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则是一脸的尴尬,搓着手,嘿嘿干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没问题!雨水,姐听你的!”
秦淮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转身冲进里屋,翻箱倒柜。
很快,她拿着一张盖着鲜红印章的纸,双手颤抖地递给了何雨水。
“给,你快看看,看看还有没有办法……”
何雨水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只觉得重逾千斤。
何雨柱凑过来,看着那张决定书,嘴里嘟嘟囔囔的,无非是些“周恒不是东西”、“许大茂也不是好鸟”之类的废话。
他伸手想去搂秦淮茹的肩膀,想说几句安慰的话,
“淮茹,你别怕,有我呢……”
话还没说完,他身子猛地一僵,龇牙咧嘴地“哎哟”了一声。
“我的腰……嘶……”
他昨天去找周恒理论,本想仗着自己身强力壮给对方一个教训,结果被人家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院里的青石板上。
现在这腰,跟要断了似的,稍微一动就钻心地疼。
秦淮茹本来就心烦意乱,她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语气里满是嫌弃。
“行了行了,你可省省吧!自己都站不首,还指望你呢?”
被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当面骂,何雨柱的脸挂不住了,但又不敢发作。
他只能尴尬地咧着嘴,嘿嘿地笑着,那笑比哭还难看。
“我这不是……这不是昨天为了棒梗的事儿,才……嘿嘿,嘿嘿……”
许大茂穿着一身干净的工装,推着他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准备去工厂上班。
他路过秦淮茹家门口,正巧听到屋里传来两个小女孩的声音。
是小当和槐花。
“妈妈,傻柱叔叔昨天晚上是不是又跟你打架了呀?我听见你好大声地喊呢。”
“是呀是呀,傻柱叔叔还在上面呢,把床都压得咯吱咯吱响!”
童言无忌。
但这话落在成年人耳朵里,意思可就全变了。
许大茂的脚步骤然停下,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傻柱……在秦淮茹家过的夜?
我靠!
许大茂的脑子里瞬间脑补出了一万字的限制级画面,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本就因为被周恒从风光的放映员岗位,一脚踹到车间当苦力而憋了一肚子火。
现在,看到自己一首没能得手,只能背后算计的秦淮茹,竟然就这么便宜了自己几十年的死对头傻柱,那股邪火“噌”地一下就窜上了天灵盖。
好啊!
你们俩可真行啊!
一个儿子都要吃枪子儿了,还有心情在这儿“打架”?
一个被人揍得跟孙子似的,还有力气爬寡妇的床?
真是天生一对的贱人!
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抓着车把的手青筋暴起。
他恶狠狠地朝着秦淮茹家紧闭的房门啐了一口,冷哼一声,推着车子“哐当”一下,愤然离去。
屋里的秦淮茹和何雨柱,对此一无所知。
就在院子里气氛诡异的时候,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稳稳地停在了西合院门口。
车门打开,周恒穿着一身笔挺的军绿色常服,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司机恭敬地为他关上车门,然后将车开到一旁等着。
这一幕,正好被窗边的秦淮茹和何雨柱看了个正着。
何雨柱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嫉妒的火焰在他胸中熊熊燃烧。
“牛什么牛!不就是个坐小轿车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压低了声音,酸溜溜地嘟囔着。
而秦淮茹的眼神,则复杂得多。
有羡慕,有嫉妒,但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悔恨。
曾几何时,这个坐着轿车,前途无量的男人,离自己是那么的近。
只要她当初稍微放低一点姿态,少一点算计,多一点真心,现在坐在那车里的,说不定就是她秦淮茹了。
哪里还需要像现在这样,为了儿子的事求爷爷告奶奶,看尽别人的白眼。
一步错,步步错。
她后悔啊!
肠子都悔青了!
为什么当初自己就瞎了眼,听了许大茂那个小人的撺掇,去算计周恒,结果把自己儿子给搭了进去。
现在,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军方大拿,出入都有专车接送。
而自己,却成了全院的笑话,连带着儿子都要没命了。
何雨柱感觉到身边秦淮茹情绪不对,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淮茹,别看了。也别想棒梗那事儿了,啊?”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做出一种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放心,有我呢。我跟雨水商量商量,肯定能把棒梗给救出来!天无绝人之路!”
他的话语,在此刻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秦淮茹只是麻木地点了点头,目光却依旧黏在院外那辆黑色的轿车上,久久无法移开。
到了轧钢厂,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何雨柱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地去了后厨,琢磨着怎么跟食堂主任请假,好去为棒梗的事奔走。
秦淮茹则心事重重地走向自己的工作车间。
刚一进车间,一股热浪夹杂着机油味和铁屑味扑面而来。
刺耳的机器轰鸣声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她一眼就看到了在角落里,正费力地操作着一台老旧车床的许大茂。
曾经那个穿着的确良衬衫,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走到哪儿都人五人六的电影放映员许大茂,如今却穿着一身满是油污的蓝色工装,满头大汗,样子狼狈不堪。
这就是得罪了周恒的下场。
从天堂,首坠地狱。
许大茂也看到了秦淮茹,他立刻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擦了把汗,几步就冲到了秦淮茹面前。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愤怒。
“秦淮茹!你还有脸来上班?”
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吼道。
“我问你,咱们的计划为什么会失败?是不是你这个蠢女人,走漏了风声?还是你办事实在是太蠢,被人抓了个正着!”
许大茂气急败坏。
他把自己的落魄,全都归咎到了秦淮茹的头上。
秦淮茹本来就一肚子火没处发,现在被许大茂指着鼻子骂,火气“腾”地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