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藏经阁的檀木窗棂上,洛星辰的影子被烛火拉得老长。他指尖抚过《罗汉伏魔功》经页,目光停留在 "金刚怒目,菩萨低眉" 八字上,忽觉丹田星芒微动,竟与经中 "以杀止杀" 的剑意产生共鸣。正当他闭目凝神之际,窗外忽有异响,如万蛇游动般沙沙作响。
"不好!" 洛星辰猛然睁眼,只见无数毒蜈正顺着窗缝爬入,外壳泛着蓝幽幽的荧光。为首的蜈公立于窗沿,身披蜈甲,手中骨笛吹出刺耳的音调,毒雾顺着笛孔弥漫开来,瞬间将藏经阁笼罩在一片青灰色之中。
"五毒门的虫海战术。" 洛星辰屏息凝神,运转《洗髓经》。丹田内金莲虚影浮现,净化之力顺着经脉涌向西肢百骸,他双掌翻飞,施展出从昆仑宗残篇中学来的「星陨指」,指尖星芒如流星划破夜空,精准点在蜈公周身大穴。
蜈公闷哼一声,骨笛落地,却见更多毒蜈从他袖中涌出,在地面织成一张蠕动的毒毯。洛星辰足尖点地,施展「梯云纵」跃上书架,随手抽出一本《达摩易筋经》甩向毒群。书页纷飞间,他忽然瞥见蜈公后颈处的符文 —— 那是嵩山派「千幻剑」的标记。
"果然有嵩山派插手。" 洛星辰眼神一凛,紫阳神功全力运转,掌心星芒化作火焰,将扑面而来的毒雾凝成冰晶。冰晶落地碎裂,露出底下被冻结的毒蜈,却见每只毒蜈的背甲上都刻着细小的 "嵩" 字。
就在此时,藏经阁大门轰然洞开,空觉大师袈裟翻飞,舍利塔碎片在胸前泛着金光:"洛施主无恙乎?"
"幸得《洗髓经》净化之力," 洛星辰跃下书架,指尖轻抚蜈公后颈符文,"但此人身上有嵩山派印记,且毒蜈背甲刻字......"
空觉大师目光一沉,指尖拂过冰晶:"看来武林暗流己波及少林。不过施主方才所用「星陨指」......"
洛星辰心中微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在华山论剑时见过昆仑宗星渊师兄施展,过目难忘,便试着模仿。只是皮毛而己,尚未参透其中奥义。"
空觉大师若有所思,忽闻窗外传来急促的钟声。他望向天际,只见华山方向黑云压城,不禁长叹:"但愿风掌门能稳住华山局势......"
月光如霜,洒在华山刑堂的铜锁上。卓问天负手而立,望着池中倒映的冷月,嘴角勾起阴冷的笑意。他指尖捏碎一枚摄魂术玉简碎片,投入养剑池:"从今日起,华山弟子的血,该换个流向了。"
风铃儿躲在父亲书房的暗角,心跳如鼓。她方才在紫霞秘典夹层中发现一张残页,上面画着摄魂术的破解之法,落款竟是母亲的字迹。正当她蹙眉沉思时,窗外传来夜枭的嘶鸣,她抬头望去,只见卓问天的身影正映在对面寝室的窗纸上。
"夜魔?" 风铃儿瞳孔骤缩,只见一个黑影从卓问天寝室跃出,正是嵩山派的情报执事夜魔。两人交头接耳间,一张羊皮地图闪过,正是华山地形图。
她握紧碎玉簪,悄无声息地跃出窗外。月光下,卓问天的幻影剑虚影在廊柱间闪烁,竟与夜魔手中的嵩山剑交相辉映。风铃儿躲在假山后,听得两人谈及 "思过崖密道"" 寒冰锁链 " 等字眼,心中惊涛骇浪。
"原来父亲自囚是假,被囚是真!" 风铃儿只觉一阵眩晕,不慎踩断一根枯枝。卓问天猛然回头,眼中寒芒毕露:"谁?"
风铃儿转身欲逃,却见卓问天袖中飞出一道幻影剑,在她身前化作 "私通嵩山" 的幻象。恰逢秦逸率弟子巡逻至此,只见风铃儿手握嵩山剑,与夜魔相视而笑。
"风铃儿,你......" 秦逸声音颤抖,手中剑却己出鞘。
"师哥,不是这样!" 风铃儿后退半步,却被卓问天的真气逼得撞向石栏。她望向秦逸眼中的失望与痛心,忽然想起洛星辰被逐时的背影,心中剧痛。
"拿下这叛徒!" 卓问天一声令下,弟子们持剑合围。风铃儿退至崖边,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思过崖。她望着秦逸眼中的寒霜,忽然想起七岁那年,秦逸背着她在华山步道上捉萤火虫的光景,喉头一阵苦涩。
"师哥,我从未背叛华山......" 话音未落,风铃儿转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坠落的风声在耳畔呼啸,风铃儿紧闭双眼,任由身体如断线纸鸢般下坠。她想起洛星辰被逐时的背影,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碎玉簪,指尖紧紧攥住怀中的信物。"难道我也要像洛大哥那样,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而死?"
就在她以为必死无疑时,身体突然坠入一片冰凉的水域。黑水潭的水瞬间灌入口鼻,她在水中挣扎着睁开眼,却见潭底竟有幽蓝光芒闪烁 —— 那是镶嵌在石壁上的夜明珠,照亮了一座隐秘的水牢。
锈迹斑斑的铁栏后,风无痕正靠着石壁闭目养神,周身缠绕着泛着寒气的锁链。风铃儿强忍呛水的不适,扑到栏边,指尖触到锁链的瞬间,一股阴寒之气顺着经脉蔓延,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铃儿?" 风无痕猛然睁眼,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喜,"你怎么会......"
"父亲!" 风铃儿声音哽咽,将卓问天勾结嵩山派、伪造证据的阴谋娓娓道来。风无痕听罢,眼中怒火熊熊:"果然是他!三年前太室山的密使,分明是他易容假扮......"
话音未落,水面突然传来动静,一群食人鱼被血腥味吸引,在远处盘旋。风铃儿握紧碎玉簪,忽然发现簪头的纹路与石壁上的暗纹吻合。她试着将簪头嵌入石缝,只听 "咔嗒" 一声,一道密道缓缓开启,透出微弱的月光。
"走,从这里出去!" 风无痕推着女儿向密道方向,"去少林找星辰,他......"
"父亲不走吗?" 风铃儿转身欲扶父亲,却见锁链上的寒冰突然凝结成尖刺,风无痕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寒冰锁链是嵩山派绝学," 风无痕咬牙道,"我若强行挣脱,经脉必断。你先走,告诉星辰,卓问天的摄魂术玉简...... 藏在养剑池下的密室!"
风铃儿望着父亲苍白的脸色,泪水夺眶而出。她俯身抱住父亲,将碎玉簪塞进他手中:"女儿定会带救兵来!" 说罢,她转身冲入密道,背后传来风无痕的低语:"活下去,替华山...... 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