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的反应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得更灿烂了。
“证据?”
他的眼神在傻柱和阎埠贵的脸上一一扫过。
“你们想要证据,是吧?”
“行啊。”
周恒慢悠悠地说道:“证据嘛,有。”
“而且,最好的证据,就是秦淮茹她自己。”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
让秦淮茹自己证明?她疯了才会承认是自己主动的。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他能有什么证据?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她哭得更凶了:“你……你还要怎么污蔑我才甘心啊……”
傻柱也觉得周恒是在胡说八道,指着他鼻子骂道:“我看你小子是疯了!在这胡言乱语!”
周恒根本不理会他,只是慢条斯理地把手伸进了自己上衣的口袋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跟随着他的动作。
只见他掏出了一个银灰色的小方块。
那东西不过巴掌大小,金属外壳,在灯光下闪着冷硬的光泽,上面还有几个精致的小按钮和网格状的小孔。
“这是什么?”
“新式的打火机?”
“看着不像啊……”
院里的人没一个认识这玩意儿,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
易中海也皱起了眉头,他隐约觉得这东西不简单,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只有周恒,神情自若。
他捏着那个小方块,对着满脸疑惑的众人,淡淡地开口。
“没见过吧?”
“这叫微型袖珍间谍录音机。”
间谍录音机?!
这几个字像一颗炸雷,在寂静的院子里轰然炸响!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易中海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地盯着周恒手里的东西。
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见过,甚至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秦淮茹的脸色“唰”地一下,血色褪尽,变得惨白如纸。
录音机?
他……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你…你胡说!你拿个破铁盒子吓唬谁呢!”她声音发颤,色厉内荏地喊道。
周恒根本不跟她废话,只是轻轻地按下了其中一个按钮。
“滋——”
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后,一个无比熟悉的女声,从那个小小的铁盒子里清晰地流淌出来,回荡在西合院的每一个角落。
“周恒……我听你挺想要个孩子的,最好能多要几个,儿女双全……”
是秦淮茹的声音!
嗲得发腻,带着刻意的引诱和讨好。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看姐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孩子,实在是太难了……”
院子里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
傻柱脸上的愤怒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和错愕。
录音还在继续。
“……傻柱那人,憨是憨了点,但也就是个长期饭票,靠不住的。你不一样,你是军官,是有大好前程的人……只要你肯拉姐一把,姐……姐什么都愿意……”
“轰!”
这句话,首接把傻柱整个人都炸懵了。
长期饭票?
原来在他心心念念的秦姐心里,他就是个饭票?!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钝刀子来回地割,疼得喘不过气。
而更炸裂的内容,还在后面。
录音里,传来了周恒低沉的问话:“你不是上环了么?”
上环!
这个词,像是一记最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上!
也彻底撕碎了秦淮茹苦心经营多年的“贤惠寡妇”人设!
在这个年代,一个寡妇,偷偷去上环,这意味着什么?
不言而喻!
“我的天……”
“她……她竟然……”
“太不要脸了!真是没看出来啊!”
人群彻底炸了。
之前对秦淮茹的同情,瞬间变成了鄙夷和唾弃。
一道道火辣辣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整个人都傻了。
她呆呆地站着,录音机里自己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钢针,扎进她的耳朵,扎进她的心里。
完了,全完了。
她的名声,她的脸面,在这一刻,被那个小小的铁盒子,碾得粉碎。
“不……不是的……这不是我!这是伪造的!是假的!”
她疯了一样地尖叫起来,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可没人信了。
那声音,那语气,那腔调,和她平时说话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是假的?
易中海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看着周恒手里的录音机,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忌惮。
他怎么也想不到,周恒手里竟然有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大杀器。
自己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
周恒关掉录音机,小巧的机器在他指尖转了一圈,被他收回口袋。
他冷眼看着眼前这场闹剧,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一大爷,现在,证据够了吗?”
他转向面如死灰的秦淮茹。
“你说要去报公安?请便。”
“正好,我把这份录音作为证据,交给公安同志,让他们评评理,到底是谁在耍流氓,谁在搞诬陷。”
“咱们看看,最后进去的,会是谁。”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就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砰!”
房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几秒,秦淮茹才反应过来。
她承受不住那一道道鄙夷、嘲讽、唾弃的目光,发出一声绝望的哭嚎,捂着脸,疯了似的冲回了自己家。
留下满院子的人,面面相觑,在风中凌乱。
“砰!”
秦淮茹家的房门被重重甩上,门栓“哗啦”一声插死。
仿佛要将外面那个让她身败名裂的世界,彻底隔绝。
屋里一片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秦淮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缓缓滑落在地。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录音机里那个她自己的声音,那个娇媚的、得意的、无耻的声音,还在她脑子里疯狂地回响,像魔咒一样。
“上环”两个字,更是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了她的心上,烙在了她的名声上。
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人设,那个勤劳善良、独自拉扯三个孩子的寡妇形象,就在刚刚,在院里所有人的面前,碎得连渣都不剩。
以后她还怎么在这个院里立足?
那些人的眼神……鄙夷、唾弃、嘲讽……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要把她凌迟处死。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