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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序臣目光落在女孩刚刚停留的地方，良久。
墙上挂钟滴答滴答转动，轻微的声音清晰入耳。
“就是那位从法国飞来中国的朋友，他刚刚给我打电话就是在问房子的事情。”
“他刚来国内还不太熟悉，只认识我一个人，所以才想到打给我，作为朋友，我想可以帮到的应该帮一下，但是我其实对这方面并不熟悉，才想到问秦先生。”
“刚刚可能有点冒昧了，抱歉。”
“没来得及介绍你们认识，改天有时间…如果秦先生你方便的话，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我这位朋友。”
“因为这位是异性朋友，相对女孩子可能更容易引起遐想，如果……”
“秦先生放心，我分的清楚界限在哪里，不会做出违矩之事。”
……
指尖轻颤了下。
“有什么事吗喻柠？”
“喻柠，我不是房产中介。”
“我的确认识，但喻柠你想问些什么？”
“哪个朋友？”
手指微微收紧，又散开。
秦序臣微垂下目光，盯着漆黑的电视屏，脑海定格在女孩最后那抹强撑笑意的脸。
凉掉的发涩的茶水不知不觉抿了一口。
那点微不足道的凉意顺着喉咙渗透全身。
看着电视屏里隐约反射出的自己，胸口隐约抽痛。
你在做什么，秦序臣。
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口，看着还在飘雨的夜色。
手指拨通沈特助电话。
立马接通。
“喂，秦总，有什么吩咐吗？”
秦序臣平静说完，沈特助微微皱眉。
很快认真道：“好的秦总，交给我您放心。”
卧室里。
喻柠并没有那么快就睡了。
秦序臣还没进房间，她肆无忌惮在床上滚了两圈。
睡啊喻柠，睡啊睡啊。
可恶啊，怎么今天瞌睡虫没上班呢。
偷偷看了眼门口，安安静静的。
喻柠从床上坐起来，回想刚刚秦序臣那冷淡的眼神，心口还是闷闷的。
想到祈霜最后的话，也有一丝难过。
不要去想了喻柠，好好睡觉。
倒下去，强制给自己关机。
刚闭上眼，忽然听到楼下风铃响动的声音。
秦序臣出去了吗？
可是都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
怎么还隐约听见了沈特助的声音，是来接秦序臣的？
楼下，秦序臣接过沈特助递过来的东西，低沉的声音认真道：“辛苦了。”
沈特助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这有什么秦总。”
“这个月工资翻倍。”
沈特助：“！”
泼天的富贵实在让人措不及防。
笑意愈发明显，冲淡了向来严肃的脸。
“谢谢秦总，再见，您好好休息。”
秦序臣点了下头，门关上后看向楼上。
楼下恢复安静后，整个房间重新陷入寂静。
喻柠翻过身去，心尖还是有点涩。
感觉都不像自己了。
心底莫名又涌上些别的情绪，堵在胸口。
好想咬死秦序臣啊。
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想法，喻柠摇摇头，驱散脑海里冷不丁冒出的想法。
睡觉，天塌了也要好好睡觉。
过了一会儿，睡意袭上心头，眼皮渐渐沉重。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挺拔高大身影出现。
大概是刚刚情绪有所消耗，这会儿困意上来后整个人似乎要睡晕过去，丝毫感受不到渐近的脚步声。
似乎被人轻轻抱在怀里，额头上落下一枚浅的不能再浅的吻，有点凉。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耳边低声道：“明天把这个给你朋友。”
“抱歉，喻柠。”
有东西放在了自己枕边。
把被子给女孩盖好后，秦序臣走到另一边躺下。
熄了灯。
背后忽然贴上柔软的，温热的身体。
一只纤细胳膊紧紧抱上他腰身。
秦序臣身体一僵。
以为女孩己经醒了，秦序臣哑着嗓音轻声喊了一声：“喻柠？”
没有回应，身后是起伏的呼吸声。
可腰上的手越收越紧，隐约让他有种错觉。
女孩似乎想勒死他。
肩上突然传来细微的刺痛。
秦序臣瞳孔微紧，呼吸重了一分。
深沉的声音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欲：“喻柠，你在做什么？”
她咬了他一口。
她有着并不明显的虎牙，笑起来很甜，咬人时也并不留情。
细微的刺痛往下渗，整个脊椎动弹不得。
喻柠浑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只觉得心口终于舒服了些，似乎听见熟悉的声音叫了自己名字。
她轻轻哼了一声，松开牙齿抵在他肩膀靠近耳朵那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秦序臣，讨厌你。”
说完卸了力滑下去稳稳舒心地彻底睡过去。
手上也松了力气，无意识搭在那里。
良久，身侧再没有任何动静，只有绵软的呼吸声。
秦序臣眸子有片刻失神。
蓦地，淡淡一笑。
苦甜交织，原来这么磨人。
翻过身，将女孩抱进怀里，扯过微微下滑的被子，盖过她肩膀。
喻柠醒来时，脸被一个冷冰冰的东西硌了一下。
是一串钥匙。
喻柠倏忽睁大眼睛，钥匙？
从床上坐起来，拿起那串钥匙看了看。
这是谁的？
下意识看向身边，很快又反应到他己经走了。
平常好像也没有见过他带什么钥匙啊。
不确定中，喻柠想着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指尖即将触上手机时，顿了顿。
想起昨晚他的疏离冷淡，心里还是有些心悸。
还没有打过去，脑海里己经浮现他深沉幽冷的神色，和那，一贯平静的嗓音。
她并不是那么敏感的人，只是从小到大，周围人很少遇到秦序臣这样深沉少言的人，往往看他，基本是去看他眼神才能判断他的情绪。
接触久了，发现他眼底情绪也并不是时刻能捕捉到，有时候也看不太清楚。
而他眼底的冷静从容也不是常人所能及。
唉，男孩子的心思真难猜。
可她还是感觉，他骨子里是温柔的。
可是并不能掩饰他不好靠近这件事。
譬如昨晚，他的眼神就让她很无措。
喻柠想了想，自己也不算特别娇气吧，可昨晚……
她得承认，克制不住的，还是有些小委屈。
甚至一度想要咬人。
喻柠捂了捂脸，这种念头可不能有。
转头又一想。
没关系，允许自己有小情绪和小脾气。
也许是睡眠很好，今天醒来后心情明朗很多。
拿着钥匙又看了两眼，拨通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