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林一大早就出去办事。
聚宝楼内,一派喜气洋洋。
唐雨清点着近期的账目,盈余颇丰,足以让宗门那边满意。
今日正是发放月例灵石的日子,苏虹、朱大飞几个新来的伙计都摩拳擦掌,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这个月的月例,大家都有份,尤其是李林……”唐雨刚要宣布,铺子的大门却“砰”的一声被人粗暴地推开。
西名身着玄色劲装、腰佩制式长刀的汉子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修士,目光锐利如鹰。
“谁是此间主事唐雨?”中年修士沉声喝道,一股练气后期的威压散发开来。
“我便是。”唐雨心中一凛,上前一步,不卑不亢道,“不知几位官爷驾临,有何贵干?”
“哼,贵干?”中年修士冷笑一声,“东城顺天府办案!接到举报,你聚宝楼涉嫌商业欺诈,以劣充好,欺瞒顾客!唐雨,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商业欺诈?”唐雨闻言,秀眉紧蹙,“官爷明鉴,我聚宝楼一向诚信经营,所有丹药法器皆有宗门担保,何来欺诈之说?”
“有没有,去了顺天府自然会审问清楚!”中年修士不耐烦地一挥手,“带走!”
两名劲装汉子上前,便要擒拿唐雨。
苏虹、朱大飞等人见状,又惊又怒,却不敢上前阻拦,对方毕竟是顺天府的人。
聚宝楼对面的玉鼎阁内,侯兴财和王师兄隔着窗户,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阴险而得意的笑容。
“哼,唐雨啊唐雨,任你那李林有通天之能,这次也休想翻身!”王师兄咬牙切齿地低声道。
侯兴财则捋着山羊胡,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此计一成,聚宝楼必将声名扫地,到时候,这临海城的丹药生意,便是我们玉鼎阁的天下了!哈哈哈哈!”
东城顺天府,阴暗潮湿的审讯堂内。
唐雨被两名如狼似虎的衙役粗暴地按在一张冰冷的玄铁椅子上,手腕脚踝都被沉重的禁灵镣铐锁住,一丝灵力也无法调动。
堂上端坐着一名身着官服、面容阴鸷的主审官,正是那日带人抓捕唐雨的中年修士,名唤李晨。在他身旁,还站着几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虎视眈眈。
“堂下可是聚宝楼唐雨?”李晨明知故问,声音冰冷。
“正是民女。”唐雨强忍着心中的屈辱和不安,昂首答道。
“哼!大胆唐雨!”李晨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你可知罪?!”
“民女不知所犯何罪,还请大人明示!”唐雨据理力争。
“好个嘴硬的丫头!”李晨冷笑一声,从案上拿起两份卷宗,扔在唐雨面前,“看看吧!这是两位苦主状告你聚宝楼以次充好,将劣质的‘冰蚕丝内甲’伪充上品出售,骗取他们巨额灵石!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唐雨拿起卷宗一看,只见上面赫然是两份聚宝楼出售“冰蚕丝内甲”的契约,买家签名画押俱全,而契约上所售内甲的品阶和价格,确实与聚宝楼售出的正品不符,更像是用普通蚕丝炼制的劣质品!
“这……这不可能!”唐雨脸色大变,“我聚宝楼出售的冰蚕丝内甲,每一件都经过宗门炼器堂严格检验,绝无可能以次充好!这契约……这契约定是伪造的!”
“伪造?”李晨嗤笑道,“白纸黑字,还有你聚宝楼的印鉴,难道还能有假?来人啊!将证人王凯带上来!”
很快,一个贼眉鼠眼,神情猥琐的青年修士被带了上来,正是当初从月华堂跳槽到玉鼎阁的王师兄!
“王凯,本官问你,这两份契约,可是你当初在聚宝楼经手办理?”李晨问道。
王师兄(此处沿用王师兄称呼,更符合前文)对着李晨谄媚一笑,然后指着唐雨,大声道:“回禀大人!正是小的经手!当初小的就曾劝过这唐雨,莫要行此等欺诈之事,但她利欲熏心,非但不听,反而……反而还威胁小的,若敢声张,便要对小的不利!小的……小的是被逼无奈啊!”
他这番颠倒黑白,无中生有的话,气得唐雨浑身发抖,指着他骂道:“王世杰!你……你血口喷人!无耻之尤!”
“哼!事到如今,还敢狡辩!”李晨猛地一拍惊堂木,“唐雨!本官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给我用刑!我看她招是不招!”
两名衙役立刻手持带着倒刺的皮鞭,狞笑着朝唐雨走来!
唐雨看着那闪烁着寒光的皮鞭,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她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小林子……你在哪里……”她在心中无助地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