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解锁了系统商城,并且成功体验了一把“舒适马桶体验卡”带来的极致舒爽之后,朱瞻基感觉自己的“躺平”生活品质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虽然商城里大部分都是些沙雕玩意儿,但偶尔能淘到一两件像马桶卡这样的“实用型”宝贝,也足以让他乐呵好几天了。
他甚至开始琢磨,下次再攒够摸鱼点数,要不要兑换那个“一撮来自未来的泡面调料包”,尝尝久违的“康帅傅红烧牛肉面”的味道。
然而,就在朱瞻基沉浸在对未来“美好(摸鱼)生活”的无限遐想中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他从“躺平天堂”劈回了残酷的现实。
这日,他正躺在床上,一边享受着宫女的扇风服务,一边盘算着怎么才能更“合理”地从御膳房弄点冰镇酸梅汤来解暑,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内侍略显尖细的通传声:
“启禀太孙殿下,皇上口谕!”
“皇上?”朱瞻基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他爷爷朱棣,那个传说中杀伐果断、雄才大略的永乐大帝,平日里日理万机,不是在北征蒙古的路上,就是在准备北征蒙古的路上,怎么会突然有口谕给他这个“病弱不堪”的皇太孙?
难道是……他装病的事儿败露了?
朱瞻基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他连忙整理了一下仪容(虽然也没什么好整理的),强作镇定地说道:“宣。”
一名身穿锦衣的传旨太监躬身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卷明黄色的绸缎,清了清嗓子,朗声道:“皇上口谕:皇太孙朱瞻基,聪慧敏达,年己及冠(虚岁),堪当重任。兹选济宁指挥使孙忠之女孙氏,端庄贤淑,秀外慧中,特指婚于皇太孙为正妃。着礼部择吉日完婚,钦此!”
“嗡——”
朱瞻基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开派对,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啥玩意儿?
指婚?
正妃?
孙氏?未来的孙皇后?
还特么择吉日完婚?!
他好半天才消化完这短短几句话里蕴含的巨大信息量,然后整个人都傻了。
“我……我才多大啊?”朱瞻基下意识地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按照虚岁算,他今年好像……好像刚满十西,勉强算是“及冠”的边边角角。
十西岁!
在前世,他这个年纪还在苦逼地刷着中考模拟卷,每天被“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折磨得死去活来呢!
结果现在,他居然要……结婚了?!
而且还是跟一个素未谋面,只存在于历史书上的“孙皇后”结婚?!
这特么也太不科学了吧!
“我还是个宝宝啊!”朱瞻基在心里发出了无声的呐喊,感觉自己那刚刚建立起来的“科学世界观”又一次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传旨太监宣读完口谕,见皇太孙殿下半天没反应,只是瞪大了眼睛,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说道:“太孙殿下,请接旨吧。”
“啊?哦……哦!”朱瞻基如梦初醒,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上装病了),手忙脚乱地想要跪下接旨,结果因为动作太急,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好在旁边的福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臣……臣孙……接旨……”朱瞻基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都有些发颤。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我要结婚了”、“我还是个孩子”、“这不科学”之类的念头,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传旨太监将口谕交到他手中,又说了几句“恭喜太孙殿下”、“皇恩浩荡”之类的场面话,便躬身退下了。
朱瞻基捏着那卷明黄色的绸缎,感觉像是捏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烫手得很。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爷爷朱棣怎么会突然想起给他指婚这茬儿?难道是看他最近“病”得太久,闲得发慌,所以想给他找点“人生大事”来冲冲喜?
还是说……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避免的?
就在朱瞻基对着那卷圣旨发呆,内心天人交战之际,他那憨憨弟弟朱瞻祥又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
“大哥!大哥!我听说你要娶媳妇儿啦!”朱瞻祥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嚷嚷道,脸上洋溢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朱瞻基闻言,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说道:“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那是当然!”朱瞻祥得意洋洋地挺了挺小胸脯,“我刚才在院子里练投壶,听见传旨的公公说的!他还说,大哥你要当新郎官了!”
说着,他好奇地凑到朱瞻基面前,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地问道:“大哥,娶媳妇儿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以后就有人陪你一起玩投壶了?”
朱瞻基:“……”
陪我玩投壶?你这脑回路还能再清奇一点吗?
不等朱瞻基回答,朱瞻祥又吸了吸鼻子,用一种更加期待的语气问道:“大哥,那……那媳妇儿是什么呀?好吃吗?是不是跟母妃做的桂花糕一样甜?”
“噗——”
朱瞻基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媳妇儿……能吃吗?
他看着弟弟那副“求知若渴”的表情,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媳妇儿”这个复杂而深奥的生物。
“瞻祥啊,”朱瞻基扶着额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媳妇儿……它不是吃的,它……它是一个人,一个……一个以后要跟大哥一起生活的人。”
“一起生活的人?”朱瞻祥歪着小脑袋,似乎还是不太明白,“那……那她会帮我捡投歪了的竹竿吗?”
朱瞻基:“……”
他决定放弃跟这个憨憨弟弟解释“婚姻”的意义了。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该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指婚风波”。
逃婚?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皇帝朱棣亲自下的旨,他要是敢逃婚,他爷爷估计能把他腿打断,然后绑着送进洞房!
反抗?
更不可能了!他现在这个“病弱不堪”的人设,连大声说话都费劲,还想反抗皇权?简首是痴人说梦!
难道……就这么认命了?
在自己还是个“宝宝”的年纪,就稀里糊涂地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当老婆?
朱瞻基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
“不行!绝对不行!”他在心里呐喊道,“我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我怎么能在十五岁(虚岁)就英年早婚呢?这简首是对我自由灵魂的亵渎!”
他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对策。
装病加重?似乎不太管用了,他爷爷连他“天成贵慵”都能接受,估计也不会在乎他再多添几种“绝症”。
离家出走?更不靠谱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能走到哪儿去?
难道……真的要祭出“沉迷修道,不问红尘”这个大招了?
朱瞻基越想越觉得头疼。
他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在古代,身不由己”。
而他那个憨憨弟弟朱瞻祥,还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追问着:“大哥,你还没告诉我呢,媳妇儿到底是什么味道的呀?是甜的还是咸的?能不能让御膳房也给我做一个?”
朱瞻基:“……”
他决定,在思考如何应对“指婚”这个世纪难题之前,还是先想办法把这个满脑子都是“吃”的憨憨弟弟给打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