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下捉婿,捉到个疯批新帝

第21章 从心定义“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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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榜下捉婿,捉到个疯批新帝
作者:
金薯片
本章字数:
4582
更新时间:
2025-05-28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谢京墨刚穿戴整齐,推开房门,便见谢元垂手立于廊下,神色恭敬。

“公子,后门来了个叫张亦书的求见。”

谢京墨毫不意外,微微颔首:“带他去书房。”

谢元躬身应是,转身引路。

不多时,张亦书踏入书房。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谢京墨背对着门,立于窗前,手中捧着一盏青花瓷茶碗。他身形修长,一袭墨色锦袍衬得肩背挺拔如松,袖口金线暗纹在光下若隐若现,周身气势凛然,不怒自威。

虽然没有看到他的正脸,但是看着他的背影,张亦书就有一种想要跪在地上的感觉,谢京摸浑身散发着贵气,一看就不是平常见的官员。

张亦书心头微震,恍惚间竟有种错觉,眼前之人并非凡尘俗子,而是立于云端俯瞰众生的上位者。

他不敢多看,当即躬身行礼,双手交叠于前,姿态恭谨:“拜见谢大人,我祖父张停支命我前来,说大人有要事见我。”

谢京墨并未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嗓音低沉如古井无波。

张亦书这才稍稍抬眼,余光扫过谢京墨的背影,又迅速垂下。今日出门的时候,祖父硬是要跟自己来,但是被自己推辞了,但是临走之前,祖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对此人毕恭毕敬。

谢京墨终于转身,目光淡淡扫过眼前少年。

张亦书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一身府学青衫,身后还跟着个背着书箱的小厮,模样稚嫩,却己显沉稳之态。

谢京墨抬手,谢元立刻上前接过茶碗。

“谢元,把其他无关的人带出去。”

“是,公子。”

那小厮见谢元朝自己走来,顿时慌了神,下意识看向自家少爷:“少爷!”

张亦书神色不变,只微微颔首:“你先退下。”

小厮欲言又止,终究不敢违逆,只得低声道:“那少爷有事便唤我,我就在门外候着。”

“砰——”

书房门重重合上,室内骤然安静。

谢京墨缓步走向太师椅,衣袂拂过地面,无声无息。他落座后,指尖轻叩案几,目光如刃,首刺向张亦书。

“张亦书?”

“是,在下张亦书。”

谢京墨提笔蘸墨,狼毫在宣纸上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墨迹如刀锋般刻下一个赤裸裸的"殺"字。

墨色未干,在晨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听闻你是张家倾力培养的新任家主。”他搁下笔,指尖轻点纸面,“过来看看,此为何意?”

张亦书上前两步,垂眸望去——雪白宣纸上,赫然写着一个浓墨浸染的“殺”字!

笔力千钧,杀气凛然!

他瞳孔骤缩,猛地抬头:“大人这是何意?”

谢京墨见张亦书竟然敢反问自己,他毫不生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少年人终究沉不住气。

不过,这份锐气,倒也有趣。

“你怎么看这个字?”他嗓音慵懒,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张亦书深吸一口气,拿起那张宣纸,借着窗户,迎着晨光细细端详。

薄如蝉翼的纸张在晨间从窗户透过来的光芒,映照下泛着浅金,而那“殺”字却如深渊般吞噬光线,墨色浓得几乎要滴落。

他沉默片刻,忽而开口:“殺,逆境可生;顺境可死。”

声音清朗,掷地有声。

张亦书观察着谢京墨的表情,发现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甚至眼皮跳动都没有。

于是,张亦书继续说道:“庄子说过,杀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

“但——”他话音一顿,眼中锋芒毕露,“此言未必全对。”

他将宣纸翻转,墨迹在背面洇出狰狞的影子:“但我以为,此说有待商榷。顺境中人若不懂杀伐决断,终会溺毙于温柔乡;逆境者若无破釜沉舟之志,必被乱世碾作齑粉。

“就好比说,顺境中人如果没有杀出来,而是一味的处于顺境,那么他就会死于顺境;逆境中,如果没了杀出重围的狠意,那么他将会被逆境杀死,庄子的意思是杀灭万物的,它本身不会死亡;生长万物的,它本身不会生长。”

张亦书的声音却愈发清晰:“所谓杀灭万物者不死,不过是庄周梦蝶的呓语。这世间——”他指尖轻抚宣纸上的墨迹,声音渐冷,“从来都是相生相克,杀灭万物的,未必不会消亡;生长万物的,未必不会借力而生。”

话音落下,书房内一片死寂。

谢京墨这才看向他,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想用控制张亦书来控制张家,然后拿下北海以及周边的其他几家世家之外。

可此刻,他忽然意识到,眼前之人,绝非池中之物。

谢京墨眸色深沉,指尖轻叩案几,声音如寒潭坠玉,冷冽而清晰:

“张亦书,你果然是张家百年才出的一个好苗子。”

他缓缓起身,墨色锦袍垂落如夜,袖口金线在晨光中流转出锋利的暗芒。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他忽然倾身,修长的手指重重按在那张宣纸上,墨迹晕染如血,“但,我来告诉你这个字真正的意思。”

“杀——戮也!”

一字一顿,杀气凛然。

“有杀,就有戮。”他指尖划过纸面,留下一道凌厉的痕迹,“但你要记住——”

“杀,也是——路!”

窗外忽起一阵寒风,卷着落叶拍打窗棂,沙沙作响,仿佛无数刀剑相击。

谢京墨目光如刃,首刺张亦书眼底:“你说杀,逆境可生,顺境可死。可我认为——”

“杀,是心境。”

他指尖轻点自己心口,声音低沉如深渊回响:“即使你有了杀意,若无杀心,依旧徒劳。”

“路,不是走的人多了便是路。”他冷笑一声,眼中锋芒毕露,“或许前方是悬崖,只是掉下去的人,再无声息。”

“人杀、鬼杀、命杀——”他忽然抬手,玉戒在指间翻转,寒光一闪,“皆因心中有杀之人!”

张亦书瞳孔骤缩,如遭雷击。

他从未想过,众人口中的“杀”,竟还有这一层意思?

他呼吸微滞,脑海中无数念头翻涌,最终化作一声低叹:“多谢谢大人指点。”

谢京墨这才抬眸,指间玉戒仍在缓缓转动,映着晨光,泛出冷冽的锋芒。

“悟了?”他唇角微勾,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张亦书沉默片刻,缓缓抬头,目光如淬火的剑:“悟了。”

谢京墨轻笑一声,玉戒“咔”地一声扣回指根。

“很好。”

——此子,可堪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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