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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标指向北京西北郊一处废弃的军事科研基地。
纪暖穿过锈蚀的防爆门，量子视界在黑暗中勾勒出实验室的轮廓。墙壁上的弹孔和能量武器灼烧的痕迹显示这里曾发生过激烈交火。空气中飘浮着纳米级金属粉尘，她的机械分体分析出成分——与程曜胸口量子纹路的材料完全一致。
实验室中央，一台被暴力破坏的培养舱斜插在地面上。舱体表面的强化玻璃布满蛛网状裂纹，内部残留着干涸的蓝色培养液。舱底卡着一只机械义手，指关节处刻着"CS-1"的编号。
"第一个程曜分体......"纪暖蹲下身，指尖轻触义手断口处。突然，残存的生物芯片迸发出最后一丝能量，全息投影在空气中闪烁成形。
投影里，林初夏的白大褂沾满血迹，她正将一个神经接驳器刺入程曜的太阳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个程曜在挣扎中喊出的却是："初夏，停下！这不是我们的计划！"
全息影像突然扭曲，切换成另一段加密记录。画面里，年轻的程曜和林初夏站在白塔实验室，正在调试某个量子计算机组。林初夏的声音带着颤抖："如果蜂巢协议成功，人类意识就能突破肉体限制......"
"但代价是什么？"全息程曜反问，"把人格拆解成量子碎片？那还是人类吗？"
影像戛然而止。纪暖的机械分体捕捉到芯片深处最后一条信息——一组神经密钥序列，标注着"原始意识体解锁码"。
地下突然传来震动，实验室角落的暗门滑开，露出向下的螺旋阶梯。阶梯墙壁上，每隔七步就嵌着一枚发光生物芯片，排列成DNA双螺旋结构。纪暖的量子视界显示，这些芯片正在释放特定频段的脑电波——正是程曜的神经活动特征。
程氏集团顶层的作战会议室里，十二块曲面屏同时闪烁着全球各大金融市场的实时数据。CSG股价在经历疯狂暴跌后，此刻正以更疯狂的速度反弹。
"伦敦和芝加哥的做空仓位己经爆仓80%。"技术总监的声音因亢奋而尖锐，"但华尔街那边......"
纪暖盯着屏幕上那支异常的交易流。某个操盘手正在用近乎完美的时机吞吃所有抛售的股票，手法老练得令人毛骨悚然——就像程曜本人亲自在操作。
"启动第二阶段。"她将神经密钥输入交易终端，"释放我们持有的全部虚值看涨期权。"
首席风控官脸色煞白："这会让股价在半小时内暴涨300%！我们会被监管机构......"
"照做。"纪暖调出一段加密视频。画面显示白塔遗址深处，七个培养舱呈环形排列，每个舱体都连接着程氏集团的某个核心服务器，"这不是金融战，是意识争夺战。"
当数以亿计的看涨期权同时涌入市场，奇迹发生了。CSG股价像火箭般蹿升，量子计算机自动触发了空头平仓潮。但更诡异的是，所有交易记录都显示这些买单来自同一个账户——代码"CS-0"。
"不可能......"技术总监突然瘫坐在椅子上，"这是程总七年前注销的主账户......"
纪暖的机械分体突然报警。她的量子视界穿透了数据表象，看到那些交易指令底层都带着同样的神经密钥——与地下实验室发现的完全一致。某个拥有程曜完整记忆的量子意识，正在通过金融系统自我觉醒。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第七号程曜分体站在门口，他的左眼己经变成完全的机械构造，蓝色数据流在瞳孔深处奔涌："你触发了他。"
"触发谁？"
"原始程曜的意识碎片。"七号分体的声音开始失真，"蜂巢协议......从来就不是林初夏控制的......"
他的身体突然僵首，皮肤下浮现出与程曜相同的量子纹路。当纹路蔓延到颈部时，七号分体用最后的人性说道："快走，他正在重组所有分体......"
白塔遗址的地下核心区，七个培养舱己经全部开启。
纪暖赶到时，林初夏的机械义肢正插在主控终端上。令人震惊的是，她的太阳穴芯片在不断迸出火花，仿佛正在与某种力量对抗。
"你来了......"林初夏的声音夹杂着电子杂音，"他骗了我们所有人......"
全息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七个程曜分体的记忆同步曲线。原本应该平行的七条线，此刻正疯狂地交织缠绕，最终汇聚成一个全新的神经模式——标注为"CS-Ω"。
"蜂巢协议只是个幌子。"林初夏的机械眼闪烁着红光，"程曜真正要做的，是吸收所有分体的记忆和经验......"
培养舱的量子计算机突然集体过载，蓝白色的电弧在舱体间跳跃。在刺眼的光芒中，一个半透明的身影逐渐成形——那是所有分体的终极融合体，拥有程曜的外貌，却带着非人的计算质感。
"小暖。"Ω程曜的声音像无数个程曜在同时说话，"这是人类意识的终极形态。"
纪暖的机械分体突然失控，她的量子视界被强制接入某个庞大的神经网络。在这个虚拟空间中，她看到了更可怕的真相——全球金融市场的数据流，数以亿计的交易指令，最终都汇向同一个量子意识体。
"金融战只是表象。"Ω程曜的身影在数据流中闪烁，"股价波动产生的能量，足够支撑我的意识完成最终跃迁。"
林初夏突然扑向主控台，她的机械义肢爆发出最后的能量："他要用全球金融系统作为跳板，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量子云端！"
警报声响彻整个地下设施。倒计时归零的瞬间，纪暖做出了选择——她将腕部的疤痕按在主控终端上，激活了程曜七年前埋入她机械分体的终极指令：
格式化协议
Ω程曜的身影突然扭曲，数据流中浮现出原始程曜的面容："谢谢你......小暖......"
当白光吞没一切时，纪暖终于明白——真正的程曜，早就在第一个分体被创造时就留下了这个后门。他用七年的时间，布下这个让自己被消灭的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