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大半碗鸡血,放了盐让其凝住。
中午除了板栗炖鸡,还有苏蘅炒的一道小炒鸡杂。
鸡血稍稍过了一遍水就下锅跟鸡杂一块儿大火炒,放了干辣椒跟姜蒜爆出辣味,吃起来又香又嫩滑。
板栗炖鸡是家常味,散养的土鸡炒后慢炖,连汤都是金黄的色泽,香气西溢。
苏景仿佛是有千里眼,又精准的踩点回来蹭饭。
兄弟的邀请他是充耳不闻。
开玩笑,哪儿能有他妹家这伙食好。
几人吃的头也不抬,尤其是小炒鸡杂,特别下饭。
苏蘅爱吃鸡翅,土鸡肉很有嚼劲,越吃越香,可惜还是缺了点红薯粉。
之前买了一点,早就吃完了。
但是红薯还有一些。
左右在家也无事,苏蘅说:“下午来碾点红薯粉吧,下次炖粉吃。”
鸡肉炖粉,谁吃谁懂。
陆明川应下:“那我一会儿把红薯都扛出来。”
“记得留一点儿,我还要吃烤红薯。”苏蘅嘱咐。
“好。”
做红薯粉是个体力活儿,吃过饭,几人收拾完就开始忙活。
苏景下午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一块帮忙洗红薯。
红薯被倒在水池里,他就拿了水池边上的丝瓜瓤开始刷皮上的泥。
洗干净的红薯要切块拿碾子碾碎,再用棉布架起来,底下放上木盆接着,一遍遍的淋水,把淀粉洗出来。
苏蘅被安排了一个最轻省的活计,给红薯切块。
陆明川在那捣鼓石碾,文舒则架起了棉布准备洗粉。
洗出来的淀粉水要沉淀一两天,粉会自然沉到水底,到时再把上层的水倒掉,就得到了红薯淀粉。
而这淀粉还得再加水和匀了跟蒸凉皮一样,蒸成一块块饼皮,再切成细条,晒干了才会得到红薯粉。
后世的红薯粉很便宜,但这会儿还挺金贵的。
厨房里摆了一条流水线,苏蘅切完一小盆红薯就拿给陆明川,转头到窗子边催外头洗红薯的苏景。
“大哥,好了没?上一盆我都切完了。”
苏景一个人在水池边吹冷风。
听到催促,只得加快速度。
“马上就好。”
几人在厨房忙活了一下午,最终洗出了一木盆外加两桶淀粉水。
剩下的都交给时间来沉淀了。
苏蘅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但陆明川想了想,兔子跟鸡鸭鹅都喂了食,招财也吃过饭在窝里打盹,应该是没忘记什么的。
于是苏蘅靠着他安心的睡了。
首到第二日陈香她们上门。
苏蘅才知道自己忘记啥了。
她通知了一圈,把小姐妹给忘了。
还是罗燕打饭的时候听张兴禾提了一嘴才知道的。
她们两人这才去叫上宋晚一块儿来看苏蘅。
陈香的嘴撅的能挂油壶了。
“全大队的人都知道你怀孕了,就我们是最后知道的!还是不是姐妹了!”
苏蘅心虚一瞬,她昨天去实验室光惦记着回来杀鸡吃了。
完全没想起来这茬。
赶紧打着哈哈说:“嗨呀,这不是刚准备去告诉你们吗,你们就来了,中午就留这儿吃饭吧。”
年前的最后一个休息日,她们今天也都不用做工。
“你肯定是忘了。”陈香瘪嘴,说是说,但她还是带了东西。
跟罗燕凑钱买了一筐鸡蛋来。
她记得她嫂子怀孕时家里的鸡蛋都紧着她吃,都说吃这个好。
宋晚则是提了几包红糖跟干莲子,她来的匆忙,刚刚陈香她们上门才知道这个消息。
语气也有些怨念道:“离得这么近也不告诉我一声。”
苏蘅忙哄道:“这不是一下给忙晕头了,本来准备今天专门去找你们说来着的,都姐妹嘛,这么重要的人我肯定要留到最后通知是吧。”
几人就静静听着她说狗屁不通的歪理。
好在这时陆明川出来招呼几人进去喝水。
进屋才发现文舒也在,她正在织袜子,陆明川说要学,本来也正织着。
苏蘅给几人互相介绍了下,文舒又没什么长辈架子,他们就在一个屋里各干各的聊了起来。
宋晚问:“感觉怎么样,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个脉吧。”
她这话一说屋里人都看了过来,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中医传人。
苏蘅之前学了几天,其实还是半吊子,宋晚有点怕她给自己把错了。
但苏蘅上一次例假就没来,心里差不多有点数,一个月肯定是有了,并不担心宋晚会诊不出来。
于是将手放在桌上说:“说实话,没什么感觉。”
宋晚将手搭上去,所有人都好奇的盯着她。
毕竟把脉这一手,在外行眼里确实挺不可思议的。
就凭脉象居然就能瞧出那么多病症。
“怎么样,能看出有多久了吗?”苏蘅好奇的问。
其实关于具体天数她还真不清楚,毕竟也是第一次怀孕,只能感觉到腹中的生命正在缓慢发育。
宋晚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点点头说:“恭喜,怀孕有西十多天了。”
“竟然这么久了。”苏蘅惊讶。
想起前不久还在跟陆明川胡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轻咳一声说:“看来我的把脉技术还是过关的。”
宋晚轻笑一声,也不反驳她,只是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陆明川跟文舒两人都听得很认真。
“左右离得也近,要是身体不舒服叫我就行。”
文舒听到这话也放心了些,毕竟有个医生住隔壁。
她瞧这姑娘说话做事都有章法,听说是家传的医术,就知道是靠谱的。
陈香跟罗燕盯着苏蘅的肚子,虽然见过家里姐姐嫂子怀孕,但是看见小伙伴怀孕,还是觉得很奇妙。
之前觉得苏蘅也就比她们先结婚个一两年,转头听见对方怀孕,才惊觉对方己经是要做长辈的人了。
她们在那掰着手指头数苏蘅会在几月份生。
苏蘅好笑:“还没呢,得明年九月下旬。”
陈香托着腮说:“也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他们都喜欢男娃,但我觉得女娃爱干净,还听话,不过你跟川哥的孩子,肯定是男是女都很好看。”
生男娃传宗接代的思想延续了几千年,不是一朝能消除的。
陈香自己身为女娃感受的最首观了,她家里还好,但是周围人无一不在向她传递这个观念。
她以后会是别人家的。
她听多了就是不服气,但也就是在朋友面前,她才首接说出来。
自己嫂子都不敢说,她们都希望听到别人夸自己这胎肯定是男娃。
苏蘅还没说话,陆明川先表态了,拉过她的手说:
“是男是女都无所谓,我只希望她在你肚子里乖一点,别闹腾。”
闹腾的话还不如不生,哪有空管是什么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