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我伪造？”
娄晓娥冷笑，“许大茂，这上面白纸黑字，医院的章盖得清清楚楚！你要是不信，咱们现在就去医院对质！”
“我就是要离婚！我一天都忍不了了！这种日子，谁爱过谁过去！”娄晓娥态度坚决。
许大茂彻底慌了神，他做梦也没想到，问题竟然出在自己身上。
他一首以为是娄晓娥不行，所以才心安理得地在外面找补。
现在……现在要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能生，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我不离！我死也不离！”许大茂耍起了无赖。
“晓娥啊，你看这……”
易忠海又出来和稀泥了，他现在头疼得厉害。
“这不能生育，也不是什么治不了的绝症嘛。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说不定去大医院看看，就能治好了呢？”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为了这点小事就离婚，实在是不值得。再说了，这事儿要是真闹大了，对咱们西合院的名声影响太坏了！”
“咱们院儿年底还要评选先进集体呢，要是出了离婚这种事，先进肯定就泡汤了！到时候，大家的奖金、福利，可都跟着受影响啊！”
易忠海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院里不少人一听关系到自己的奖金福利，立马就变了腔调。
“是啊是啊，一大爷说得对，有病治病嘛。”
“娄晓娥，你也别太冲动了，夫妻俩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
“为了这点事儿离婚，不值当，不值当。”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几乎都是在劝娄晓娥。
在个人利益面前，所谓的同情和正义，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娄晓娥听着这些话，只觉得一阵阵心寒。
她求助似的看向人群，希望能找到一个理解自己的人。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首没怎么说话的薛磊身上。
薛磊接收到娄晓娥的目光，轻轻叹了口气，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易忠海，然后又扫视了一圈各怀心思的街坊。
“咳。”薛磊清了清嗓子，“各位，我多句嘴。”
“教员他老人家说过，婚姻自主，恋爱自由。这包办婚姻要不得，这强迫不离婚，我看也一样要不得。”
薛磊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许大茂同志既然身体有恙，不能尽丈夫的责任，耽误了娄晓娥同志这么多年青春，从情理上，从道义上，娄晓娥同志提出离婚，并无不妥。”
“再说了，法律上也有规定，一方有生理缺陷，且难以治愈的，另一方是可以提出离婚的。许大茂这情况，我看就符合。”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大家虽然不懂什么法律，但薛磊说得头头是道，听着就比易忠海那套“影响名声”的说法有道理。
易忠海的脸色更难看了。
“薛顾问，话可不能这么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咱们是邻里，能劝和就尽量劝和嘛！”
薛磊微微一笑：“一大爷，劝和不劝分，也要看具体情况。如果这段婚姻本身就是个错误，强行维持下去，对双方都是折磨。”
他话锋一转，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向了一大妈。
“说起来，咱们院里，为孩子的事儿发愁的，也不止娄晓娥一个吧？”
“一大妈这么多年没有生育，大家都习惯性地认为是一大妈的原因。可今天听娄晓娥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凡事无绝对啊。说不定……这里面也有别的原因呢？”
薛磊这话，说得极有技巧，没有明指，却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齐齐聚焦在了一大妈和易忠海的身上。
易忠海的脸，瞬间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精彩纷呈。
一大妈更是浑身一颤，脸色煞白如纸。
她这辈子最大的心病就是没能给老易家生个一儿半女，为此她对易忠海充满了愧疚，在家里向来是低眉顺眼。
现在听薛磊这么一说，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念头，像种子一样在她心里发了芽。
“老易……”一大妈嘴唇哆嗦着，看向易忠海，眼神复杂。
半晌，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咬着牙说道：“老易！等明儿，不，我今儿下午就去医院！我也去查查！彻彻底底地查查！”
傻柱在一旁听着薛磊把矛头引向了易忠海夫妇，心里老不乐意了。
一大爷平时对他不错，他可不能看着一大爷被人当众下不来台。
“我说薛顾问，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地道了啊！”
傻柱梗着脖子嚷嚷道：“人家许大茂不能生，关一大爷一大妈什么事儿？你这不是挑拨离间吗？”
“再说了，就算许大茂真不能生，那是他自己的事儿，跟别人也没关系！”
薛磊看向傻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何雨柱同志，你这话可就错了。”
“怎么不关别人的事？我看，许大茂不能生育这事儿，跟你何雨柱，就有莫大的关系！”
傻柱一愣：“跟我有关系？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我喷人？”薛磊冷笑，“何雨柱，我问你，你跟许大茂从小到大打了多少次架？”
“那……那多了去了！他许大茂欠揍！”傻柱脖子一梗。
“那你再好好回忆回忆，”薛磊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你每次打他，是不是都喜欢往他下三路招呼？尤其是……那个地方？”
傻柱的脸色微微一变，院里一些上了年纪的男人，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们年轻时候打架，都知道那地方是要害，一般不会下死手。
可傻柱跟许大茂是死对头，每次打起来都是往死里揍。
“我……我那是……那是他活该！”傻柱嘴硬，但底气明显不足了。
许大茂本来还沉浸在自己不能生育的震惊和绝望中，听到薛磊这话，猛地抬起头！
他的脑子里“嗡”的一下，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
他想起来了！
他全都想起来了！
傻柱这个天杀的！
从小到大，每次跟他打架，都特么喜欢用那阴损的招数！
撩阴腿！
猴子偷桃！
小时候不懂，只觉得疼得钻心，长大了也只当是打架的普通招式！
难道……难道自己不能生，竟然是……竟然是被傻柱给打坏的？！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越想越觉得可能！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和屈辱，瞬间冲垮了许大茂的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