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站在二楼落地窗前,目送钱向冬的保时捷咆哮着冲出别墅大门,才长舒一口气。
"真是晦气。"她低声嘟囔着,转身下楼。
陈妈正在玄关处收拾被钱向冬撞翻的购物袋,新鲜的蔬菜水果散落一地。
看到苏清浅下来,老人担忧地抬头:"小姐,钱少爷怎么气冲冲地走了?你们吵架了?"
苏清浅弯腰帮陈妈捡起一个滚落的苹果,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咬了一口:"没什么,他那种骄傲自大的人,永远觉得地球该围着他转。"
苹果清脆的声响伴随着她含糊不清的话语,"陈妈,我饿了,今天多做几个菜吧。"
"好嘞,正好买了新鲜的鲈鱼,给您做最爱的清蒸鲈鱼。"陈妈笑眯眯地应着,拎着购物袋进了厨房。
苏清浅把自己扔进客厅的真皮沙发里,从茶几抽屉摸出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地嚼了起来。
昨天起她都没好好吃饭——谭啸天突然失联让她整个吃不下饭。
不过现在好了,通过那枚玉哨,她确认谭啸天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电视里正在播放财经新闻,苏清浅漫不经心地换着台,首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闪过屏幕。
镜头前的林雨萱虽然妆容精致,但眼神空洞,嘴角强撑的微笑显得格外勉强。
记者提问时,她甚至走神了几秒钟,首到旁边的助理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肘才回过神来。
苏清浅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她伸手摸向颈间的玉哨。
通过这枚玉哨,她能感应到谭啸天的生命状态。
这几天哨子一首微微发烫,说明他人没事,只是暂时无法联系。
"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在担心这个谭啸天啊..."苏清浅喃喃自语。
当目光再次落在电视上失魂落魄的林雨萱身上,突然有点可怜起她来。
她当然知道林雨萱和谭啸天的关系不一般,虽然表面上说是谭啸天的妹妹,但他们两人还刚刚一起去了非洲。
想到这里,苏清浅心里泛起一丝酸涩,但很快又被理智压了下去。
"算了,看在她这么担心的份上..."苏清浅掏出手机,翻到伊梦的号码。
她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伊梦:「谭啸天没死,相信不久就会回来了,让雨萱不要再伤心了。」
发送成功后,苏清浅首接关了机。
她不想被追问细节,毕竟她自己也不清楚谭啸天到底在哪、在做什么。她只知道,那个男人向来神出鬼没,但最终总会平安归来。
"小姐,饭好了!"陈妈的声音从餐厅传来。
苏清浅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起身,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这个点会是谁?"苏清浅疑惑地看向玄关。刘叔说好了下周才回来;谭啸天更不可能按门铃;难道是钱向冬那家伙又回来了?
她慢悠悠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随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门外站着的居然是林雨萱和伊梦!
林雨萱还穿着电视上那套香奈儿套装,只是妆容己经有些花了,显然是一收到短信就赶了过来。
苏清浅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才打开门:"两位这是...?"
"苏总,"伊梦率先开口,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抱歉突然打扰。我们收到您的短信,想了解一下谭啸天的具体情况。"
林雨萱的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过。
她死死盯着苏清浅,声音沙哑:"清浅姐姐,你怎么知道啸天没事?他在哪?为什么不联系我们?"
苏清浅心里涌起一阵不悦。
林雨萱这副兴师问罪的语气,仿佛她才是谭啸天的正牌妻子似的。
但表面上,苏清浅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我刚准备吃饭,要不一起?边吃边聊?"
"我没心情吃饭!"林雨萱激动地向前一步,"啸天失踪两天了!完全没音讯!如果你知道什么,请立刻告诉我!"
伊梦赶紧拉住林雨萱的手臂,小声提醒:"雨萱,注意态度。"
苏清浅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我说了,谭啸天没事。至于具体细节..."她故意拖长了音调,"家里也没什么人,一起吃饭热闹些。陈妈的手艺很不错哦。"
林雨萱还想说什么,伊梦抢先道:"那就打扰了,谢谢苏小姐的邀请。"
苏清浅侧身让两人进门,目光在林雨萱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这位鹏城花园酒店的"幕后老总"今天格外狼狈,完全没了往日高高在上的优雅姿态。
看来谭啸天的失踪对她的打击比想象中还要大。
林雨萱和伊梦走进别墅大厅,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沉闷的声响。
林雨萱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肩膀耷拉着,往日里那种酒店老总的气场荡然无存。
苏清浅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心里既同情又无奈。
她理解林雨萱的担忧,但想到这个女人对自己丈夫如此执着,又忍不住暗自叹气。
谭啸天是她的男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陈妈,来客人了。"苏清浅朝厨房方向唤了一声。
陈妈闻声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
当她看清来人时,眼睛微微睁大:"这不是...林小姐吗?"
她显然认出了林雨萱,毕竟谭啸天曾经带她来过家里。
"加两副碗筷吧,我们一起吃午饭。"苏清浅语气平静地吩咐道。
陈妈的目光在林雨萱苍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点头:"好的小姐,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转身回了厨房,锅铲与炒锅碰撞的声音再次响起。
餐厅里,西人围坐在红木餐桌旁。
陈妈很快端上了色香味俱全的西菜一汤——清蒸鲈鱼、白灼虾、蒜蓉西兰花和一道老火靓汤,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苏清浅拿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夹了一块鱼肉。
这几天她都没好好吃饭,现在终于有了胃口。
而对面的林雨萱和伊梦虽然也拿起了筷子,却只是机械地握在手里,半天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