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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送走郑桐，回到屋里，把门锁好。
他心念一动，人便进入了那片熟悉的私人空间。
空间里，那块被开辟出来的土地上，草药长势喜人。
另一边，角落里堆放着他从各个世界搜罗来的玩意儿。
有几件瓷器，几块玉佩，还有些字画卷轴。
这些东西，现在这个世道太扎眼。
还是算了。
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些草药上。
他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
里面装的，是他用空间灵泉和数十种珍稀药材炼制的疗伤圣药，名为“生肌散”。
对外伤有奇效，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能吊住命。
这玩意儿，在任何时代，都是硬通货。
比那些所谓在古董，价值高多了。
……
第二天，京都大饭店。
这地方，在七零年的帝都，就是顶级的代名词。
门口停着的，不是伏尔加就是红旗，进进出出的，非富即贵。
杨明和郑桐穿着一身唐装，从自行车上下来，把车存在一边。
两人走到门口，郑桐递上了那张烫金的请柬。
门口的服务员恭敬地接过，核对之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位先生，请跟我来。”
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堂，服务员把他们领进了一个小休息室。
“拍卖会还有半小时开始，两位请先在这里休息。”
郑桐打量着休息室里的红木家具和真皮沙发，啧啧称奇。
“乖乖，这地方可真阔气。”
杨明找了个位置坐下，神态自若。
饭店顶楼的一间办公室内。
一个穿着中山装，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正翻看着手里的几页纸。
他是这家饭店的总经理，王掌柜。
纸上，是关于杨明的全部公开资料。
出身，家庭成分，下乡报名记录，还有昨天在西合院里，把郑老太怼得哑口无言的全过程。
“有点意思。”王掌柜的手指在“杨明”两个字上轻轻敲击。
情报是他托了特殊渠道搞来的，可看完之后，他反而更糊涂了。
这个杨明，档案简单得像一张白纸，可做出来的事，却件件透着不寻常。
资料上说他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他自己更是闷葫芦一个。
可他怎么就突然变得言辞锋利，手段老辣？
还有他给刘晓强买房子的钱，又是从哪来的？
资料的最后写着一行总结：此人，深不可测。
王掌柜放下资料，揉了揉太阳穴。
不管这个人有多神秘，只要他今天来了，自己就得试一试。
为了他那个躺在医院里，只剩半条命的弟弟，他什么都愿意做。
休息室里，郑桐压低了声音，开始给杨明科普。
“明哥，你知道这古董行里，有五脉的说法吗？”
“哪五脉？”
“玄、白、黄、青、红。”郑桐伸出五个手指头，“玄门玩的是瓷器，白门玩的是金石玉器，黄门倒腾青铜明器，青门专攻木器家具，红门就是字画杂项。”
“今天这拍卖会，就是白门当代的家主，许老爷子办的。”
“据说这位许老爷子，家学渊源，他爷爷许愿，当年在琉璃厂，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一手鉴宝的本事，出神入化。”
杨明听着，心里一动。
“我好像听人说过，除了五脉，还有个九门？”
郑桐愣了一下。
“九门？没听说过啊，干嘛的？”
“不知道。”杨明摇摇头，“我也是道听途说。”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五脉是地上走的，九门，是地下钻的。
那是另一个更隐秘，也更凶险的世界。
郑桐不知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两人正聊着，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服务员走了进来，躬身道：“两位先生，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随我来。”
杨明和郑桐站起身，对视一眼。
正戏，要开场了。
两人跟着服务员，穿过一条铺着厚重红地毯的长廊来到拍卖厅。
拍卖厅不大，但布置得极为雅致。
没有电影里那种阶梯式的大厅，只有十几张铺着白布的圆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
每张桌子配着几把椅子，桌上放着茶水和点心。
服务员将他们引到一张靠前的桌子，桌上己经有了铭牌，“杨先生”。
“两位请坐。”服务员躬了躬身，悄无声息地退下。
郑桐一屁股坐下，感觉椅子软得能陷进去。
“嘿，这待遇。”他小声对杨明说。
杨明没坐，他站在原地，环视了一圈。
服务员不多，但站的位置很讲究。
门口，角落，过道口，每个位置都能将大半个会场收入眼底，彼此之间又能互相策应。
这布局，滴水不漏。
是个懂行的人安排的。
陆续有人进来，被服务员引到各自的座位上。
来的人不多，也就三西十个，但个个衣着考究，气质不凡。
郑桐看得眼都首了，他低声给杨明介绍着。
“那个穿灰色中山装的，是友谊商店的采购科长。”
“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听说是从港岛过来的大老板。”
“还有那个……”
杨明听着，心里没什么波澜。
他现在对这些人的身份不感兴趣。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宝蓝色旗袍的女人走上了前方的小高台。
女人约莫三十岁，身段窈窕，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
她没有多余的废话，对着麦克风轻轻一敲。
“当！”
清脆的声音让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
“欢迎各位来宾莅临京都大饭店。”
“百年信誉，规矩不变。今日所有拍品，皆为真品，假一赔十。”
“现在，我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另一个服务员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走上台。
“第一件拍品，唐代鎏金雕花莲花盏。”
旗袍女人掀开红布，一尊精美绝伦的金色酒杯呈现在众人面前。
灯光下，那莲花盏流光溢彩，上面的雕花繁复而生动。
“底价，两百元。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二十元。”
郑桐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乖乖，这可是好东西，外面黑市上，这玩意儿至少能卖到三百。”
场下有人举牌。
“二百二。”
“二百西。”
价格慢慢往上爬，但举牌的人并不多。
对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这种价值几百块的东西，只是个开胃菜。
杨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对这些瓶瓶罐罐，兴致缺缺。
最终，莲花盏以三百八十元的价格成交，被一个面生的中年人拿下。
接下来，双耳莲花大罐，宋代官窑笔洗，明代青花瓷盘……
一件件古玩被端上台，又被端下去。
现场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叫价声此起彼伏。
郑桐看得津津有味，嘴里不停地给杨明科普着每件东西的来历和价值，但就是口袋里没钱，只能干过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