”
“砷化镓载体。”他咬牙道，“这些胚胎不是保存基因，是为了扩散。”
林夏心脏猛地一沉，她总算明白母亲为何把自己变成容器，只有活人才承载得了这东西，一旦扩散……
“我们得关掉它。”她冲到控制面板前，手指在按键上颤抖。
“不行。”李慕白拦住她，“这不是普通系统，得通过瞳孔验证。”
“那就用你的瞳孔锁！”林夏急切说道。
李慕白没犹豫，把眼睛对准识别器。几秒后，系统启动，屏幕跳出DNA分析图谱。
“匹配度98.7%。”李慕白低声说，“这些胚胎基因序列，和砷化镓结构高度相似。”
“也就是说……”方文娟咬牙，“它们是活体储存库。”
“妈的……”林夏扶着墙，只觉天旋地转。
“现在你们知道了吧？”秦朗声音从背后传来，“这才是真正的审判计划。”
“你到底是谁？”李慕白冷冷发问。
秦朗笑了，笑声带几分讽刺：“我是执行者。”
说完，他机械手指猛地划过空气，指向冷冻舱中央控制核心。蓝紫色液体迅速汇聚，在舱体表面组成一行字：
“审判己至，重启倒计时：23:59:58”
“操！”李慕白一脚踹在控制台上，“这货真想害死所有人！”
“他不是一个人。”方文娟突然开口，眼神阴沉，“刚才我看到他瞳孔反射频率跟周正阳一模一样。”
“你是说……他们共享同一个视觉芯片？”林夏震惊。
“或者，”方文娟声音低沉，“他们是同一个人。”
秦朗没否认，微微一笑，转身朝门外走去。
“站住！”李慕白开枪警告。
秦朗停下，回头看他们一眼：“你们阻止不了。倒计时归零，所有胚胎都会苏醒，整个清水镇将成新的污染源。”
“你疯了！”林夏怒吼。
“不。”秦朗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只是完成了陈雪未竟的事业。”
说完，他消失在走廊尽头。
“咋办？”林夏看向李慕白。
“先稳住局势。”李慕白迅速操作控制台，“我们得找到关闭倒计时的办法。”
“等等。”方文娟突然蹲下，指着地上裂缝，“这些液体……它们在找出口。”
林夏顺着她手指看去，果然，蓝紫色液体顺着地板缝隙缓慢流动，像是有意识地寻找通路。
“它们要去哪儿？”她问。
“地下排水系统。”方文娟脸色难看，“通往全镇供水管网。”
“糟了！”林夏立刻冲向通讯设备，“得通知环保局封锁水源！”
“来不及了。”李慕白摇头，“除非在倒计时结束前彻底摧毁这些胚胎。”
“可咋毁？”林夏焦急。
“用我的基因枪。”方文娟举起武器，“只能发射一次，但能引爆整个冷冻舱。”
“你疯了吧？这里炸了，咱们全得埋里面！”李慕白皱眉。
“总比让它们扩散出去强。”方文娟咬牙，“你有更好的主意？”
没人吭声。
“那就这么办。”她走向冷冻舱中心。
“等等！”林夏突然拉住她，“让我试试。”
“你？”方文娟挑眉。
“我体内有砷化镓载体，也许能和它们产生共鸣。”林夏深吸一口气，把手贴在舱体表面。
一股冰冷能量瞬间涌入指尖，她闭上眼，脑海浮现无数画面——实验室、手术台、尖叫、火焰，还有母亲最后的身影。
“林小满……林小满……”那些胚胎好像在呼唤她的名字。
“我不是你们。”她喃喃自语。
刹那间，冷冻舱内蓝紫色液体剧烈翻腾，胚胎表情扭曲，张嘴却没声音。
“它们在挣扎。”李慕白低声说。
“有效果！”方文娟握紧枪柄。
林夏继续集中精神，额头冒出冷汗。她感觉自己被卷入巨大数据流，每段记忆都在争夺主导权。
“停！”她猛地睁眼大喊。
冷冻舱内胚胎全都睁开眼，齐刷刷看向她。
“它们……认出我了。”林夏声音颤抖。
“那你还等啥？”李慕白催促，“赶紧解决它们！”
林夏却犹豫了，看着那一双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心里涌起难以言说的情绪。
“如果我杀了它们，是不是也杀了自己一部分？”她低声问。
“你没时间犹豫了。”方文娟提醒，“倒计时只剩不到二十西小时。”
林夏咬紧牙关，最终还是把手按在控制面板上。
“对不起。”她说。
冷冻舱一声巨响，蓝紫色液体沸腾，胚胎身体崩解，银质长命锁叮当作响，宛如死亡交响曲。
“成了？”李慕白紧张询问。
林夏还没来得及回答，冷冻舱盖子突然弹开，一道耀眼白光射出。
“不是崩解……”她脸色惨白，“是觉醒。”
胚胎一个个漂浮起来，双眼空洞，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电子音：
“重……启……系……统……”
下一秒，整条走廊灯光熄灭，只剩冷冻舱内白光，让人心底发寒。
“跑！”李慕白大喊。
三人转身往出口冲，身后传来玻璃碎裂声和金属碰撞轰鸣声。
“它们出来了！”方文娟边跑边回头。
林夏回头一看，那些胚胎己脱离冷冻舱，悬浮半空，像被唤醒的幽灵，缓缓逼近。
“我们得想办法关掉主控系统！”她喊道。
“主控室在楼上！”李慕白喘着粗气，“但我们现在根本上不去！”
“那就制造混乱！”方文娟掏出闪光弹，“掩护我！”
她猛地拉开保险栓，扔向走廊深处。
轰！
强烈白光和冲击波照亮整个空间，胚胎群短暂停滞。
“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