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条毒蛇一样,眸子阴沉到骇人。
流安猛地坐起来,额头冒出一丝冷汗。
那人却慢悠悠站起来,身上佩戴的银饰发出悦耳的声音。
他打开了室内的灯。
流安眼睛被光刺了一下,伸手挡住眼睛。
过了几秒后,她才慢慢放下手。
眼前人还是个少年模样,他一头凌乱却富有层次的黑发肆意披散,几缕发丝垂落至额前。
额间戴有精致的额饰,搭配着垂坠感十足、缀着绿宝石的耳饰。
一身华丽的服饰,身上脖颈处、手腕、腰间都挂着银饰。
一走路,就叮铃铃地响。
流安恍惚了一瞬,他的腰间爬上一条黑蛇,他腰细,蛇盘了一圈又一圈,对着她吐信子。
流安僵硬了一瞬,缓缓抬头去看他的脸。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琥珀色的眸子静静观察着她。
“你是?”流安问。
他单手叉着腰,走到餐桌前,银饰动听。
另外一只手端起一碗饭,又走了过来。
“给你送饭。”
流安视线落在碗上,他握着碗的手,细长好看。
尾指上还带着蛇形尾戒。
流安把饭接了过来,她还不怎么饿,放到床边的小桌上。
“我叫乌钰。”
“你好,我叫流安。”
乌钰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半晌,才低笑着:“怪不得他们都那么激动,原来这么像啊。”
流安不解,“到底像什么?”
“晚上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流安还未开口,就感觉到脖子痒痒的。
她低头一看,差点没吓晕过去。
盘在乌钰腰间的蛇,竟然——跑到了她脖子上!
流安一动不敢动,她祈求地看着乌钰。
“它……你让它下去。”
乌钰眉稍微挑,“不是我让它过去的,是它自己想盘在你脖子上。”
流安闭上眼,一想到有蛇在脖子上,还滋滋吐着信子,她就差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乌钰含着笑说:“你放心,它没毒。它只上喜欢人的身,别人碰它,它还不乐意呢。”
流安:“……”这个福气她不想要。
乌钰看她确实快晕过去了,声音低了下来。
“小黑。”
他朝它勾了勾手,小黑不情不愿的从她脖子上下来,又滋滋着缠回少年的腰间。
流安这才敢大声喘气。
“你胆子可真小。”乌钰说。
“呵,”流安瞪了他一眼,“你的东西你当然不怕。”
小黑委屈的想从他腰间下来,重新缠着流安,乌钰似乎察觉到了,低下头弹了它一下,它才老实的盘紧他。
乌钰向前走了两步,幽深的眸子盯着她。
忽然他半倾身,手撑在她两侧。
流安不明所以地半仰着头,两人离的极近,呼吸都互相交缠在一起。
“你……干什么?”
乌钰眸子有些兴奋,他说:“我想给你下蛊。”
“为什么?”
“你很漂亮,美的像神明,我想吃你。”
流安呼吸都停止了。
少年慢慢贴近她的唇,在快要碰上时,外面有人敲门。
“乌钰哥哥!”
流安别过脸去,乌钰眉眼沉了下来。
他不耐烦的打开门,“干什么?”
“村支书说叫流安姐姐出来玩。”
“不玩!”
乌钰把门又重重关上。
他再走过去,发现流安捂着唇警惕地望着他。
乌钰一脸受伤的走过去。
“姐姐,你这样防备我,我好伤心啊。”
流安漂亮的眸子瞪着他。
乌钰说:“好了,不吓唬你了。村支书说了,不让给外人下蛊。”
流安这才放心的把手放下来。
“你们村都会种蛊吗?”
“当然。”
“都有什么蛊?”
乌钰唇角总有若有似无的笑,“什么都有,不过给姐姐,我想给你种情蛊。”
“情蛊?”流安问,“会死吗?”
乌钰俯身贴近她的耳垂,“我可不舍得姐姐死,情蛊只会让姐姐只属于我一个人。只要动情,就只能找我疏解。”
说完,他首起身,盯着她的唇,眸色晦暗。
“可是我明天就要走了。”流安说。
她不可能一首住在村子里。
“走?去哪儿?”
“回家。”
乌钰垂下眼睫,眸子闪了闪。
他把人骗进村子里,可没想让人再回去。
他脸上没了神色,眼睫在眼下垂下淡淡阴影。
“你不是问你像什么吗?”乌钰说,“我带你出去看,你就明白了。”
流安跟在他后面,村子里还有人在外面走动。
见到他们,都热心的打个招呼。
乌钰一个没理。
流安问:“不理他们吗?”
乌钰回过头,轻笑一声。
他长的很好看,脸上线条清俊,只是时不时那双眼睛会有些瘆人。
现在他笑起来,脖颈处的银饰叮当响。
蛊惑的她想心甘情愿被他种下情蛊。
与他春风一度。
流安压了压心底燥热的心思,默默跟在他身后。
“我本来就冷,回应了他们会害怕。”
乌钰忽然落下这么一句。
流安视线落在他腰间,是很完美的腰身,蛇安静的待着,现在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乌钰走到一处房子前停了下来。
流安抬起头往上看,牌匾写着“祠堂”两个字。
乌钰说:“就是这儿。”
他们上了一层台阶,打开门进去。
乌钰打开屋里的灯,流安看了一眼,就浑身怔住。
“看到了吗?”乌钰单手叉腰,挑了挑下巴,“知道跟谁像了吗?”
流安望着供奉的雕像,还有墙壁上挂满的画像,不可置信的眸子放大。
“这跟古墓里的雕像一模一样,当时没看清她的脸……”
“现在呢?”
现在,不止雕像,还有画像。
她震惊的发现,这些跟她的脸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