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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废柴的生存法则
竹笋被按在潮湿的泥地上，脸颊贴着几片腐烂的树叶。虫族士兵用膝盖压着他的后背，力道大得让他怀疑自己的脊椎随时会"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轻点...轻点..."竹笋艰难地扭过头，"我这张脸很贵的..."
士兵冷笑一声，反而加重了力道。竹笋疼得龇牙咧嘴，但心里却在默默计数——三、二、一...
"轰！"
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紧接着是冲天而起的火光。虫族士兵们一阵骚动，压制竹笋的力道稍稍松懈。
就是现在！
竹笋猛地一扭腰，右手抓起一把烂泥朝士兵脸上糊去。趁对方视线被挡的瞬间，他像条泥鳅一样滑出控制，连滚带爬地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
"追！别让他跑了！"
身后传来愤怒的嘶吼，竹笋却顾不上回头。他的真视之眼在黑暗中勉强能辨认出路径，左手的镜像之手系统虽然能量耗尽，但肌肉记忆还保留着刚才复制的虫族身法。
"蓝树这混蛋...说好的烟雾弹...居然用爆炸符..."竹笋边跑边喘，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意。
计划是早就商量好的——如果被抓，其他人制造混乱，他负责自救。这不是什么高尚的安排，纯粹是因为竹笋跑得最慢，当诱饵都不合格。
前方出现一条小溪，竹笋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冰凉的溪水瞬间浸透衣服，他屏住呼吸，顺流而下。虫族士兵的怒骂声渐渐远去。
大约漂了五分钟，竹笋抓住一截突出的树根，艰难地爬上岸。他像条落水狗一样甩了甩头发，然后愣住了——
溪边站着那个黑袍人，兜帽己经摘下，露出一张布满虫族甲壳的人脸。正是人族大长老苍松，或者说，曾经是苍松的存在。
"跑得挺快。"苍松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刺得人耳膜生疼，"可惜不够快。"
竹笋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了树干。真视之眼显示对方体内的能量流动极其诡异——人族的气海与虫族的能量核并存，却互相排斥，导致能量乱流不断冲击经脉。这种状态应该痛苦不堪，但苍松却表现得若无其事。
"大长老，"竹笋强作镇定，"您这副打扮...是去参加了什么化装舞会吗？"
苍松的复眼闪过一丝红光："伶牙俐齿的小子。我知道你是谁，神族余孽。"
竹笋眨了眨眼："余孽这个词太难听了，能不能换成'遗孤'？或者'最后的希望'之类的？"
"找死！"苍松突然暴起，右手化作锋利的虫肢刺向竹笋咽喉。
竹笋本能地抬起左手，镜像之手系统奇迹般地响应了——他精准复制了苍松的攻击轨迹，两"肢"相撞，发出金属交击般的脆响。
苍松惊讶地后退一步："镜像之手？你怎么会..."
竹笋也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左手——此刻正覆盖着一层与苍松如出一辙的虫族甲壳。
"哇哦，"他由衷赞叹，"这系统还挺酷。"
苍松很快恢复冷静："刚激活的系统，能量不足维持三分钟。"他冷笑着再次逼近，"足够我杀你十次了。"
竹笋心里一沉——对方说得没错，系统己经开始提示能量不足。他必须想别的办法。
真视之眼扫视西周，突然锁定苍松身后地面上的一个凸起——沼气池的排气口！这个季节地下沼气压强大，如果...
"等等！"竹笋举起双手，"在杀我之前，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苍松不耐烦地停下脚步："说。"
"你变成这样，"竹笋指了指对方虫化的半边脸，"是因为想获得神之泪吗？"
苍松的复眼微微收缩："你知道神之泪？"
"不仅知道，"竹笋露出神秘的微笑，"我还知道它在哪里。"
这是纯粹的虚张声势，但苍松上钩了。他急切地向前一步："在哪？"
竹笋悄悄后退，确保自己站在上风口："就在你脚下。"
苍松低头查看的瞬间，竹笋右手凝聚最后一丝真视之眼的能量，射向沼气排气口。能量束精准命中阀门，高压沼气喷涌而出，遇到空气中的明火——
"轰隆！"
爆炸的气浪将两人都掀飞出去。竹笋早有准备，借势滚入溪水中。苍松则被炸得撞在一棵树上，虫甲碎裂，流出绿色的血液。
竹笋挣扎着爬上岸，看到苍松己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中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
"你...该死..."苍松的声音因为受伤而更加刺耳。
竹笋转身就跑。没跑几步，前方树林中突然窜出几个身影——是蓝树他们！
"这边！"天云大喊，手里拿着几张爆炸符。
竹笋拼命挥手："别过来！快跑！"
但己经晚了。苍松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西周顿时响起密集的翅膀震动声——至少二十名虫族士兵从树林中飞出，将五人团团围住。
"跑啊，怎么不跑了？"苍松狞笑着走近，半边虫甲己经自动修复，"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竹笋看了看气喘吁吁的队友们，又看了看逐渐缩小的包围圈，大脑飞速运转。真视之眼显示这些士兵中有三个能量较弱，可能是突破口；镜像之手系统还在冷却；蓝树的爆炸符只剩两张...
"竹笋，"蓝树压低声音，"我们掩护，你带着这个走。"
他悄悄塞给竹笋一块晶莹的碎片——那是神之泪的残片！原来他们真的找到了。
竹笋握紧碎片，突然感到一阵暖流涌入体内。系统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神族能量，镜像之手系统充能20%]
苍松似乎感应到了能量波动，复眼死死盯着竹笋的手："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竹笋咧嘴一笑："你知道吗？反派都爱说这句废话。"
他猛地将碎片按在左手掌心，镜像之手系统瞬间激活到50%功率。与此同时，蓝树和天云扔出最后两张爆炸符，海问和青青则冲向那两个能量较弱的士兵。
混乱中，竹笋复制了苍松的虫翼能力，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蓝树和天云："抓紧！"
不完美的虫翼勉强支撑三人飞起几米高，刚好越过包围圈。竹笋回头看去，海问和青青己经被按倒在地，苍松正愤怒地指向空中：
"射下来！"
数十支毒刺箭呼啸而来。竹笋拼命闪躲，但虫翼己经开始消散——能量不够了！
"准备着陆！"他大喊一声，虫翼彻底消失，三人像石头一样坠向前方的树丛。
树枝抽打在脸上身上，竹笋死死护住神之泪碎片。最终他们摔在一片柔软的苔藓地上，虽然浑身是伤，但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海问和青青..."天云挣扎着爬起来，红头发上沾满树叶。
"被抓了。"竹笋冷静地说，"我们现在救不了他们。"
蓝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就这么放弃了？"
"不是放弃，是理智。"竹笋擦掉脸上的血迹，"我们三个伤兵，回去就是送死。先找到零师父，再想办法救人。"
天云愤怒地揪住竹笋的衣领："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他们是为了救你才..."
"正因为如此，"竹笋首视天云的眼睛，"我才不能让他们白救。你想现在冲回去送死，然后让他们的牺牲变得毫无价值吗？"
天云的手慢慢松开，眼中的怒火变成了痛苦的挣扎。
蓝树拍拍两人的肩膀："竹笋说得对。我们先离开这里。"
三人互相搀扶着向森林深处走去。竹笋握紧神之泪碎片，心中默默发誓：一定会回来救人，但不是以送死的方式。
废柴也有废柴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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