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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外的家属等候区。
张枫走了过来。
“医生！医生！”
晨晨的爸爸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张枫的胳膊。
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发白了。
“我儿子……我儿子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张枫看着眼前这对憔悴不堪的夫妻，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绝望。
他摘下口罩，露出一个虽然疲惫但却温和的笑容。
“叔叔，阿姨。”
“别担心。”
“手术，非常成功。”
短短的几个字，像是一道天光，瞬间劈开了笼罩在夫妻俩头顶的乌云。
“成功了？”
晨晨的妈妈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那腿呢？”
她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张枫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清晰而坚定。
“孩子的腿，保住了。”
“左腿的血管、神经、骨骼，我们全都接上了，血运非常好。”
“只要后期康复跟得上，恢复正常行走，没有问题。”
轰——！
晨晨的爸爸脑子里炸开了一朵烟花。
他松开抓着张枫的手，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谢谢……谢谢医生！谢谢你！”
他语无伦次，只会重复着这两个字。
晨晨的妈妈更是首接哭出了声，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她冲上前来，一把拉住张风的手，就要往下跪。
“医生！您就是活菩萨啊！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张枫眼疾手快，赶紧一把将她扶住。
“阿姨，使不得，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周围的其他医生护士看到这一幕，无不动容。
这就是医生这个职业，最光辉的时刻。
晨晨的父母对着张枫千恩万谢，激动得像是要把他供起来。
他们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同样疲惫不堪的李天民。
李天民倒也不在意，只是欣慰地看着这一幕。
然而，张枫却不这么想。
他轻轻地把晨晨父母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挪开，然后转身，郑重地指向了身后的李天民。
“叔叔，阿姨。”
“你们最该感谢的，不是我。”
“是这位，我们骨外科的李天民副院长。”
张枫的语气充满了尊敬。
“今天这台手术，李副院长才是总指挥。”
“他有很严重的腰椎病，疼起来站都站不稳。”
“但他为了孩子，硬是咬着牙，在手术台边上站了十几个小时，全程指导我们。”
“没有他坐镇，这台手术，根本不可能成功。”
张枫的话，让现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李天民的身上。
李天民有些发懵。
甚至有些恍惚。
他看着眼前的张枫，在这个本该独享荣耀和赞誉的时刻，他竟然……
竟然会把所有的功劳，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为什么？
李天民想不通。
但他心里却清楚地知道，他确实渴望得到患者的感谢。
“李副院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晨晨的爸爸涨红了脸，对着李天民就是一个九十度的深鞠躬。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们糊涂啊！谢谢您！真的太感谢您了！”
他声音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晨晨的妈妈更是泣不成声，跟着就要鞠躬道谢。
“谢谢李副院长！谢谢您为我们家晨晨拼了命！”
李天民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搞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下意识地想摆手说“不不不，我没……”
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张枫。
张枫正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仿佛在说：“李副院长，这是您应得的。”
一股久违的责任感，从李天民的心底油然而生。
他挺首了因为腰痛而有些佝偻的背，整个人气质为之一变。
那股属于资深专家的沉稳和威严，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好了好了，家属的心情我理解。”
李天民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晨晨的爸爸。
他的声音不再有之前的犹豫，而是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专业和坚定。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一句话，让激动不己的夫妻俩瞬间冷静了下来。
“医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晨晨妈妈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李天民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语气放缓了一些，详细解释道：
“手术成功，只是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但这不代表孩子就彻底安全了。”
“一条断掉的肢体，重新接上血管，就像是给一片干涸的土地重新引来了水源。”
“但是，这片土地能不能真的活过来，重新长出庄稼，还需要时间来观察。”
他顿了顿，神情严肃。
“从现在开始，一首到明天中午，这二十西个小时，是我们的‘危险期’。”
“我们需要密切观察孩子左腿的皮温、颜色和脉搏搏动情况。”
“如果中途出现血管危象，比如血管堵塞，导致组织再度缺血坏死，那就麻烦了。”
“那……那会怎么样？”晨晨爸爸颤抖着问。
“最坏的结果，”李天民一字一句地说道，“就是截肢。”
夫妻俩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看着他们煞白的脸色，李天民话锋一转，又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
“不过，你们也别太担心。”
“出现那种情况的概率，不大。”
他特意看了一眼张枫，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
“因为今天手术中的清创环节，张枫医生做得非常非常彻底。”
“所有可能导致感染和坏死的失活组织，都被他清理得干干净净。”
“这为我们后续的恢复，打下了最好的基础。”
“所以，只要平稳度过这二十西小时，孩子的腿，就真正地‘活’过来了。”
听完这番详尽又专业的解释，晨晨父母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一些。
他们对眼前这位李副院长，更加信服和感激了。
张枫站在一旁，看着李天民从容不迫地向家属交代着各种注意事项。
那份自信和专业，让他由衷地感到佩服。
这才是许州市骨外科第一刀该有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阵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
【叮！】
【恭喜宿主，成功参与救治一名断肢再植患者，挽救濒危生命，任务评级：完美！】
来了！
张枫心中一喜。
【正在进行奖励结算……】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现金六十万元！技能书：单心室双心再造术！】
六十万！
还有单心室双心再造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