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洲去走廊尽头打电话了,留下齐川和季欢两个人尴尬地对视。
齐川泄气般看着季欢,“你能把门敲开吗?”
“我试试,我也不敢保证。”
黎晚从床上下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她是想去趟卫生间的,绕过床边就从全身镜里看见自己身上的斑斑印记,脖子、肩膀、锁骨、胸口......全都是。
手臂上有些位置还泛着青紫,倒不是时晏洲下了多重的手,而是她皮肤过于白皙,不小心磕到碰到都会留下痕迹。
自己一身痕迹,床边到浴室这一路也是狼藉一片,再想起来时晏洲刚刚....
黎晚越想越气,首接把门关上,防盗扣也扣上了。
狗男人,外面待着吧。
黎晚给自己放了洗澡水,手机打开,显示好多未接电话,她正准备回复呢,又有电话进来,她接起来。
“您好,是黎晚黎小姐吗?我这边是城家房屋中介,请问...”
黎晚挂了电话,顺手标记骚扰电话,她这会实在没有劲和这些推销电话攀扯,她回了两个工作电话,给季欢发了信息,说陈总找过她了,没事了,她们明天回去。
她听见敲门声了,但她不想开门,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见不了人。
水放好了,她给温妙意回了个电话,手机放到浴缸边,人泡进了水里。
“晚晚,你可算回电话了,你也别太难过,这个是假的,我们再继续找,外国人收藏我们的东西多半也是为了赚钱,总有拿出来的一天。”
“你知道了?”
“嗯,没打通你的电话我问了季欢。”
黎晚趴在浴缸边,声音染着疲惫,“昨天确实有点难过,找了那么久,满怀期望的来,难免会失望。现在还好了,情绪己经消化了,只是后面可能得换一下寻找的方向了。”
“晚晚,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哑,感冒了?”温妙意的声音透着几分担忧。
“我...”黎晚有些犹豫,总不能告诉温妙意她这嗓子是喊哑的吧?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脑袋昏昏沉沉的,黎晚打了个哈欠,“我可能昨晚没睡好吧。”
黎晚换了个说法。
温妙意的职业和对黎晚的熟悉,让她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晚晚,你老实交代,昨晚干嘛了?我听说时总千里追妻跑过去了。”
黎晚半阖着眸,声音软软的没什么力气,“就是你猜的那样。”
温妙意的声音在电话里炸开,“你就这么被吃干抹净了啊!第一次体验感怎么样?详细跟我说说啊,我学习学习。”
“你学习什么?你背着我找对象了?”
“什么啊!我学习学习以后写小说、写剧本用,没有实战经验,每次写都是一笔带过。”
“跟那些小说里写的一点都不一样...”
黎晚的声音越来越小,缓缓闭上了眼睛。
时晏洲从隔壁的阳台翻进来,推开浴室的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女孩趴在浴缸边,白皙的手臂垫在脸侧,脖颈和肩膀的印记经过温水的浸泡仿佛朵朵绽放的红梅。
她似乎是累极了,他推门的声音不小,她都没有醒。眉头微微蹙着,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时晏洲的心头,心疼和愧疚萦绕,他是不是有点禽兽了?在浴缸里都能睡着,她得有多累。
早上,他本来没准备的...可是他的晚晚太了,他没忍住。
她终于是他的了,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一想到这,他的心里悸动的欲望就又开始探头。
可他的小姑娘经不住了,他压下满腔晃动的念想,准备将人抱回床上去。靠近了才发现浴缸边的电话开着免提。
“晚晚你说话啊,你这第一次不太美好是啥意思啊?”
时晏洲脚步猛地一顿,望向手机。
“难道是时总不行?他之前不是一首被传不近女色、不婚主义吗?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时晏洲:“???”
“不过你这没有对比是不是也分辨不出来,时总要是真有隐疾的话,他家里是不是应该知道啊?要不我问问明瑶?”
时晏洲:“!!!”
他轻呵了一声,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他伸手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时明瑶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妙意,你说什么?我哥他不行?”
“明瑶,你怎么在?”
“你不是说接我嫂子的电话嘛!我就想着...跟过来看看,这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我哥他...那我这侄子是不是没戏了?这么大的事我要不要跟爷爷奶奶说啊?”
时晏洲忍无可忍,拿起电话,“时明瑶,你最好不要乱说话!”
接着,电话被挂了。
时明瑶和温妙意震惊的目光同时从手机上转过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温妙意:“刚刚那个...是你哥吧?”
时明瑶:“完了,我哥怕不是真的有问题。”
她安静了几秒,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时天逸,你完了。”
“不是,我好好的,我怎么就完了,我跟你说我最近什么祸都没闯。”
“哥他不能生,你说你是不是完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
时晏洲将黎晚从浴缸里抱出来,人刚落进他的怀里,双手就抵住了他的胸膛,声音又娇又媚,透着几分委屈,“不要...”
时晏洲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睛都没睁开。
睡梦里还喊着不要,竟然敢跟别人说他不行!
真是胆子大了!
时晏洲贴近她的耳边,低声:“我不是隐疾?你怕什么?”
“隐疾”这两个字仿佛是什么开关,黎晚像是被惊醒般,在时晏洲怀里睁开眼,瞳孔轻震,“你...你怎么进来的?”
时晏洲浅勾着唇,“爬窗户。”
黎晚立马警惕起来,“时晏洲,我...我要睡觉。”
“睡。”
时晏洲只说了一个字,扯过浴巾罩住她,将人抱回了床上。
黎晚攥着浴巾看着现在床边的时晏洲,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时晏洲周身散发着奇怪的磁场,“我...要自己睡。”
时晏洲突然倾身,手撑在床上,脸近在咫尺,“怎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黎晚瞪了他一眼,有怒不敢言。
说的他好像没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