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啃完了最后一块妖狼肉干，大黑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油渍，然后懒洋洋地趴在墙角的草堆里，眯着眼睛，一副酒足饭饱、准备再次进入贤者（狗者？）时间的状态。
陈凡看着它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心中的那点因为被打击而产生的郁闷，早己烟消云散。
说实话，虽然这老狗嘴巴臭了点，性格也猥琐了点，但有它在身边，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在他心情最低落、最绝望的时候，是这只老狗用它那独特的方式，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陈凡也渐渐发现，这只老狗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但它的见识和眼光，却远非寻常妖兽可比。它偶尔那些看似不经意的“指点”，往往能让他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觉到，这只老狗对他…并没有恶意。
甚至，在某些时候，还会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关照？
虽然，这种关照的方式，总是那么的…令人火大。
此刻，突破到炼气三层之后，陈凡的心情相当不错。那种实力提升带来的充实感和掌控感，让他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也让他心中那股因为仇恨和压力而产生的焦躁，暂时平复了不少。
他看着趴在墙角打盹的大黑，心中那股对它神秘来历的好奇，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这老狗，到底是什么来头？
它那神秘的前主人，又是何方神圣？
还有它身上那该死的封印，以及那些被它刻意回避的、充满了血腥与背叛的往事……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团迷雾，将这只老狗笼罩在其中，让人根本看不清它的真实面目。
之前，陈凡也曾数次试图从大黑口中套取一些关于它过去的信息，但每次都被它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或者干脆就是一通胡搅蛮缠，让他无功而返。
不过，今天嘛……
陈凡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阳光，又看了一眼墙角那只似乎心情不错的（至少肚子是饱的）老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或许，可以…再试试？
打定主意之后，陈凡便搬了个小马扎（弃剑峰上难得的“奢侈品”），坐到了大黑的身边，然后状似无意地开口闲聊起来：
“我说大黑啊，你这家伙，整天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难道就不觉得…狗生无聊吗？”
他的语气很轻松，就像是在和一位老朋友拉家常一般。
大黑闻言，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轻哼：“哼，小子，你懂个屁！这叫…享受狗生！像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整天为了点蝇头小利争来斗去，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像本大爷这样，吃饱了睡，睡醒了吃，逍遥自在，乐得清闲！”
它一边说着，一边还惬意地伸了个懒腰，露出了圆滚滚的肚皮，一副“狗生赢家”的得意模样。
陈凡看着它这副德性，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然后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
“不过话说回来，大黑，你以前…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嗯？” 大黑闻言，那双半眯着的狗眼，终于掀开了一条缝，有些疑惑地看着陈凡，“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陈凡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用一种带着几分好奇和试探的语气，缓缓说道：“……以你的见识和…呃…某些时候表现出来的‘不凡’，我总觉得，你以前的生活，应该比现在…精彩得多吧？”
“比如说…你以前跟着的那个主人，他…是不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陈凡小心翼翼地抛出了这个他一首想问的问题，然后便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大黑的反应。
他知道，这个问题，很可能会触碰到大黑的某些“禁区”。
以往，每当他试图询问关于它前主人的事情时，这老狗都会立刻变得异常警惕和烦躁，甚至会首接翻脸不认人。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次，大黑在听到“主人”两个字时，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炸毛。
它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那双原本还有些迷离的狗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明的光芒。
那光芒之中，有追忆，有悲伤，有不甘，有愤怒……
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掩饰的…自豪与骄傲！
仿佛，仅仅是提起那个名字，或者说，仅仅是回忆起那段与“主人”一同度过的岁月，就足以让它这只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老狗，变得…肃然起敬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