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霍然起身,冷面喝道:“廷尉何在?”
廷尉罗子远匆匆走来,“娘娘。”
贵妇人冷冷说道:“罪臣魏元忠擅闯宫禁,口出狂言,大逆不道,廷杖一百!”
罗子远脸色微变,忍不住看了看魏元忠一眼,忍不住说道:
“娘娘,魏大人没有修为在身,恐怕受不住这一百廷杖,而且魏大人年迈体衰,这一百廷杖下去,怕是.....”
贵妇疾言厉色:“放肆!你也要附逆?”
罗子远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下,“臣不敢。”
贵妇眼中似有厌恶:“那就赶快行刑!”
这时群臣骚动,似有人不服,想要站出来,可却被身边人死死拽住,低语道:不要冲动。
砰!砰!砰!
很快,沉闷的廷杖声,在空旷的太极殿内响起。
一百廷杖,别说年近六旬的魏元忠,就是任何一个精壮大汉,也要伤筋动骨好几个月。
有人面露不忍,他们眼睁睁看着魏元忠在这一百廷杖之下,渐渐没了声息。
御史台阵营,有人低声哭泣,看向殿门那位的贵妇时,眼神中不再有任何尊敬。
有人怒目而视,想要冲出去,却被御史中丞何嗣中死死拉住,并且狠狠瞪了眼身后那些意欲妄动之人。
“我警告你们,不要忘了大人的吩咐。”
有人呜呜哭泣,痛苦道:“可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大人被廷杖打死啊。”
“卑职自进入御史台那天起,便一首跟在魏大人身后,深受其教诲,从一个涉世未深的懵懂小吏,到如今的殿中御史,都是魏大人一手提拔,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死?”
他匆匆走向殿外,噗通跪下:
“娘娘,卑职许仲晦,愿代大人受这一百廷杖,求娘娘开恩!”
贵妇凤目一扫,嘴角泛起冷笑:
“好,许御史,你可真是一个好官啊,吃着朝廷的饭,却念着个别人朝臣的恩?你的忠心,是喂狗了吗?”
“好,本宫就如你所愿,来人,给本宫打!”
“将这二人杖毙!”
群臣悚然,颤抖不己。
此时,永康城外开始发出轰鸣声。
有人开始冲阵了。
“罗大人,你就不怕太孙日后追责吗?”
有人怒吼一声。
罗子远也很无奈,进退两难啊。
不听从命令,他现在就会死;可听从命令,以后会死,你让他怎么选?
何况他本就是太妃亲手提拔上来的,岂敢不遵这位命令。
罗子远一咬牙,大手一挥:“来人,给魏大人上刑!”
“姓罗的,你会遭报应的!”有人大吼道。
罗子远也有些恼怒了,毫不犹豫的朝着贵妇拱了拱手:
“娘娘,殿中还有魏元忠,卑职请斩这些人!”
贵妇置若罔闻。
罗子远目光一闪,知道对方这是默许了,他转身带人冲进太极殿,“他,他,还有他,都是魏元忠同党,全给老子抓了。”
这次罗子远一口气竟然抓了十多人,眼看就要将魔爪伸向更多的人,这时有人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罗子远:“放肆!!”
罗子远当即弯腰,“张阁老。”
张襄阳目光凛冽,越过罗子远,看在那位贵妇身上,沉声道:
“娘娘,大殿之上,廷杖重臣,有违祖训。”
“另外,罗子远滥用私刑,廷杖朝臣,按律当诛!”
罗子远恼羞成怒,正要挥手让卫士出手。
却见张襄阳上前一步,怒目而视:“我看谁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