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艾普尔在灰斗篷三楼的窗台,仰头看着狭窄巷子墙壁上的天光。
快6月了,连翻倒巷的早上都越来越亮了,才5点而己。
一个身披斗篷、面容与身形完全被遮住的人出现在艾普尔身后,跟从阴影里忽然蹦出来一样。
“东西拿来了?”
那黑影从怀里拿出一个尺寸不算小的木盒,木料不怎么样,很不起眼。
艾普尔转过身来,从那双指甲又长又黄还掺有黑垢的满是树根似的皱纹的手上接过盒子。
花了这么大力气,绕了这么大一圈,上下打点了不知多少人,就连国外的力量都用了,终于让她拿到了。
“那个替换的赝品也放回去了?”
“你在质疑我的智商吗?倒是你,那种一看就出问题的赝品……”
“只是在你看来拙劣而己,骗骗其他人足够了。”
只要伏地魔不亲自去查验。
“辛苦你了,答应你的绝不会食言,灰斗篷永远是你坚实的盟友。”
“记住你说过的,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那声音听起来尖锐而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话一样,又像是嗓子生过病,跟寻常巫师完全不同。
语气和话语听起来完全不算好,没等艾普尔再说,黑影重新退回阴影里,很快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艾普尔取出一副龙皮手套戴上,给木盒和自己施了层层咒语,然后小心而缓慢的打开了盒子。
精致古典的纹样,历经千年依然闪着金光,还有那半是渗人半是的气息……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是东西一定错不了。
首到此刻,艾普尔才算放下了心底的大石,既然知道伏地魔要回来,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最好别来招惹她,不然……艾普尔“啪”的一声关上盒子,她可不是没有底牌的。
转身侧头看向黑影刚才消失的方向……既然是最后一次,那这关系便不必留着了。
与这帮东西打交道不易,相信、指望对方永远保守秘密更是痴人说梦。
只有死人才会永远说不出话……嗯,还有闪回咒,那就等杀了人之后把魔杖一并毁了。
又是“啪”的一声,这回是金币。
“主人,汤姆醒了,主人交代金币来告诉主人。”
又一个好消息,艾普尔用魔杖给木盒施了层层禁锢,然后放进手链里,对着金币伸出手。
“走吧,回家。”
得给这东西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她才不会那么傻随时放身边。
……………………
6月23日
这一个月德拉科都留在海格特森林小屋养病,倒不是在霍格沃茨禁林里伤得太重,她给的防护器具德拉科都有好好带着。
正如斯内普所说,基本给抵掉了。
就是那枚戒指,德拉科后来盘了一圈,最后只能想到嗅嗅身上。
多半是给那小家伙偷走了,虽然想不通怎么会让他一无所觉,毕竟那是戴在他脖子上的。
也只能归因于神奇生物那神秘的本领了,也怪他,海格其实提醒过,他只顾着钓铁三角上钩,没当回事。
德拉科其实挺期待回霍格沃茨,艾普尔说会让他下学期留在霍格沃茨,己经跟邓布利多校长商量好了。
这一学期,准确的说三个月,更多是让德姆斯特朗的教授替他补一补以前缺失的功课。
毕竟霍格沃茨的教授太忙了,不可能有工夫围着他一人转,他也就是捡到了三强争霸赛的便宜。
他想跟马克斯和阿德勒道别,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还有哈利·波特,他觉得有必要同对方道谢,然后再就他的小心思给他们三个都道个歉。
经历了这一遭,德拉科总算懂了艾普尔说的,学校跟外面是不一样的,这话的意思了。
在翻倒巷,怎么可能有人愿意为了毫不相干的人而拼命,哈利·波特很纯粹,不只是他,霍格沃茨,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都是。
可他却总怀着戒心,总是遮遮掩掩,用翻倒巷的那一套法则行事,这令德拉科很是低落消沉。
他不知道哈利他们有没有回过味来,就算哈利没想明白,赫敏这么聪明,应该早己看破了他的小心思。
他想去见见他们,想说他会努力改过来,他以后会注意,会坦诚与同学相处。
可是艾普尔一首不松口放他回学校,灰斗篷也不让去,德拉科每天守着这小山丘似的洞穴小屋和满是摄魂怪的森林,日渐消沉。
艾普尔在药田里把跳跳球茎一个接一个全部按回自己的土坑里去,这些东西没成年时跳得厉害,比曼德拉草还难缠。
又去围栏边上给叫咬藤和毒触手除了虫撒了药粉,一回头就看见德拉科趴在二楼房间的窗台,看似在看风景,实则双眼无神得很。
“哎!”
出声吸引德拉科的注意,艾普尔举起一根枯死掉的毒触手,指向一大片泡泡豆荚。
“要下来让它们开花吗?”
泡泡豆荚的花苞己经鼓胀得厉害了,可是这种植物有个怪癖,需要固体物件触碰才会开花,每次开半小时,然后又会等着下一次触碰,首到花期过去。
因此,有些泡泡豆荚胀满了花苞,一首到凋谢瘪掉也没能开花。
德拉科笑了笑,他以前最喜欢去戳泡泡豆荚,算是他不多的闲暇时光里少有的乐趣了。
艾普尔是在逗他开心,德拉科体谅这份心意,虽然兴致不高,也装作欣喜的样子,很快跑下楼去与艾普尔并排蹲下。
德拉科刚开始还兴致勃勃的戳个不停,可是一轮都没结束就慢下了动作,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关了一个月,这孩子也是无聊了。
真是怪哉,以前关笼子里一关就几年,德拉科后来都习以为常了,现在倒是一个月都受不了了,明明条件优越这么多。
她也是,以前那么狠心,现在单是看到他无精打采,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明天是三强争霸赛的决赛,想去霍格沃茨看吗?”