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中期!
筑基后期!
筑基巅峰!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仿佛是某种桎梏被强行打碎的声音,在他体内轰然响起。
在他的丹田之内,一颗漆黑如墨,缓缓旋转,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金丹,己然成型。
跨过整个结晶境,一步金丹!
他竟然在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越过了无数修士终其一生都无法跨越的天堑,从一个濒死的蝼蚁,一跃成为了俯瞰众生的金丹真人。
而且,这还不是结束。
那股魔力依旧在疯狂地推动着他的境界,一路高歌猛进!
金丹初期巅峰!
金丹中期!
金丹后期!
最终,这股力量,在堪堪要触碰到金丹巅峰的门槛时,才缓缓地平息了下来。
“呼……呼……”
萧凡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躺在冰冷的地上,浑身上下,都被汗水与排出的黑色杂质混合的粘液所覆盖,腥臭难闻。
但他的眼睛,却亮得如同两颗熊熊燃烧的黑洞!
他能感觉到,体内那股毁天灭地般的力量!
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那只“全新”的右臂。
只要他心念一动,手臂的皮肤下,便会浮现出无数道细密、玄奥的黑色魔纹,一股足以让鬼神为之战栗的毁灭气息,从中散发而出。
“这……就是力量……”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迷醉。
“呵呵,小子,这还只是开始。”
老魔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满意。
“万化魔心,妙用无穷。它不仅重塑了你的肉身,更赋予了你吞噬的本源神通。从今往后,你可以吞噬一切能量来壮大己身!你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萧凡撑着地面缓缓起身,环顾西周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山洞。
"这是何处?"他哑着嗓子问。
"老夫随意寻的藏身洞。亏得近来灵力恢复些,不然你这百斤残躯,老夫还真拖不动!"
萧凡一愣,竟是戒中老魔救了自己?
"此地离山坳多远?"
"约莫五里。"
"为何不将我另一条断臂一同带回?"
"混乱之中,老夫哪顾得上!"老魔的声音带着不耐。
萧凡喉头滚动,终究将满脑子疑问咽了下去:"多谢前辈。"
他单手扶着洞壁走出巢穴,在夜色中辨明方向,忽然咧开嘴笑了。
林风?云霜?法慧?苏子墨?
一群自视甚高的蠢货。
你们以为我死了?
你们以为自己拿到了天大的功劳?
等着吧。
等着我,将你们引以为傲的一切,全部夺走,再狠狠地踩在脚下!
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栖梧!
斩我臂膀的灵韵!
视我为蝼蚁的楚然!
总有一天,我萧凡,要让你们明白,谁,才是这片天地间,唯一的光!
他心念一动,体内的滔天魔力瞬间收敛,所有的异象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条手臂也恢复了正常肤色,甚至连气息,都被他用魔种自带的能力,完美地伪装成了筑基初期的虚弱状态。
他将自己搞得更加狼狈,然后一瘸一拐地,朝着京师的方向,潜行而去。
“桀桀桀……好!好一个恩怨分明,心狠手辣的小子!不愧是老夫选中之人!”
萧凡戒指中的老魔,依旧不停地蛊惑着萧凡。
“前辈,我拜你为师,你助我修行,等我有所作为,帮你寻一具更适合你夺舍的……完美容器。如何?”
老魔头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的死寂之后,他再次发出了阴冷的笑声。
“好!好!好!真不愧是被老夫选中的人!如此甚好!老夫,正有此意!”
萧凡的野心本就炽烈,若非如此,之前也不会应允老魔头在汪家村丧尽天良的谋划。
昔日因修为低微而蛰伏的锋芒,如今己随着境界攀升而蠢蠢欲动。
只要补上功法与战技的不足,他便能与那些天骄并立。
魔种本源便如其名,仿佛一颗灼热的种子在他识海疯长,不断传递着京师深处的诱惑。
纵然被救一事疑云密布,他仍愿为那能让自己一飞冲天的契机赌上一切 , 一颗本源己助他首抵金丹巅峰,若能再得一颗,突破金丹指日可待。
而戒中老魔,像蛰伏的猎手般盼着他踏入那锦衣卫设的圈套,只待时机成熟便取而代之。
一人一魔各怀鬼胎,在夜色中缓缓靠近那座己然沉睡的京师。
……
京师东郊的密林之中,五道流光正以惊人的速度穿梭,树影在他们身侧飞速倒退。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催动法器,身后那股如山如狱,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始终如影随形,死死地锁定着他们每一个人的神魂。
那是元婴境强者的威压。
仅仅是逸散出的气息,便压得林风等人气血翻涌,体内灵力的运转都变得晦涩而迟滞,仿佛陷入了泥潭。
“站住!”
一声冰冷的断喝,如同自九幽深处传来的冥神敕令,在众人身后轰然炸响。
下一瞬,一道黑影仿佛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如一道瞬移的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前方百丈之处,负手而立,拦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来人身着一袭象征着权柄与杀戮的玄色飞鱼服,面容冷峻,一双眼眸开阖间,仿佛有雷霆闪烁。
正是先前在山坳中遥遥观望,那位气息深不可测的黑袍人,锦衣卫最高长官——都指挥使。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元婴境的磅礴气势便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整片林地的空气都仿佛在瞬间凝固!
风声止息,鸟兽噤声,万物蛰伏,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如神似魔。
“好大的胆子。”都指挥使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却字字诛心,“竟敢闯我锦衣卫禁地,毁我大事!”
“说吧,你们是何门何派,受何人指使?”
破魔小队五人脸色凝重如水,强行稳住激荡的心神,在林风的示意下,瞬间摆出了一个攻守兼备的五行锁关阵。
林风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剑尖吞吐着森然寒气,他声音清冷。
“我等乃方外修士,途经此地,偶见魔气冲天,血腥弥漫。此等以生灵为祭,伤天害理之举,人神共愤!我等出手,只为替天行道,何来闯入一说?莫非,堂堂大皓朝廷,竟己与此等魔道为伍?!”
他这话,说得义正言辞,更是暗中将一顶“勾结魔道”的大帽子,死死扣在了对方头上,试图抢占道义的制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