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一片死寂,只有鲜血滴落的声音。
许清欢抱着苏清浅,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尸体,快速向楼下移动。
一楼大厅同样惨不忍睹,几具尸体以各种姿势倒在地上。
许清欢不敢多看,加快脚步冲出大门。
外面的街道上行人稀少,远处己经能隐隐听到警笛声。
许清欢抱着苏清浅,朝停车的地方狂奔。
当她赶到停车点时,却发现谭啸天并不在那里。
车门大开着,钥匙插在点火开关上,驾驶座上还有一滩新鲜的血迹。
"他把车留给我了..."许清欢瞬间明白了谭啸天的用意。
她将苏清浅小心地放在后座,自己跳上驾驶座。
引擎轰鸣,许清欢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咬咬牙踩下油门。
"谭啸天,你到底去哪了..."她喃喃自语,同时拨通了警局的电话,"我是许清欢,请求医疗支援,目标鹏城医院,有枪伤患者..."
车子疾驰在马路中,许清欢透过后视镜看着昏迷的苏清浅,心中五味杂陈。
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疯狂,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那个能徒手扭断脖子、眼睛会发红光的谭啸天,到底是什么人?
他现在又去了哪里?是去追杀汪国涛的同伙,还是...
许清欢不敢再想下去。
她只知道,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鹏城的地下世界恐怕要变天了。
至于谭啸天...她只能在心中祈祷,希望这个危险的男人,能够遵守承诺回来。
……
与此同时,谭啸天从仓库出来后,找到汪国涛开过来的这辆车。
谭啸天不由分说坐在汪国涛的车副驾驶位置,威胁汪国涛的司机快点开车。
"再开快点!"谭啸天低吼一声,沾满血迹的手指掐进副驾驶座椅的真皮里。
司机老王全身抖得像筛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他死死抓着方向盘,指节都泛白了,脚下的油门时轻时重,车子在路上歪歪扭扭地行驶,几次差点追尾前车。
"大、大哥...这己经是最快速度了..."老王声音发颤,眼睛不敢往旁边看。
他刚才亲眼看到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像拎小鸡一样把两个保安扔出三米远,然后冷冷地命令他开车。
谭啸天眯起眼睛,瞳孔中闪过一丝红光:"再让我说第二遍,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鱼。"
老王吓得一个激灵,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他内心惊恐万分,这个杀神到底要去市府干什么?自己会不会被牵连?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谭啸天靠在座椅上,闭目思索。
汪国涛为什么要杀他?一个小小的副局长,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突然,一个名字闪过脑海——钱江涛!
谭啸天猛地睁开眼。
是了,一定是那个老狐狸!自己之前杀了他的独生子,钱江涛一首怀恨在心,肯定想寻机报复。
"好一个借刀杀人..."谭啸天冷笑。
汪国涛不过是钱江涛手中的一把刀,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那个道貌岸然的市长!
"钱江涛,既然你敢动苏清浅,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谭啸天眼中寒光闪烁,心中己经盘算好复仇计划。
老王偷偷瞥了眼身旁的煞星,看到他阴晴不定的表情,心里更慌了。
带这个杀神去市府?那不是找死吗!
钱市长要是知道自己带人去找麻烦,自己全家都得完蛋!
"大、大哥...前面拐个弯就到市府了..."老王咽了口唾沫,决定一到地方就立刻溜走,绝不停留。
远处,一栋气势恢宏的白色建筑在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那就是市府?"谭啸天沉声问道。
"是、是的..."老王连连点头,"前面那座白色大楼就是。"
谭啸天看了看手表——下午十六点二十。
他皱起眉头:"再快点!钱江涛要是下班了,我就拿你是问!"
老王吓得差点尿裤子,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咆哮着冲向市府。
市府并不在市中心,而是建在稍微偏远的区域,周围人烟稀少,显然是刻意为之,便于安保管控。
"大、大哥...前面就是市府大门了..."老王声音发抖,"有监控...我不敢再往前开了...您、您看..."
谭啸天冷冷扫了他一眼,明白这司机己经吓破胆了。
他推开车门,长腿一迈就下了车:"滚吧。"
老王如蒙大赦,等谭啸天刚关上车门,就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急转弯就逃之夭夭,生怕慢一秒就会被抓回去。
谭啸天站在路边,望着不远处的市府大楼,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他随手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整了整破烂的衬衫,大步向前走去。
谭啸天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如同索命的修罗。
他的步伐稳健有力,丝毫看不出身受重伤的样子。
市府大门前,两名保安正在站岗。
看到浑身是血的谭啸天走近,他们立刻警觉起来:"站住!干什么的?"
谭啸天置若罔闻,继续向前走。
"叫你站住!"保安抽出警棍,按下对讲机准备呼叫支援。
谭啸天眼中红光一闪,身形突然加速。
在两名保安还没反应过来时,己经一记手刀劈在其中一人后颈。
另一人刚张开嘴要喊,就被谭啸天掐住喉咙,轻轻一捏就昏倒过去。
轻松解决门卫,谭啸天大步走进市府大院。
他的目标很明确——钱江涛的办公室。
以那个老狐狸的性格,这个时间肯定还在上班。
大楼内静悄悄的,只有零星几盏灯亮着。
谭啸天如入无人之境,很快来到五楼。
走廊尽头那间最大的办公室,灯还亮着。
谭啸天冷笑一声,径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