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断断续续回忆,即将吐出关键名字的女人,此刻却己成了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那双浑浊的眼睛空洞地大睁着,凝固着最后的痛苦和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触及了某种禁忌的恐惧。
狭小又肮脏、充斥着药味和死亡气息的房间里,只剩下陆川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噪音。
线索,在即将揭晓最关键名字的刹那,被一只无形的手极其冷酷地掐断了。
陆川缓缓首起身,脸色铁青,眼神冰冷得如同寒潭。
他环视着这个如同炼狱般的房间,目光最后定格在女人嘴角那刺目的白沫,以及茶几上堆积如山的药瓶和那几支残留着不明液体的注射器上。
这绝不是巧合。
那个女人临死前吐露的“霍”姓,如同一个带着剧毒的钩子。
而她的死,更像是一个冰冷的警告。
陆川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警局的号码,声音低沉而压抑:“我是陆川。发现一具女尸,地址是C市小区11栋7单元131室。现场有大量不明药物和注射器,死者死状异常,疑似中毒或药物反应,死前正在提供一起失踪案的关键线索。请求法医和痕检立刻支援。封锁现场!”
挂断电话,陆川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堆药瓶上。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在其中快速搜寻。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几个被压在下面的,相对干净的药瓶上。
药瓶的标签很新,上面印着复杂的外文名称和一个醒目的、代表某种昂贵靶向治疗药的LOGO。这些药瓶与周围那些廉价药盒和空瓶格格不入。
旁边,还有一个被揉皱后又被小心展平的快递文件袋,袋子上印着一家知名国际快递公司的标志。
陆川戴上随身携带的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文件袋。
发件人信息栏是打印的,地址模糊不清。但收件人信息栏上,手写的收件人姓名和地址异常清晰,正是这个死去的女人的名字和这个门牌号。
寄出日期,赫然就在几个月前。
陆川的目光变得无比凝重,他走到窗边,看向楼下那片破败的景象。
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这片被遗忘之地的死寂。他拿出手机,对着那堆昂贵的特效药瓶和快递文件袋,拍下了清晰的证据照片。
法医和同事们很快会赶到,处理现场。霍又徒的手段之狠辣、心思之缜密,远超他的想象。安眠的处境,恐怕比他预想的还要凶险万分。
安眠与霍又徒两人逛完画展回到别墅后。
霍又徒似乎是在外面隐忍许久,他再也无法克制的低下头,目标明确地攫取她的唇。
霍又徒的吻带着宣告意味的强势。他撬开她的齿关,深入、翻搅、汲取。
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则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用力揉捏,就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空气被掠夺,安眠只能被动地承受,发出细碎而模糊的呜咽。
与之前不同的是,明明是会令人感到窒息的吻,她的身体却在药剂作用下,感受到的不是痛苦,而是一种奇异的被电流贯穿般的颤栗和更深的归属感。
她笨拙地回应着,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服。
霍又徒似乎永远不会满足于浅尝辄止。他像上了瘾,从她的唇辗转到她敏感的耳垂,留下湿热的印记和轻微的啃咬,引起她一阵阵战栗。接着是纤细脆弱的脖颈,他如同巡视领地的猛兽,用唇舌丈量、标记,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
霍又徒这种病态的亲密更是无处不在。
安眠为他倒咖啡,他会在接过杯子的瞬间,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她为他切好水果,递过去时,他会首接含住她指尖上的水果块,舌尖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指腹,眼神幽深地盯着她瞬间羞红的脸颊,玩味的欣赏一件因他而起的杰作。
“眠眠真乖。”他低笑,声音带着磁性的蛊惑,手指轻轻着她被他吻得微肿的唇瓣。
安眠的心跳如擂鼓,羞涩地垂下眼睫。
他的吻瘾似乎没有止境。书房里,他处理文件,安眠安静地在一旁看书。他会突然放下笔,走到她身边,毫无预兆地俯身,攫取她专注的呼吸。客厅里,她只是起身去拿个靠枕,也会被他拦腰抱住,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承受一番漫长而令人窒息的掠夺。
每一次,安眠都像被抽走了骨头,软在他怀里,眼神迷蒙,脸颊酡红,仿佛经历了一场小型的高潮。
而每一次,霍又徒都像得到了无上的满足,餍足地舔舐着嘴角,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病态的得意和占有。
他甚至迷恋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白皙的脖颈、锁骨、甚至手腕内侧,都布满了或深或浅的红痕,如同他专属的纹章。安眠偶尔在镜中看到,心中涌起的不是羞耻或抗拒,而是一种被拥有的、隐秘的甜蜜。药剂完美地扭曲了她的认知,将疼痛和标记都转化成了爱的证明。
两人的感情正在不断升温。
在一天午后,安眠看着厨房里精致的器皿,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冒了出来。
“又徒,”她走到正在办公的霍又徒身边,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雀跃,
“我…我想试试给你做饭,好不好?”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想要取悦他的渴望,像一只急于展示新学会把戏的小动物。
霍又徒从电脑上抬起眼,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邃难辨。
他放下报纸,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哦?我的眠眠想为我下厨?”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玩味,
“不怕弄伤自己吗?”
“不会的!” 安眠立刻保证,带着被宠爱的娇憨,
“我会很小心的!就…就做简单的三明治,好吗?” 药剂让她对危险的概念变得迟钝,只剩下想要靠近他、为他付出的冲动。
霍又徒凝视了她几秒,那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易碎品的价值,最终,他点了点头,带着一种纵容又隐含掌控的姿态:“去吧。让我看看眠眠的手艺。”
他重新开始注视电脑屏幕,目光却透过镜片,不动声色地追随着她走进厨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