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工回到家。
一进门,就看见婆婆贾张氏那张拉得老长的脸。
“怎么才回来?厂里今天发东西了没?捞着啥好东西了?”
贾张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问。
秦淮茹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妈,哪有那么容易天天发东西啊。”
“没发东西?那你这一天天的班,不是白上了?”贾张氏眼睛一瞪。
“你看那薛家小子,整天在家里待着,日子过得比谁都好!”
“我可听说了,他家又有好东西了!桌上都摆上水果了!”
贾张氏紧接着便压低了声音。
“你赶紧去他家看看,能不能要点过来!就说棒梗想吃了!”
秦淮茹一听这话,顿时只觉得头都大了。
“妈,您又不是不知道,那薛磊现在油盐不进的。”
“我上次去,话都没说上几句,就被他怼回来了,我哪还有脸去啊?”
“他家有好东西,那是他家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贾张氏可不听这个。
“什么叫没关系?远亲不如近邻,他家条件好了,帮衬一下邻居怎么了?”
“再说了,棒梗可是咱家唯一的男丁!他想吃肉了,都念叨好几天了!”
“你去,就说家里揭不开锅了,借点肉给棒梗解解馋,他还能不给?”
贾张氏不依不饶,唾沫星子横飞。
“他敢不给?他要是不给,咱们就……”
这都什么歪理啊。
可婆婆的命令,她也不敢不听。
棒梗那张馋嘴,也确实是个问题。
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秦淮茹没办法,还是硬着头皮往薛磊家门口走去。
离大老远,就听到薛磊屋里传来阵阵笑声。
她凑到窗户边悄悄往里一看。
好家伙!
薛磊正坐在小马扎上,绘声绘色地给嫣嫣讲着故事。
嫣嫣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小脸上满是笑容,时不时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那画面,温馨得让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凭什么他薛磊就能过得这么舒坦?
秦淮茹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敲了敲门。
“薛磊兄弟,在家吗?”
屋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薛磊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心想:哟,这位又来“化缘”了?速度够快的啊。
“谁啊?”他扬声问道。
“是我,你秦姐。”秦淮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
“哦,秦姐啊,有事?”薛磊看着她,表情没什么变化。
嫣嫣看到秦淮茹,往薛磊身边缩了缩,有些怕生。
秦淮茹眼睛在屋里转了一圈,果然看到了桌上的水果,心里更酸了。
她脸上堆着笑,有些局促地搓着手:“那个……薛磊兄弟,这不是……家里实在没啥吃的了嘛。”
“棒梗那孩子,馋肉馋得厉害,哭着闹着要吃肉。”
“你看,能不能……借点肉给我们家棒梗尝尝鲜?”
薛磊差点没笑出声。
借肉?
说得跟真的一样,这借了还有还的?
当我傻柱呢?
“秦姐,真不凑巧。”薛磊摊了摊手,一脸“爱莫能助”。
“我们家这情况你也知道,就我和嫣嫣两个人,平时也就勉强糊口。”
“这不,前两天刚扯了点布给嫣嫣做了身新衣服,手头更紧巴了。”
“肉?我们自己都好些天没见了,哪还有多余的借给你啊?”
薛磊说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感”,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揭不开锅的人。
他心里吐槽:想空手套白狼?门儿都没有,窗户都给你焊死!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没想到薛磊拒绝得这么干脆,连点场面话都不说。
“这……这样啊……”她干巴巴地说道,脸上火辣辣的。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讪讪地说了句“那……那我先走了”,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回到家,贾张氏一看她两手空空,脸立刻就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没要到?”
棒梗也从里屋跑了出来,期待地看着秦淮茹的手。
发现什么都没有后,小脸一垮,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肉呢?我要吃肉!妈你骗我!”
贾张氏一听孙子哭,更是火冒三丈,指着秦淮茹就骂:“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那薛磊也太不是东西了!一点邻里情分都不讲!”
秦淮茹被骂得狗血淋头,心里又气又委屈。
她对薛磊的怨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凭什么他就能过好日子,自己一家就得紧巴巴的?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秦淮茹心中对薛磊更加怨恨,准备想办法给薛磊使点绊子!
与此同时,刘海中这老小子果然没闲着。
他背着手,在院子里溜达,见着个邻居就拉着人家窃窃私语。
“哎,我说老李啊,你瞅着那薛磊家,天天不是水果就是肉的,他一个大小伙子带个妹妹,哪来那么多好东西?”
“这年头,正经人家谁家能这么过日子?”
“我可听说啊,他那些东西……啧啧,来路不正啊!”
刘海中眯缝着眼,压低了声音。
“指不定啊,是外面哪个犄角旮旯偷来的!”
一些邻居听了这些话,看薛磊的眼神都开始不对劲了。
时不时就有人对着薛磊家方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薛磊是谁啊?
耳朵尖着呢!
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一字不落地飘进了他的耳朵。
他眉头都没带多皱一下的。
“呵,刘海中这老东西,果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薛磊心里门儿清。
这背后煽风点火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想当初,自己刚搬来的时候,这老家伙就想拿捏他,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现在这是……卷土重来了?
“行啊,老小子,想玩儿阴的?我奉陪到底!”
薛磊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