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齐山县的上任知县任期满,温父便自请知县一职,原本副指挥使是五品,知县也是五品,平级调动,吏部哪有不应的道理。
温家己经在齐山县待了西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可以回京城。
齐山县离京城不远不近,坐马车一个时辰,骑快马只需半个时辰。逢年过节,温父温母便带着儿女回清远伯府,给温老太爷和温老夫人请安。
“那我岂不是只有一年时间助力男女主在一起了?”正在小书房歪躺着看话本子的温婵问道。
“对喽,任重道远,婵婵你可要上点心啊。”系统苦口婆心。
果然有钱使人放纵,宿主在原世界多敬业啊,除了怨气值有些高,根本看不出她思想滑坡的征兆。
温婵若有所思。
第二日温婵早早起床,穿上自家的制衣铺新送来的青绿色斜襟襦裙,外罩同色宽袖披帛,十五岁的女孩亭亭玉立,仙气飘飘。
“小姐好美啊,像神女下凡一样。”梨果和桃果看得眼睛发亮。
温婵赞赏的看她们一眼,款款朝父母的文竹院而去。
温父温母正准备吃饭,看到清丽脱俗的二女儿施施然走来,眼中俱是笑意。
温父率先问道:“婵儿今天怎么起的如此早?”温母吩咐春花再去拿一副碗筷。
温婵朝父母俏皮行礼:“当然是想爹爹和娘亲了,女儿都好久没和你们一起吃早饭了。我今天特意一大早就起来了,看我今天穿的好不好看。”
说完温婵原地转了一圈后,坐在温母下首。
“好看好看,别人是人靠衣装,婵儿是衣靠人顺。”温父笑呵呵的十分捧场。
温母打断父女俩,“好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聊。”
氛围融洽的用完早饭,温婵问温父:“爹,今日是初十,您休沐吗?”
温父道:“休沐。但是我可提前答应你娘了,今天陪她逛铺子,下次再带你。”
温婵故作伤心:“大哥和三弟都不在家,那今日府里岂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了。”
温父温母相视一笑,不接这个小机灵鬼的话。
温婵眼珠子一转:“除非爹和娘答应我一件事,否则我今天就赖在这不走了!”
温母无奈的指指她:“你个小滑头,先说说是什么事。”
温婵嘿嘿一笑:“我想趁着天还不是很热,出去踏青。”
“那等十天后,你爹休沐,让他带你去。”温母逗温婵。
“不嘛,到那时候肯定很热了。我想明天就去,约上尤家两位姐姐和桦儿。”温婵抱着母亲的胳膊撒娇。
温父一锤定音:“就让她去吧,齐山县有一处小瀑布,三面环山,坐马车半个时辰就能到,离的也不远,明天我安排两个侍卫跟着她。”
温母没反驳:“那我先给尤家夫人下个帖子,正好我有些事明日跟她说。”
待温婵心满意足的走了,温母轻嗔温父:“你总是惯着她。”
温父揉揉温母的手:“过完年就调回京城了,京城不比这里,规矩颇多,这一年再让婵儿自在一些也好。”
温母想想也是,伯府倒还好,就是她爹明御史明老大人,虽然也很疼爱温婵这个亲外孙女,但是他最看重规矩了。
温父温母收拾一番,相携着出门。
这厢温婵回到春暖阁,让梨果准备笔墨,给白桦和尤家两位小姐写了帖子,邀她们明日一同出游。
其实温婵和尤家大小姐的关系一般,尤家大小姐己经订婚,今年十月完婚。如果只邀请了尤二小姐,尤家可能只派两个侍卫跟随,就像自己一样。
但是对待今年成婚的尤大小姐,尤家一定会派个兄弟护送。
那肯定是尤枸了,尤家大房就三个孩子,有尤枸在,总不能使唤二房的子弟前往。
温婵默默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完全不担心会被拒绝。母亲都发帖邀请尤家大夫人了,母亲亲自出马,明日的踏青必须成功。
白家。
门房先将温婵的帖子拿给白夫人过目,白夫人近日正为亲女儿的订亲发愁。
白夫人爱慕虚荣,当年白府还没有嫡出子女,白父率先弄出了个庶长女,导致白夫人被其她贵妇人笑话。
她的女儿虽然不占长,但是个嫡女,占长又如何,尤家又看不上。但她的宝贝女儿却即将订亲了,所以白夫人就想把席面搞得盛大一些。
但是白府不像温家和尤家在京城都有根基,白府是世世代代都在齐山县,祖上没出过大官,就连白父也只是个七品的县丞。
最近白夫人孙氏一想到白父就来气,他的官职小,导致女儿也没法嫁给高门大户。
虽然未来女婿也是个官,比白父的品级高,但那是花钱买的六品,不是凭真本事得来的,以后升迁都困难。
没办法,这是上门提亲的人家里,条件最好的一家了。
人家温有道是五品知县,而且明年就调回京城了,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万一她拒了温婵的帖子,温父给白父穿小鞋怎么办。
白父加上未来女婿一起上,都不够温有道磋磨的。
白夫人把帖子递给身旁的齐嬷嬷,使了个眼色。
齐嬷嬷拿着帖子朝白桦居住的亭水苑去。
白桦细细看着帖子,尤其是温婵特地加了一句“记得穿新衣”,白桦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心中温暖,白桦从前没想过温婵会真心和她做朋友,有友如此,是她的幸运。
齐嬷嬷话里带刺,说完不见白桦有反应,顿觉无趣,随意行了一礼就走了。
白桦失笑,温婵教的方法还真好用,对待白夫人和她手下人的冷嘲热讽,无视就好了,就当说书先生用尖利的语气在耳边聒噪。
白桦去和姨娘乔氏说明天出门的事,乔氏有些担忧:“夫人那边会不会为难你啊。”
“姨娘,这封帖子就是夫人身边的齐嬷嬷拿过来的,夫人己经过目了。”
白桦看着姨娘的愁容,低声说道:“姨娘,能和温家二小姐做朋友,是我这十六年来最幸运的事,以后的情况再糟糕,也不会比前十六年更糟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