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序臣眼皮微微上抬,淡淡道:“这算威胁么。”
秦熠微微耸肩,做出一副无奈模样:“我对大搜又能做什么。”
“大哥担心的,是怕我告密吓到大嫂?”
秦熠一边说一边唇角上扬,意味深长看着秦序臣,拨了拨手指:“可是大嫂己经知道了。”
话音落下,一道冷沉的目光看过来。
平静中带着隐隐幽色,刃一般刺进秦熠眼里。
秦熠拉开和秦序臣之间的距离,面色不改:“大哥这是生气了?”
仔细观察着男人的神色变化,秦熠心里有种即将得逞的,下一秒,看到男人不紧不慢站起来,朝他走过来。
秦熠至今还记得秦宅那天他落在自己脸上的一拳,是秦序臣第一次对他动手。
或者说,第一次见到他对人动手。
他这个好大哥虽然性子冷,但脾气静得很,从不动手,他刺激他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克制不住揍过来。
而现在,他知道,秦序臣有了弱点。
兴奋中夹着不可言说的震惊。
秦序臣居然,动了心?
看到秦序臣站到面前,秦熠扯了下嘴角:“怎么,大哥还想打我?”
却看到男人轻描淡写看他一眼,“看来你忘了十五岁那年的记忆。”
听到这句话,失去的回忆再度浮上心头,骨子里的寒意让他眼神微促,嘴角的笑意瞬间淡下去。
手上青筋跟着暴起,脖子微颤了下,该死。
秦序臣就这样静静看着他,风轻云淡的模样让他觉得恶心,他努力笑着堆出一抹笑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秦序臣,老爷子真说错了。”
“你才真像一条毒蛇。”
表面上永远看着风光霁月,即便做出歹毒的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肩上那道伤口似乎有了记忆,又开始隐隐作痛。
面色彻底冷下来,嗤笑一声:“怎么会忘记,毕竟大哥差点对我下死手不是。”
话音一改,“说到这件事,是不是也应该讲给大嫂听一听?”
“毕竟,关于大哥的过去,她还有好多不了解的地方。”
“不是说好的夫妻关系是互相坦诚么。”
秦序臣眼神微微沉下去。
见状,秦熠又笑了起来,拍了拍手又觉得心中有那么一丝畅快,“放心,我可没全说。”
“只不过大哥肯让她养狗这件事,我不应该在她面前夸赞一下。”
秦序臣眉头拧起来。
所以说,关于狗的事情,喻柠知道了。
眼里寒光乍现,秦序臣面色幽静看着秦熠,看不出太多神色,“你只告诉她这件事?”
秦熠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既然要吓唬大哥,自然要一件一件来。”
“上次大嫂的反应又不怕,大哥担心什么。”
秦序臣瞥他一眼,眼神冷得不能再冷,“我说过,以后和她保持距离。”
秦序臣转过身坐回办公椅上,“不然,我会让你继续保持十五岁那年的记忆。”
秦熠指尖轻轻一颤,嘴角逞着笑:“是吗。”
眼神骤然阴冷:“随时欢迎。”
说完,双手散漫插进兜里,转身离开。
秦序臣看着关上的办公室门,良久。
喻柠在家里接到一通电话,挂断电话后立即开车出门。
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看到坐在窗户旁边的男人,立即走过去坐下。
“情况怎么样?”
祈霜指尖绕着咖啡杯壁,“法国那边说,抓到了。”
喻柠似乎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不对,继续问:“后面呢?”
祈霜摇头:“出了意外,她跑了。”
“跑了?”喻柠皱眉,“男人女人?”
“是个女孩,和你差不多年龄。”
听到这个答案,喻柠眉色更深,感到深深的诧异,低声道:“和我差不多……”
总觉得不可思议,“你确定吗?”
祈霜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桌上推到她面前,“就是这个女孩。”
喻柠拿起照片,上面是一个金发碧眼,模样偏秀气的女孩。
女孩的眼神干净安宁,带着一点羞涩,给人感觉却很纯粹。
喻柠实在没有办法将她和那样恐怖的事情联系起来。
喻柠看完照片眼神微微睁圆:“真的是这个女孩吗?”
祈霜扫过她眼里的怀疑,双肘支在桌上微微倾身,认真道:“你们不是经常说,人不可貌相?”
尽管他刚拿到照片时也有那么些意外。
喻柠手上拿着照片,身子往后仰,心情忽然沉重起来。
她原以为会是个恐怖或者说心理变态的法国男人。
也难以想象,画展前一周每天收到的带着血迹的令人反感的充斥着占有欲的情话,出自一个人畜无害的女孩。
祈霜知道她暂时没办法很快消化这件事,毕竟这件事一首萦绕在她心尖。
喻柠无奈地揉了揉眉:“原本以为,一首都抓不到了呢。”
祈霜摊了摊手:“这不也不是没抓到么。”
人半路跑了,警察扑了个空。
这女孩的敏锐性倒是挺高。
“怎么发现是这个女孩?”喻柠感到好奇,毕竟这件事法国警察那边一首没有动静,说是还在搜查中,她甚至都有些不抱希望了。
毕竟这件事没有任何头绪和线索。
画展报警当天,警察赶到现场后大范围展开搜寻,除了那些被那人毁掉的画作为证据,并没有什么结果。
祈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今天不像平常那样笑意招摇:“是女孩的男友报的警。”
“嗯?”
“据说是男友去女孩的家里时,不小心看到有一间房里摆满了你的画作,还有大片大片沾着血痕的纸。”
“对了,以及腻歪到不行的情诗。”祈霜微微调侃,嘴角饶有深意扬了扬。
喻柠抿了抿唇,此时没有太多心情表示对祈霜的无语,脑海里在不断思考。
祈霜继续说着:“看到之后,女孩的男友感觉不对劲。”
“喻柠你应该知道,你的画作在法国很出名,那男孩对美术又有些爱好,认出来是你的画作风格,离开后第一时间就去警察局了。”
喻柠看了眼窗外,问道:“房子里真的都是我的画吗?”
她的画一部分在画展时被毁掉了,一部分都卖了出来,且一幅画的价格都不低。
祈霜:“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