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将南昌吉迎到屋内坐下,程南度沏了茶来。
南昌吉端起茶抿了一口,说道:“如今这世道,外面混乱得很,你们打算接下来往哪儿去?”
程南砚笑着道“我们本来就是来寻小舅舅你的,原本想歇两日再去给你递消息。结果你自己收到消息寻了过来。”
江婉鱼见来人不理自己,也懒得陪笑脸。抱着孩子回到床上,逗着他们翻身。
南昌吉余光见到她的动作,有些看不上眼。[一个女子,跟自己的小叔子混在一个房间。不知道避嫌,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家额的姑娘,不值得关注。俩孩子要是不错可以留着,把那女人打发掉就行。]
察觉到小舅舅的目光,程南砚立马就对小舅舅介绍道“小舅舅,她叫江婉鱼。是我们三人的妻子,我们在红安县时被她买的,也是我们主动嫁给她的。俩孩子老大是男孩,叫江云开。老二是女孩,叫江月明。都六个多月了。”
“你们的卖身契还在他们身上?姓江?”南昌吉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就看不上她,如今更是厌恶。
“是的,卖身契娘子当初给我们了,我们没要。我们入赘给她,孩子自然要随她姓。”程南序抢先回答,他能看出来小舅舅不喜欢娘子,但他还是想为娘子说说好话。
“既然给你们了,你们为什么不离开?还三人都嫁给她,一个农户女,她凭什么?”越想越气,南昌吉首接质问。
江婉鱼听着心里不得劲儿,首接把他们三人的卖身契掏出来。又拿出三人的和离书,并且签好字。甩在桌子上,“我从没强迫他们,这是卖身契和和离书,你们拿走就是,我又不是非谁不可。”
“你放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捡了个便宜,让我这三个外甥不得不入赘给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南昌吉首接拍桌而起,指着江婉鱼骂道。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是谁?我又不是你的兵,我想放肆就放肆怎么了!想杀我,也得看你动不动的了我!别给我摆什么长辈的谱,你想摆,也得看我愿不愿意配合你!捡漏?呵,自己保护不了他们,现在冤我捡漏了?”说完,江婉鱼都懒得理他。扶着俩孩子坐稳,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这泼妇,你目无尊长!”
“你这兵痞子,没长辈的样子!”
“你这无知妇人,你不知廉耻!”
“你这傻大个,像个穿着盔甲的癞蛤蟆!”
“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
“你放肆!”
“你当你是皇帝啊!还放肆,放肆咋了,你能杀了我?你试试!”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程南度赶紧上前打圆场:“小舅舅,娘子,都消消气。大家本是一家人,何必为这点事伤了和气。”
程南砚和程南序也纷纷劝着。
南昌吉被众人一劝,怒气稍减,但仍瞪着江婉鱼道:“哼,看在我外甥的面子上,今日暂且饶你。但你以后最好守好妇道,莫要再做出这等惹人笑话之事。”
江婉鱼冷哼一声:“我自会做好自己,倒是你,莫要再对我指手画脚。”
南昌吉气得浑身发抖,却也不好再发作。
程南度忙道:“小舅舅,您大老远来,舟车劳顿,先歇一歇。至于往后的打算,咱们再从长计议。”
南昌吉深吸一口气,坐回椅子上,脸色依旧阴沉。
江婉鱼也不再理会他,继续逗弄着孩子。“还是那句话,和离书和卖身契都在那儿,拿了你们就都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