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黎晚接到了贺忆霜的电话。
“黎晚,你有没有良心啊?我哥好歹跟你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分手了就找人打他, 律师又怎么样?我告诉你,我们家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让那个姓郁的付出代价!”
贺忆霜一通吼,黎晚一脸懵。
贺闻之被打了?郁景曜干的?
是谁脑子不好?
“他被打了找警察,找我干什么?”
黎晚挂了电话,眸色幽幽地看向时晏洲,“你干的?”
时晏洲目光闪躲,“他被打了?那天我不是送你去章白那了吗?我只让人撞了他的车。”
黎晚眼眸轻转,有谁说过是那天打的吗?
她唇畔含着隐隐的笑意,“不是你啊...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想说打得好呢!”
时晏洲眼睛一亮,“真的?”
玫瑰花遮住了黎晚的侧脸,但她的声音很亮,“嗯,他不该拿我外婆来威胁我, 这是他应得的。”
时晏洲的唇角快翘上天了,“那等他出院了,我再找人打一顿。”
黎晚嗓音流转,“再?”
时晏洲没说话,只是清了清嗓子,摸了摸鼻尖。
黎晚抿着唇偷笑,时晏洲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下车之前,时晏洲给黎晚递了一个盒子。
黎晚打开发现是《海上升玫瑰》的项链,“这个不是明天才上吗?”
时晏洲的眼底缱绻泛开柔意,“你的方案,你理应第一个戴上。”
他从盒子里取出项链让黎晚侧身,他要给她戴上。
那一大束玫瑰妨碍了黎晚的动作,时晏洲抱过来放到了驾驶座和副驾驶中间的位置。
齐川:“......”
都到家门口了,就不能回家再戴?干什么?就非得给他这只单身狗喂点是吗?
第二天黎晚是带着项链去上班的,不得不说她现在都要怀疑这幅画是不是真的有点玄学在身上了,因为一大早她就接到了一个藏家的电话,说是有藏品要出。
到了公司,前台报了一大束玫瑰送来,说是花店的跑腿送来的。
黎晚将花抱进办公室,打开花上的卡片,上面只有一个字母:S。
挚爱公司在这天上新了《海上升玫瑰》系列,项链、手链、戒指、耳钉全都有, 还有玫瑰和大海分开的情侣款。并且公布了这个系列的代言人,刚集齐了“三金”影后的当红艺人。
《海上升玫瑰》的热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接下来的每一天,黎晚都会收到一束玫瑰。
卡罗拉、黑魔术、罗德斯、玫昂红......
和《海上升玫瑰》的热度一起扩散的还有:全公司都知道了黎晚有一个追求者, S先生。
很快就到了书画专场拍卖的这一天。
鸿海和古德的拍卖场地挨在一起,只隔了一条马路。
同样的书画专场,同样的开拍的时间,同一位画家的画做图录封面。
这种明目张胆的叫板,丝毫不留情面的竞争,这么多年在拍卖界也是少见的,吸引了大量行业内外的人关注。
双方为了炒热度,这场拍卖均有网上首播。
白天的时候,齐川和时晏洲再三确认,“时总,今天你不亲自去现场吗?”
时晏洲靠在办公椅上,半阖着眸子,“不去,和以前一样,匿名电话委托。”
“我去了会分去一半的关注度,她的荣耀和成功都是她应得的,我只做那个给她托底的人。”
以前只能在暗处偷偷做着这些事,现在黎晚就在他身边,他还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阻止别人和他做一样的事,他己觉得万分幸运。
“晚上关注下鸿海那边的情况,章白的画,晚晚赢面比较大的情况下我们就不出手,这幅画被别人拍去远比我拍下来对她的加持大。”
他不想以后他们的关系公开,网友说黎晚全都是靠他。
她不是。
她那么优秀,有没有他,她都会站上属于她的位置。
晚点七点,拍卖正式开始。
尽管是电话委托,时晏洲还是空出了晚上的时间。
他的车就停在拍卖场的楼下,他手里的IPAD是古德拍卖现场的首播画面。
“现场以及网络的朋友,大家好,欢迎来到古德的晚间书画专场拍卖,我是本次的拍卖官黎晚,希望给您带来好运。在拍卖开始之前......”
这段拍卖开场白说了无数遍,但每一次只要那句“大家好”出来,她总是给人一种热情的感觉,仿佛她就是为了拍卖台而生。
相比于穆心怡身着的《爱心女孩》的时装裙,黎晚今天穿的修身长裙显得简单的很多。
这场拍卖的书画有书法、山水画、人物画、印象派画作,《海上升玫瑰》前期做的宣传己经够多了,黎晚不想通过衣服再喧宾夺主。
不过,她头上的簪子是玫瑰的形状。
那簪子是时晏洲早上亲手为她簪上的。
簪子是他送的、项链是他送的,戒指是和他的情侣对戒。
时晏洲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满足感快从心里溢出来。
穆心怡那边由齐川盯着,齐川把耳机的声音调到最低,说实话,他看穆心怡也糟心,心灵受到重创能算工伤吗?
鸿海的第一件拍品是黎雄才的《松瀑图》,12万起拍。
古德的首件拍品是关山月的《迎春》,起拍价15万。
加价幅度都是一万,两件拍品都很快都叫到了20万。
第一件就较上劲了,一堆人看热闹,两件拍品正常的落槌价也就20到30万,谁多个一两万也不能代表什么。
“首接跳价50万。”
时晏洲的声音一出,齐川立马转头,看着开着免提的电话,齐川小声问:“时总, 不是不轻易出手吗?”
时晏洲的目光不曾从屏幕上离开一秒,唇角轻弯,“给她热热场子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