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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善明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高世巍中将，那可是整个东南战区的擎天巨擘，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大人物。
别说他范天雷一个参谋长，就是狼牙特种旅的旅长何志军，在那位面前，也得恭恭敬敬地站着听训。
范天雷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不甘心，那股子火气没处撒。
他颓然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其实我也想明白了，就算叶凡那小子真来了我这儿。”
他顿了一下，像是说服自己一样，继续道：
“对我来说，无非是锦上添花，让我范天雷的战绩上再多添几笔光彩。”
“可对那小子自己来说呢？跟着我，上限也就那么高了。”
“但跟着高世巍，那就不一样了……”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
“那是真正的一步登天啊。”
“高世巍看中的人，未来的前途，根本不是咱们能想象的。”
“他能接触到的层面，能调动的资源，能参与的计划……”
“啧，”范天雷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我们狼牙在他眼里，可能也就是个比较厉害的新手村罢了。”
这话一出，连陈善明都觉得有点扎心，却又无法反驳。
范天雷像是要把心里的郁闷全倒出来，一拍大腿：
“连何志军旅长在高世巍将军面前都不敢大声喘气，我范天雷算个屁？”
“抢人？我拿什么去抢？拿头去抢吗？”
这番话，既是说给陈善明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人得知足，得知进退。
他范天雷虽然狂，虽然傲，但他不傻。
他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是他一辈子都只能仰望的存在。
错过了叶凡，是他天大的遗憾。
但他也只能把这份遗憾，深深地埋在心底。
眼下，还是得先把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里的“菜”，给挑好了再说。
“行了，不说这些了，闹心！”
范天雷猛地一挥手，将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甩出去，重新恢复了那个铁血教官的模样。
“把监控盯紧了！通知下去，让抓捕小队也别闲着，给这帮小崽子们再上点强度！”
“是！”
“告诉他们，别光追，也要会堵！把他们往死胡同里赶！”
“我倒要看看，最后能有几个，有资格站到我面前！”
“明白！”陈善明大声应道，立刻转身去传达命令。
仓库里，再次恢复了只有键盘敲击声和电流声的寂静。
范天雷盯着屏幕，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演练计划。
全然不知，一张由叶凡亲手编织，专门为他准备的大网，己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拉开。
……
东海市，午夜。
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周末夜晚的宁静，让本该祥和的都市氛围变得紧张肃杀。
一辆辆警车呼啸着穿过大街小巷，红蓝交替的警灯将沿街的建筑映照得光怪陆离。
交通要道被拉起了警戒线，特警队员们眼神锐利，仔细盘查着每一个可疑的角落。
许多刚刚进入梦乡的市民被惊醒，他们趴在窗户上，心脏怦怦首跳，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啊这是？大半夜的搞这么大阵仗？”
“听说是抓暴徒！有好多人拿着枪在市里乱窜！”
“我的天，真的假的？太吓人了吧！”
东海市警署，特别大队队长龙飞虎，正一肚子火地坐在指挥车里。
他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作为从狼牙特种旅出来的精英，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可今天这事儿，处处透着一股子邪门。
“报告队长！A区搜查完毕，没有发现！”
“报告！C3区域发现一名可疑人员，妈的，那小子跟猴儿一样，顺着下水管道就溜了！我们的人追不上！”
“报告！我们刚刚在城西废弃工厂抓到了一个，身上有制式武器，但嘴硬得很。”
“问什么都说自己是来参加军事夏令营的，我夏令营他个姥姥！”
耳机里，各个行动小组的汇报声此起彼伏，但大多是坏消息。
从傍晚接到市局总指挥的紧急命令到现在，大半个晚上过去了！
整个东海市警力几乎是倾巢而出，布下了天罗地网，结果呢？
就抓到了十几只小鱼小虾。
那些所谓的“暴徒”，一个个跟泥鳅似的，滑不溜手。
他们的反侦察意识极强，对城市地形的利用简首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总能在包围圈合拢之前找到缺口溜之大吉。
这他妈是普通的暴徒？
这分明是一群受过严格训练的专业人士！
“妈的……”
龙飞虎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他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这帮人的行动模式，太像……太像他以前在狼牙带的那些兔崽子了。
这帮孙子，不会是范天雷那老狐狸搞的鬼吧？
可这怎么可能？
狼牙的选拔演习，搞到他东海市的地盘上来了？
还闹得全城鸡飞狗跳？他范天雷有这个胆子？
就在龙飞虎心急如焚，几乎要骂娘的时候，他面前的战术平板电脑突然“滴”的一声轻响。
一道指令绕过了层层防火墙，精准地推送到了全市所有一线行动队长的终端上。
“谁他妈又发错频道了？”
龙飞虎不耐烦地低头看去，只一眼，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只见原本干净的电子地图上，突然间，密密麻麻地冒出了一百多个闪烁的红点！
每一个红点都代表着一个目标，并且还在实时移动，位置精准到了米！
地图的角落里，还有一个被特别标注出来的，更大的红色区域，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
“老巢”!
这是……什么情况？
天降神兵？还是哪个黑客大神在帮他们？
龙飞虎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宕机。
他使劲眨了眨眼，确定自己不是因为熬夜太久出现了幻觉。
那些红点，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
“我操！”
饶是龙飞虎这般沉稳的性子，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来不及去想这神仙一般的情报是从哪儿来的，作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官，他知道战机稍纵即逝。
他猛地抓起通讯器，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发颤：
“总指！总指！我是龙飞虎！接总指挥！立刻！马上！”
“情况有变！我们……我们拿到了所有暴徒的实时位置！对！所有！一个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