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量间,突听远处一阵骚动,好像有很多人的样子。云无衣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急忙将三本书揣进了怀里,一路小跑回到了青石村,刚一进村就被几个兵丁围在了当中。云宸夫妇、赵虎、柳瑶华及所有村民也被围在了近处。地上凌乱,一些锅架东倒西歪,好几口铁锅均己变形,桶筐盆一类杂物也随意扔在地上,仔细看过去,却发现有村民脸上竟己,镇监与那师爷就站在众人跟前,那王头儿站在云无衣身旁正斜眼看他。
原来这一伙官兵三日便赶到了青石村附近,魏文忠吩咐镇监领兵进村拿人,而他自己则独自绕过青石村,径往那鹰首山山洞奔去。
镇监带领众人冲进村子,有的村民正要做饭,却被兵丁一脚踢开,有上前询问的,便是一拳过去,村民们刚刚经历一场巨变,又见这些兵丁,竟与那些匪人并无多大区别,一个个大惊失色,奔跑躲避,这些兵丁抓住一人便问云家在何处,有人指明方向,兵丁们大呼小叫冲进云家,发现家中并无云无衣,于是镇监命人将所有人赶出来,围在了一起,正问话间,云无衣赶回。王头儿认得云无衣,赶紧上前围住,镇监一见围住了云无衣,心里高兴,于是下令要将云无衣捆绑拿下。
”你们凭什么抓人!”云宸趁兵丁分神,冲出来挡在云无衣身前,大声问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王头儿冷笑一声:“哼,他犯了事儿,就得跟我们走!”
“他犯了何罪?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云宸怒道。
“何罪?那本官便告诉你。他冒犯了忠义侯、虎威大将军,这可是朝廷大官,皇帝身边的人物,这小子竟然偷到了侯爷头上,这还不是大罪?!你们这些刁民,窝藏盗匪不说,至此仍不交出所盗之物,还来质问本官,真是岂有此理”!镇监说完便再次下令,要抓云无衣。这时,云宸见兵丁要上前拿下自家孩子,急怒攻心,也管不了许多,上前便要与镇监撕扯,那王头儿眼尖,瞧见不对,挥手便是一拳,正打在云宸胸前,那云宸怎与那整日练武的兵士相比,此一拳便噔噔噔退后西五步,一屁股摔倒,口中一口血便喷将出来,云严氏大喊了一声相公扑在云宸身旁,扶起云宸急得大哭。众兵丁纷纷拔出刀来,逼住一众村民。一时间剑拔弩张,立刻便要动手。那赵虎见状不好,村中只剩这三十余人,若是真的惹恼了这镇监,便是将全村屠戮干净也是可能。想到此处,连忙高声对云无衣说道:“无衣,你到底拿了人家什么?赶紧解释清楚,若是真的拿了,那就马上还给人家,咱们不能拿人家东西,俺们村里可就只有这些人了”。。。一旁的柳瑶华也开口说道:“无衣哥哥,如果你真的拿了他们的东西,那就赶紧还给镇监大人,也免得大家受苦啊”。云无衣一时无语。。。若承认,自己的罪责便是坐实,爹娘被牵连是一定的。若不承认,眼见着村民受苦,心里又如何能安?见父亲仍然无力的躺在地上,心急如焚,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赵德安一首在暗中观察,这云无衣是他看着长大的,岂能不了解云无衣的心性,若是没有拿东西,又岂能不辩解,这一首不曾开口解释,只能说明是真的拿了东西,而这孩子长到如今也只是出了那一次门,怎会与那什么侯爷有了瓜葛,要么就是此事另有玄机,这镇监污蔑无衣,要么就是所拿的物件重要无比,按这孩子的秉性,若有这东西,必然有不能交出来的理由,想到此,分开众人走到了云无衣身前,镇监见是赵德安,以为是过来相劝,便也没有阻拦。只听那赵德安低声说道:“无衣,你是赵叔看着长大的,你的为人,赵叔信得过,你定有你的理由,今日看这架势,恐无法善了,你若承认,则罪责难逃,若不认,反倒有一线生机,你还是跑吧,跑的越远越好,你不在,镇监必然会去追你,村里的人,也许就顾不上了”。云无衣听完,也心知再无别的办法,罪名一旦坐实,自己将万劫不复。看着父母略显苍老的面容,泪水模糊了双眼。
“爹,娘,孩儿不孝,不能在身边尽孝了!”说完扑通一声跪地,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瞬间红肿渗血。那云母似乎也明白云无衣的想法,泣不成声,只颤抖的喊了声“儿啊”!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云宸见状用尽力气大喊了一声,“快跑,不用管我们”!赵德安也低吼了一声:“快跑”!那云无衣一咬牙,狠下心来,站起来转身就跑,事发突然,身后兵丁一时没注意,竟让这少年冲了出来。此时,那王头儿还能不清楚发生了何事?知道是赵德安劝了那小子逃跑,大怒,挥手向着赵德安就是一刀,云无衣跑动间,只听得耳中传来了一声大喊:“爹!"。。。回头望去,只见赵叔己倒在了血泊之中。。。泪水滑落。。。事己至此,只能使出全身力气奔跑,不多时便冲进了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