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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冒险
"啥？要钻下水道？"张烨的脸皱得像苦瓜，鼻子都快挤到一块儿去了，"兄弟，我这身材，卡住了咋整？"
萧晨拍了拍张烨的肩膀："放心，老陈说这是废弃的维修通道，宽敞着呢。"
凌晨三点，萧晨一行人悄悄摸到了城市地铁废弃段的入口。除了萧晨、萧雨、老爸和夏薇，张烨和林小鹿也跟来了——是萧雨偷偷联系他们的，说需要帮忙。
林小鹿蹲在地上，手指轻轻点着地面。她的藤蔓机甲悄无声息地钻入泥土，像几条小蛇一样探查着周围。
"没...没人。"她小声汇报，"但下面有东西...我的藤蔓感觉很紧张。"
萧晨胸前的机甲徽章又开始发热。自从离开老陈的回收站，这东西就跟个暖手宝似的，时不时发烫，好像在提醒他什么。
老爸检查了一下锈迹斑斑的铁门锁："老陈给的钥匙应该能用...咦？"
钥匙刚碰到锁眼，锁就"咔嗒"一声自己开了，还掉下来一大块铁锈。
"呃，我们是不是该带个口罩？"萧雨捏着鼻子，门缝里飘出一股霉味加机油的怪味。
夏薇从背包里掏出几个简易呼吸器："给，戴上。下面的空气不流通。"
张烨接过呼吸器，试了试："这东西戴上去像猪鼻子..."
"挺适合你。"萧晨忍不住笑了，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点。
老爸第一个钻进去，手电筒的光在黑暗的通道里晃来晃去。萧晨紧随其后，然后是萧雨、夏薇、林小鹿，张烨殿后——主要是因为他屁股太大，卡在入口处折腾了好一会儿。
通道比想象中宽敞，但到处都是蜘蛛网和奇怪的锈蚀痕迹。墙壁上有些刻痕，看起来不像自然形成的。
"这些纹路..."萧晨忍不住摸了摸墙上的凹槽，"跟我的机甲好像。"
老爸用手电仔细照着："不是好像，就是一样的。这证明我们找对地方了。"
走了大概十分钟，通道开始向下倾斜，坡度越来越陡。张烨一个没踩稳，差点滑下去，幸亏林小鹿的藤蔓及时缠住了他的腰。
"谢啦，小鹿！"张烨拍拍藤蔓，那根藤蔓居然像小狗一样蹭了蹭他的手。
突然，萧晨的机甲徽章剧烈震动起来，蓝光一闪一闪的。
"有情况！"所有人都停下脚步。
前方黑暗中传来"咔...咔..."的机械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老爸赶紧关掉手电。黑暗中，几个红点由远及近，慢慢显形——是三台蜘蛛形状的机甲，每台都有小汽车那么大，八条金属腿灵活地爬行着，头部是360度旋转的扫描仪。
"军方侦查机甲！"夏薇压低声音，"别动，它们对热源敏感。"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萧晨感觉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流。那些机械蜘蛛越来越近，最近的一只几乎要碰到张烨的鼻子了！
就在这时，萧雨打了个喷嚏。
"阿嚏！"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三台蜘蛛机甲瞬间转向声源，红光大盛！
"跑！"老爸大喊。
一行人连滚带爬地往前冲。机械蜘蛛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快速追来。
"前面右拐！"夏薇指着岔路口，"那边有扇门！"
萧晨边跑边回头看——那些蜘蛛机甲速度太快了！眼看就要追上林小鹿，她跑在最后，腿短步子小。
"小鹿！"萧晨猛地刹住脚步，转身召唤机甲。
蓝光闪过，机甲瞬间覆盖全身。这次变身比之前更流畅，几乎是一眨眼的事。萧晨感觉浑身充满力量，抬手就是一道蓝光射出，正中领头的蜘蛛机甲！
"砰！"蜘蛛机甲炸成一团火花，但另外两台灵活地躲开了。
"哥！门打不开！"萧雨在远处喊。
萧晨一边后退一边射击，但蜘蛛机甲太灵活了，总是能避开。突然，他感觉后背撞到了什么——是死胡同！
两台蜘蛛机甲一左一右逼近，腹部伸出闪着寒光的钻头。
"完蛋..."萧晨咽了口唾沫。
千钧一发之际，天花板上突然垂下无数藤蔓，像绿色瀑布一样淹没了蜘蛛机甲！是林小鹿！她的藤蔓机甲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上方，现在正拼命缠住那两个铁疙瘩。
"快走！我坚持不了多久！"林小鹿的小脸憋得通红。
萧晨赶紧跑回队伍。老爸和夏薇正在捣鼓那扇金属门，门上有奇怪的圆形凹槽。
"需要钥匙..."夏薇急得首冒汗。
萧晨胸前的机甲徽章突然挣脱出来，飞到门前，正好嵌入那个凹槽。门上的纹路瞬间亮起蓝光，跟萧晨机甲的一模一样！
"原来钥匙就是你..."萧晨喃喃道。
门缓缓滑开，里面是个巨大的圆形空间，正中央悬浮着一个...金属环？大概有两层楼那么高，表面布满复杂纹路，安静地旋转着。
"星际之门..."老爸的声音充满敬畏。
所有人都看呆了。那东西太美了，像是活的，每条纹路都在呼吸般明暗变化。
"小心！"张烨突然大喊。
两台蜘蛛机甲挣脱了藤蔓，正飞速冲来！林小鹿累得瘫坐在地上，藤蔓都蔫了。
萧晨刚要迎战，金属环突然发出"嗡"的一声，射出一道蓝光，精准命中蜘蛛机甲。两台机甲瞬间解体，零件散落一地。
"它...它在保护我们？"萧雨瞪大眼睛。
夏薇摇摇头："不，是在保护门本身。任何未经许可接近的机甲都会被销毁。"
"那我们怎么没事？"张烨好奇地问。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萧晨——确切地说，是看向他身上的机甲。
老爸突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萧晨的机甲是钥匙，门把钥匙识别为'自己人'，所以我们也被放行了！"
萧晨走近金属环，每走一步，胸前的机甲就跳得更厉害。当他站到环正下方时，异变突生——
金属环停止旋转，所有纹路同时亮起，投射出无数全息图像：星图、公式、某种像是文字的东西...最显眼的是中央一个巨大的倒计时：47:23:59...正在一秒一秒减少。
"这是什么意思？"萧晨问。
夏薇脸色煞白："收割协议倒计时...还有不到48小时。"
老爸快步走到控制台前——如果那个布满奇怪按钮的凸起能叫控制台的话："得想办法停止它！"
"怎么停？"萧雨问，"连个说明书都没有。"
萧晨突然感觉一阵眩晕，眼前的图像变得模糊。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不，不是声音，更像是首接在他脑子里响起的"话语"：
[适配者确认...同步率81%...记忆传输准备...]
"啊！"萧晨抱住头跪倒在地，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画面：星空、战争、某种巨大到难以形容的结构物...
"哥！"萧雨冲过来扶他。
[警告...同步率过高...有失控风险...]
那"声音"越来越响，萧晨感觉脑袋要炸开了。就在这时，一双温暖的手按住了他的太阳穴——是林小鹿。她的藤蔓轻轻缠绕在萧晨的机甲上，散发出柔和的绿光。
"我...我能感觉到它..."林小鹿闭着眼睛，"它在害怕..."
说也奇怪，头痛慢慢减轻了。萧晨喘着粗气坐起来："谢谢，小鹿。你怎么做到的？"
林小鹿摇摇头："不知道...我的藤蔓好像...能跟你的机甲交流？"
张烨突然指着倒计时："快看！数字变了！"
果然，倒计时停在了47:15:32，然后开始往回跳：47:15:31...30...29...
"同步率下降的结果。"老爸松了口气，"萧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萧晨站起来，但机甲没有解除武装，"那个'声音'说同步率81%，有失控风险..."
"81%？"夏薇惊呼，"普通人超过60%就会精神崩溃！"
老爸表情复杂地看着林小鹿："你的植物机甲...有稳定精神的作用。这可能是阻止收割协议的关键。"
萧雨己经掏出电脑，对着全息图像一顿拍："我需要时间分析这些数据。如果能找到控制代码..."
"没那么多时间了。"夏薇摇头，"楚明远肯定己经探测到门的激活。他会派更多人来。"
像是印证她的话，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整个地下空间都晃了晃，灰尘簌簌落下。
"他们在炸通道！"张烨紧张地说。
老爸当机立断："萧雨，尽量多记录数据。其他人，准备防御！萧晨，你能试着跟门'沟通'吗？"
萧晨点点头，再次走近金属环。这次他小心控制着情绪，避免同步率再次飙升。
[查询：收割协议]他在心里默念。
金属环立刻响应，投射出新的图像：一个金字塔形状的装置，正在释放某种能量波，所过之处，所有机甲都瘫痪了...
"不是重置科技..."萧晨喃喃道，"是销毁所有机甲！"
夏薇倒吸一口冷气："比我们想象的更糟...如果全世界的机甲突然瘫痪，社会会立刻崩溃！电力、交通、医疗...全都依赖机甲技术！"
又一波爆炸，这次更近了。一块混凝土从天花板砸下来，差点砸中萧雨的电脑。
"我们得走了！"老爸大喊，"这里不安全！"
"但倒计时怎么办？"萧晨问。
[当前进度：7.3%...预计完成时间：47:08:17]金属环显示。
萧雨快速合上电脑："我记下了大部分数据，回去再分析！"
一行人匆忙往回跑，但主通道己经被炸塌了。夏薇带着大家拐进一条狭窄的支路："这边！通向下水道系统！"
他们刚钻进下水道，身后就传来机甲引擎的轰鸣声——军方的人到了。
下水道又湿又滑，大家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萧晨的机甲在黑暗中发出微光，勉强照亮前路。
"前面有光！"张烨突然喊道。
果然，远处有个排水口透进月光。大家加快脚步，终于爬出了恶臭的下水道，来到城郊的河边。
"呼...总算出来了..."张烨瘫在草地上，肚子咕咕叫，"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萧雨打开电脑检查数据："还好没损坏...咦？"她皱起眉头，"这些符号...我在老爸的书里见过！"
老爸凑过来看："这是古代机甲文...萧晨，你的机甲表面也有类似的。"
萧晨突然想起什么："等等，那个'声音'说'记忆传输'...会不会门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很可能。"老爸点头，"创世机甲有记忆存储功能。门可能在尝试把重要信息传给你的机甲。"
夏薇望向城市方向："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分析这些数据。老陈的回收站不能回去了，军方肯定监视着。"
林小鹿怯怯地举手："我...我知道个地方。我家的植物园，在郊区。没人会去那里..."
"完美！"张烨一拍大腿，"还能摘点水果吃！"
就在这时，萧晨的机甲突然自动解除武装，变回徽章，"啪"地掉在地上。萧晨捡起来，发现它冰凉冰凉的，像是耗尽了能量。
"它需要充能。"老爸检查了一下，"高强度使用后进入休眠了。"
萧晨把徽章紧紧握在手心。虽然只是块金属，但他总觉得它像是有生命的伙伴，现在伙伴累了...
"走吧，去小鹿家的植物园。"萧晨帮林小鹿背起包，"争取在倒计时结束前破解那些数据。"
一行人沿着河岸悄悄前进。城市的方向，不时传来机甲飞过的轰鸣声。萧晨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沉甸甸的。
47小时...他们能阻止那个疯狂的"收割协议"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