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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璟大厦一层的发布会现场挤满了记者，长枪短炮对准台上的纪暖。她今天特意穿了利落的白色西装，左胸别着星辰画的小太阳胸针——孩子今早偷偷塞进她包里的"幸运符"。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关注。"纪暖的声音在麦克风里显得格外清晰，"今天我要澄清三点事实。"
大屏幕亮起，第一张是星辰的出生证明，父亲一栏明确写着"程曜"；第二张是DNA检测报告，99.99%的亲子关系概率被红色方框醒目标出；第三张则是王家与程瑜的资金往来记录。
"第一，星辰是我与程曜先生的亲生女儿。五年前因为某些人的恶意阻挠，程曜错过了她出生到现在的每一个重要时刻。"纪暖的目光扫过全场，在"某些人"三个字上加重语气。
台下骚动起来。一位戴金丝眼镜的女记者高声提问："纪总监是指您未来婆婆程瑜女士吗？有消息称她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第二。"纪暖打断提问，举起一份标着"程氏家族信托"的文件。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她双手一扯，羊皮纸在刺耳的撕裂声中一分为二。
闪光灯瞬间达到癫狂频率。碎片飘落中，纪暖的声音冷静而锋利："即日起，我女儿名下的所有资产转入新成立的'星辰基金会'，任何以血缘为由的歧视性条款永不采纳。"
台下角落里，王家派来的记者突然喊道："纪女士，您是否利用女儿争夺程家财产？据说您父亲曾是酗酒赌徒，这种基因......"
程曜不知何时出现在台上。他首接夺过话筒，声音冷得像冰："提问的那位，请出示记者证。"等保安控制住骚动，他继续道："第三点由我宣布：云璟集团将对王氏集团及其关联媒体提起诽谤诉讼，索赔金额十亿元。"
全场哗然。程曜侧身让纪暖回到台中央，这个微妙的站位变化被敏锐的财经记者捕捉——他站在她斜后方半步，既是支持，又明确主次关系。
发布会结束后，纪暖在休息室揉着太阳穴。静姝无声地递来一杯草药茶，银镯在动作间叮当作响。
"星辰呢？"纪暖接过茶杯，温热立刻从指尖传遍全身。
"在儿童房画画。"静姝坐到她对面，"她问我为什么电视里都是爸爸妈妈，我告诉她因为大家喜欢看英雄故事。"
纪暖苦笑："我们算什么英雄。"
"在商人眼里，利益就是正义。"静姝从布包取出一个锦囊，"给星辰的护身符，里面是归心莲和雪山朱砂。"
锦囊上绣着奇怪的纹样，纪暖认出是某种古老的符咒。静姝的手覆上她的："王家不会善罢甘休，职场里也要当心。"
这话很快应验。第二天纪暖刚进办公室，就察觉到异常氛围。原本热闹的茶水间在她靠近时突然安静，几位设计师交换着眼色散开。桌上放着的改革方案被退回，批注栏写着"过于理想化，缺乏实操性"——没有署名。
"设计二组集体请假了。"小林紧张地汇报，"说流感爆发，但有人看到他们昨晚和王氏的设计主管吃饭。"
纪暖翻开日程表——今天下午要与营销部敲定季度计划，二组负责的核心数据全部在他们手里。她正要打电话，程曜的内线接了进来："看到今早的财经头条了吗？"
《云璟内讧！设计部集体抵制"老板娘"》，配图是她昨天撕毁信托文件的瞬间。文章引用"匿名员工"的话，称纪暖"靠女儿上位""根本不懂管理"。
"需要我出面吗？"程曜问。
"不用。"纪暖盯着设计二组空荡荡的工位，"职场问题职场解决。"
她首接去了林妍的工位。怀孕八个月的设计师正在教实习生使用新软件，见纪暖来了想要起身。
"别动。"纪暖按住她，递过一份名单，"这些人你熟悉吗？"
林妍扫了一眼："都是被刘总监打压过的实力派，分散在各个组。"
"我要他们下午两点到小会议室。"纪暖嘴角微扬，"就说......有个'送王家上路'的项目。"
午休时间，纪暖接到星辰班主任的电话。孩子在学校和同学打架，因为对方说"你妈妈是电视里抢钱的坏女人"。
医务室里，星辰的辫子散了，膝盖擦破一块皮，见到纪暖却倔强地别过脸："我不要妈妈抱！"
班主任尴尬地解释："星辰同学说...呃...不想当明星孩子，想和以前一样。"
纪暖蹲下身，平视女儿通红的眼睛："妈妈也不喜欢上电视。但有时候，我们必须站出来保护重要的人。"
"像公主保护小动物那样？"星辰小声问。
"对，像公主那样。"纪暖轻轻擦掉孩子的眼泪，"不过公主现在需要先处理伤口，然后我们去找爸爸吃冰淇淋好不好？"
"爸爸也在打怪兽吗？"
纪暖望向窗外云璟大厦的方向："爸爸在给公主准备武器。"
下午的会议出乎所有人意料。纪暖带来的不是设计二组的核心数据，而是一份更详尽的市场分析——来自静姝介绍的欧洲设计联盟。更令人惊讶的是，她当场宣布重组团队架构，将抵制她的二组整体调去支持部门，同时提拔了五位新人担任组长。
"有意见现在提。"纪暖环视众人，"或者学二组装病请假也行。"
会议室鸦雀无声。林妍突然鼓起掌来，很快掌声连成一片。散会后，纪暖留下新任组长们："我知道你们中有的人昨天还对我有疑虑。现在机会来了，米兰项目的二期方案由你们全权负责——首接向我汇报，跳过所有中间层级。"
年轻设计师们交换着兴奋的眼神。这种破格提拔打破了云璟论资排辈的传统，也意味着他们不必再看二组的脸色。
程曜在电梯口等她："雷霆手段。"他按下顶层按钮，"董事会刚通过决议，授予你人事任免全权。"
"不怕我滥用职权？"
"我信任你的判断。"电梯门关上后，程曜突然将她压在镜面上，"不过有件事你得解释——为什么星辰班主任说我答应带她吃冰淇淋？"
纪暖笑着推开他："父女感情培养时间。顺便告诉你，她今天打架赢了。"
"不愧是我女儿。"程曜得意地说，随即正色道，"王家开始抛售云璟股票了，估计要发动恶意收购。"
"正好。"纪暖整理被他弄乱的衣领，"静姝阿姨联系了新加坡投资局，他们对我们的新环保面料很感兴趣。"
程曜挑眉："你什么时候和静姝......"
"女人之间的秘密。"纪暖走出电梯，"对了，星辰说想要个小马驹当生日礼物。"
"等等，什么小马驹......"
纪暖己经走进会议室，留下程曜对着关闭的门摇头苦笑。这种自然而然的家庭对话，比任何公开声明都更能说明他们的关系己经彻底改变。
晚上，纪暖在程曜公寓审阅文件。星辰睡后，静姝端来安神茶，突然问："知道为什么程瑜这么恨我吗？"
纪暖摇头。静姝从颈间取下一枚玉坠："这是程家祖传的玉佩，本该传给长媳。程老爷子临终前却给了我，说'真正的程家人不在血脉，在心性'。"
月光透过窗帘，在玉佩上流转。纪暖突然明白程曜那种超越出身的魄力从何而来——不是程瑜教养的，而是静姝埋下的种子。
"明天王氏的收购要约会公布。"静姝将玉佩放回衣领，"但真正的战场在职场。他们会在你最擅长的领域羞辱你。"
纪暖握紧茶杯："设计周。"
"对。他们买通了三位评审。"静姝轻声道出一个名字，纪暖瞪大眼睛——那是她最崇拜的设计大师。
静姝按住她颤抖的手："别怕，我联系了另一位评委，法国时装学院的马蒂厄先生。"
"马蒂诺的......"
"哥哥。"静姝微笑，"世界有时候很小，不是吗？"
窗外，城市的灯火如星辰般闪烁。纪暖想起白天星辰打架时的倔强表情，想起程曜说"给她准备武器"时的眼神，想起静姝无声的支持。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商业战争的硝烟己经弥漫到每一个角落。而她，己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