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观光脸色微变,下意识便要矢口否认。
可看了眼夏昭阳沉静脸色后,他抿了抿嘴:
“不错,我确实对朝廷不满,也有意想要为天下百姓谋一条出路。”
夏昭阳轻轻点头:“原来如此。”
他眼神中露出赞赏之色,轻叹道:“这么看来,确实是昭阳误解观光了。”
他语气一顿,正色道:“也小看你了。”
他微微垂首:“在这里,夏家后嗣,大夏太孙夏昭阳代先帝,代太宗皇帝向观光赔礼道歉。”
他缓缓说道:“是我们夏家辜负了你们,让你们受委屈了。”
徐金陵哽咽,他早就感动的稀里哗啦,下意识上前一步:“殿下。”
可骆观光的一句话,再次让他惊醒:
“殿下言重了,你没有对不起我骆某,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因为,殿下你只是你自己,你代表不了任何人,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徐金陵再次对骆观光怒目而视,“观光!”
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然对身边这位志同道合的挚友产生了不悦。
仅仅因为夏昭阳的三言两语,便让他们这对兄弟产生了一丝看不见的隔阂与不信。
夏昭阳目光平静,度量非凡,好似撑船宰相肚。
他面不改色,宠辱不惊,只是略微有些羞不解:
“哦?那在观光看来,不知何人才能代表大夏?”
骆观光一首都是心高气傲的,严格来讲,不仅仅是他,是这个时代的所有读书人,都是心高气傲的。
他们不畏强权,不甘久居人下,也从不觉得自己是皇帝的家奴,反而有种‘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使命自豪感。
“因为殿下只是太孙,连太子都不是,如何能代表夏氏,代表大夏?”
“就因为那个《秋台诏》上姗姗来迟的楚王爵位吗?”
“事实上,殿下你比谁都清楚,这只是刚刚己故的皇帝陛下对前太子的愧疚罢了。”
“更何况,在这个妖妃乱政权臣当道、皇室子弟朝不保夕的敏锐时节,一个个无权无势的太孙,又算的了什么,所以我说,殿下你代表不了什么。”
徐金陵也沉默了。
夏昭阳深深看了一眼骆观光,轻轻点头:“我明白了。”
“或许在观光看来,昭阳这个太孙份量还不够,所以我的道歉一文不值,甚至对你来说,还有些冒犯,是吧?”
“不过很遗憾,按照观光你的要求,目前能代表我大夏的皇帝与太子都己作古,全都不在,所以观光你的愿望,昭阳暂时无法满足。”
他语气一顿,缓缓说道:“不过我希望观光能给我一点时间,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十天。”
“我会让观光你,不,不只是你,是让以像观光你一样的所有读书人都知道,大夏的辉煌还在,大夏的荣耀还在,大夏的子孙也还在。”
夏昭阳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亢、振奋、激动,甚至振聋发聩,响彻在这群山万壑间。
骆观光目光冷淡,嗤笑一声:
“怎么,难不成殿下也要像我们一样,起兵谋反吗?”
“你,够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