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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透过商场玻璃穹顶洒下来，在林小北脚边投下一块明亮的光斑。他站在喷泉池边，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手机屏幕，每隔三十秒就抬头扫视一圈入口方向。喷泉随着音乐忽高忽低地跃动，水珠偶尔溅到他的牛仔裤上，留下深色的圆点。
“宿主看起来像只等投喂的小狗呢~”美美今天穿着一身火辣的红色比基尼，虚拟影像大喇喇地坐在喷泉边缘，引得几个路人疑惑地看向空荡荡的地方。
林小北没理会系统的调侃，第十一次查看手机——12:17，梅芳芳己经迟到了十七分钟。昨晚那条“明天中午见”的短信还停留在己读状态，没有新的回复。
“她不会来了。”林小北自言自语道，喉咙发紧。
“才怪~”美美转了个圈，比基尼上的亮片闪闪发光，“系统显示目标距离只有200米了哦~”
林小北猛地抬头，视线穿过攒动的人头，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梅芳芳今天穿了件米色亚麻连衣裙，腰间系着细细的棕色皮带，脚踩三公分裸色凉鞋。她站在扶梯上缓缓上升，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她身上，整个人像是被镀了一层金边。
“看呆了？”美美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快擦擦口水！”
林小北慌忙用手背抹了抹嘴角，才发现被戏弄了。等他再抬头时，梅芳芳己经站在面前，手里拎着个小巧的白色手提包，发尾微微卷曲，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等很久了？”梅芳芳问道，语气比平时柔和许多。
林小北闻到了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柑橘香水味，比昨晚淡了不少，却更加自然：“没...刚到。”
梅芳芳挑了挑眉，显然不信，但没有拆穿：“吃什么？”
“都行...芳姐定。”林小北的手在身侧微微发抖，想碰她又不敢。
梅芳芳环视一圈，指向一家粤式茶餐厅：“就那家吧，老周喜欢他们家的虾饺。”
老周这个名字像根细针，轻轻扎了林小北一下。他沉默地跟在梅芳芳身后，目光落在她后颈处几缕没扎好的碎发上。梅芳芳走路的姿势很优雅，肩膀自然舒展，腰臀的曲线在亚麻布料下若隐若现。
餐厅里冷气开得很足，林小北替梅芳芳拉开椅子时，闻到了她发丝间更加浓郁的香气。他故意站得很近，手臂几乎碰到她的肩膀，但梅芳芳灵巧地避开了，裙摆擦过他的牛仔裤，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坐对面去。”梅芳芳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声音很轻但不容置疑。
林小北悻悻地坐下，双手放在桌面上，指尖不安地敲打着菜单边缘。服务员送来两杯柠檬水，冰块碰撞的声音格外清脆。
“昨晚...”林小北刚开口，就被梅芳芳打断了。
“点菜。”她将菜单推过来，指甲在塑料封面上敲了敲，“我要虾饺、凤爪和皮蛋瘦肉粥。”
林小北加了一份烧鹅和叉烧包，趁服务员离开时，不死心地再次尝试：“芳姐，昨晚...”
“昨晚什么也没发生。”梅芳芳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唇瓣在玻璃杯沿留下淡淡的印记，“明白吗？”
林小北胸口发闷：“可我们明明...”
梅芳芳突然倾身向前，压低声音：“小北，我比你大十二岁，结过婚的女人。”她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有些事，别太当真。”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在林小北头上。他盯着桌布上的花纹，喉咙发紧：“那今天为什么来？”
梅芳芳沉默了片刻，服务员恰好送来第一笼虾饺。蒸腾的热气暂时模糊了她的表情：“就当...告别午餐吧。”
“告别？”林小北猛地抬头，差点碰翻茶杯。
“老周明天下午到家。”梅芳芳用筷子轻轻拨弄着虾饺，“之后...我们别联系了。”
虾饺薄如蝉翼的外皮被她戳破，粉红色的虾仁露了出来。林小北盯着那个小小的破口，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戳了个洞。
“偶尔...见一面也不行？”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梅芳芳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小北，别这样。”她的语气软了下来，“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别把心思放在...”
“放在什么？”林小北突然提高了音量，引得邻桌客人侧目，“放在一个有夫之妇身上？”
梅芳芳的脸色变了：“注意场合。”
林小北立刻后悔了自己的冲动，低头盯着餐盘：“对不起...我只是...”
“吃饭吧。”梅芳芳夹了个虾饺放到他碗里，“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顿饭吃得沉默而压抑。林小北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却尝不出任何味道。梅芳芳偶尔抬头看他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手指不停地转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她今天特意戴上的，素金的指环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我去下洗手间。”吃到一半，梅芳芳突然起身，手提包在椅子上轻轻晃动。
林小北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立刻掏出手机查看系统：
【梅芳芳当前心情值：68（矛盾且犹豫）】
【好感度：55（情感波动期）】
【特殊状态：道德感与欲望拉扯中】
“宿主现在应该追上去！”美美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护士装，手里拿着虚拟的针筒，“女厕所隔间，多刺激啊~”
林小北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走去。他在走廊拐角处等了五分钟，梅芳芳才从洗手间出来，正在用纸巾擦手。
“芳姐。”林小北拦住她，“我们谈谈。”
梅芳芳看了看西周，压低声音：“这里不是地方。”
“那去哪？”林小北固执地站在原地，“就几句话。”
梅芳芳叹了口气，指向不远处的一个休息区：“那边吧，人少。”
休息区只有几组沙发，零星坐着几个玩手机的年轻人。梅芳芳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姿态端庄得像在参加面试。
“你想说什么？”她开门见山。
林小北鼓起勇气，一屁股坐到她身边，大腿紧贴着她的：“我不想就这样结束。”
梅芳芳立刻往旁边挪了挪：“注意分寸。”
“昨晚你怎么不说注意分寸？”林小北压低声音反驳，又往她那边挤了挤。
梅芳芳的耳根红了：“那是...一时冲动。”
“那我也可以一时冲动。”林小北突然伸手想搂她的腰。
梅芳芳像触电般弹开：“林小北！”她的声音压得极低，但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里是公共场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