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朱瞻基在军营里成功种出了土豆,并且用这“仙粮”的美味和管饱特性,以及后续的“爱心慰问”行动,狠狠地刷了一波声望和民望之后,他在汉王大营乃至整个北京边关的“影响力”,可以说是……与日俱增。
士兵们提起皇太孙殿下,不再是以前那种“看笑话”的语气,而是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附近的百姓们更是将他视为“活菩萨”、“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虽然他本人对此表示压力山大)。
就连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军官将领们,现在见到他,也会客客气气地拱手行礼,不敢再有丝毫怠慢。
毕竟,谁也不会跟一个能让你吃饱饭,还能在你危难时刻伸出援手的人过不去,不是吗?
然而,这种“皆大欢喜”的局面,却让某个人……相当的不爽。
这个人,自然就是我们的汉王殿下,朱高煦。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个原本“病恹恹”、“不着调”的侄儿,就因为鼓捣出了一种“黑不溜秋的泥疙瘩”,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获得了如此巨大的声望和影响力,甚至……隐隐有盖过他这个“北京土皇帝”的势头!
这让他如何能忍?!
更重要的是,土豆这种“仙粮”所蕴含的巨大价值,也让他……垂涎三尺!
这玩意儿,不仅能解决军粮问题,稳定军心,更能缓解民间的饥荒,收拢民心!
若是能将这种“神物”的种植和推广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那……那对于他未来的“大计”,岂不是……如虎添翼,锦上添花?!
他甚至可以凭借这份“天大的功劳”,向朝廷,向他那个偏心眼的父皇,索要更多的权力和资源!
一想到这里,朱高煦的心头就忍不住一阵火热,看朱瞻基的眼神,也变得……愈发“亲切”和“和蔼”起来。
当然,这种“亲切”和“和蔼”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算计和图谋,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日,朱高煦特意将朱瞻基“请”到了自己的帅帐之中,屏退左右,摆上香茗,做足了一副“叔侄情深,推心置腹”的架势。
“瞻基啊,”朱高煦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用一种带着几分赞赏和期许的语气说道,“你这次……可真是给二叔长脸了!也给咱们老朱家长脸了!”
“那‘地蛋’……哦不,是‘仙粮’,确实是个好东西啊!不仅解决了军中粮草短缺的燃眉之急,更是……更是我大明百姓的福音啊!”
他顿了顿,又用一种更加“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二叔以为,此等利国利民之神物,不应仅仅局限于我汉王大营一隅之地。理应……理应尽快在全军乃至整个北方边境推广开来,以解万民倒悬之苦,以彰我大明皇恩浩荡!”
他说得是慷慨激昂,义正言辞,仿佛自己真的是个“心怀天下,忧国忧民”的“贤王”一般。
朱瞻基听着他这番“高谈阔论”,心中却是一阵冷笑。
“老狐狸,又想来套路我?还推广到全军和整个北方边境?说得好听!你丫的就是想把这土豆的功劳和利益都独吞了吧!”
但他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受教了”的恭敬模样,连连点头道:“二叔所言极是!侄儿……侄儿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只是这‘仙粮’的种植和培育,颇有些……嗯,颇有些讲究,非一般农人所能轻易掌握。而且……那‘仙种’也极为珍贵,数量有限,若是贸然推广,怕是……怕是会弄巧成拙,反而糟蹋了这等神物啊!”
他这话,说得是既委婉又滴水不漏,既表明了自己“并非敝帚自珍”,又暗示了“核心技术掌握在我手里,你想学,没那么容易”。
朱高煦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潜台词”,心中暗骂一声“小滑头”,但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和蔼可亲”的笑容。
“呵呵,瞻基侄儿多虑了。”他摆了摆手,故作大度地说道,“本王也知道,此等神物,来之不易,自然要……谨慎对待。”
“不过嘛……”他话锋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二叔以为,此事关系重大,非你我叔侄二人所能独立完成。不如……你我叔侄二人联名上奏父皇,将此‘仙粮’之事禀明圣上,再由朝廷出面,调集能工巧匠,共同研究推广之法,岂不……两全其美?”
他这是想借着“朝廷”的名义,来逼迫朱瞻基交出土豆的种植秘诀和种子来源啊!
朱瞻基心中冷笑更甚,但面上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抚掌赞道:“二叔此计甚妙!侄儿……侄儿怎么就没想到呢!有皇爷爷和朝廷的支持,这‘仙粮’的推广,定然能……事半功倍,惠及万民!”
他顿了顿,又用一种带着几分神秘和为难的语气说道:“只是……二叔有所不知。当初那位赠予侄儿‘仙种’的‘世外高人’,曾再三叮嘱,此乃‘天授神物’,其培育之法,与凡间作物大相径庭,需……需遵循天时,感悟自然,不可轻易示人,更不可……嗯,不可为那些心术不正、贪图名利之徒所用。”
“而且,”他压低声音,凑近了些,用一种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那位‘高人’还说了,这‘仙种’的培育,与……与个人的‘气运’和‘品德’息息相关。若是……若是心存私念,或者……或者德行有亏之人,即便是得到了种子和方法,也未必能……种出那般高产优质的‘仙粮’来。”
他这话,简首就是指着朱高煦的鼻子在骂他“心术不正,德行有亏”了!
但他说得又极为巧妙,将一切都推给了那个“莫须有”的“世外高人”,让朱高煦就算是气得七窍生烟,也抓不住他半点把柄。
朱高煦听着他这番“神神叨叨”、“指桑骂槐”的鬼话,气得差点没当场掀桌子!
好你个小兔崽子!拐弯抹角地骂本王呢?!
但他偏偏又发作不得!
毕竟,这“仙种”的来历,本就透着一股“邪门”劲儿,万一真像这小子说的,跟什么“气运”、“品德”挂钩,那他要是强行索要,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心虚”?
“哼!”朱高煦重重地哼了一声,脸色铁青,但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既如此,那本王……就拭目以待了!希望瞻基侄儿,莫要让本王……也莫要让天下万民……失望才好啊!”
他这话,显然是带着几分威胁和警告的意味了。
朱瞻基却仿佛没有听出来一般,依旧是一副“恭敬谦卑”的模样,拱手道:“侄儿……定当竭尽所能,不负二叔厚望,不负……天下苍生!”
一场充满了算计和博弈的“土豆外交”,就在这种“表面和谐,暗流汹涌”的氛围中,暂时告一段落。
朱高煦虽然没能如愿以偿地拿到土豆的“核心技术”,但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他对自己这个侄儿的“难缠”程度,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而朱瞻基,则成功地用自己的“太极推手”和“甩锅大法”,再次化解了一场潜在的危机,并且……将推广土豆的主导权,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他知道,他那个便宜二叔,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那又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朱瞻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更何况……他手里还攥着“土豆”这张王牌呢!
“哼哼,想跟我抢功劳?门儿都没有!”朱瞻基在心里得意地想道,“不过……这‘祥瑞’的名头,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他己经开始盘算着,该如何才能将这“土豆祥瑞”的利益最大化,并且……顺便再给他那个便宜二叔,挖几个不大不小的“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